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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兰容若还好奇地伸长脖子,想看看咋回事,两个新同事这下倒是比较有良心,一个冲上来捂眼,一个飘过来堵耳朵,仨鬼团成一团,悄无声息地躲进伙房。 “师祖,”青阳忍不住又想问了,“您到底是哪一位啊?” 青阳明显感觉到拽着他的力量一顿,接着狂风一卷,好不容易能睁开眼了,手里箱子早没了,青福观里也静悄悄,仿佛人走楼空的样子。 青阳:“……” 他木着脸走到主殿神像边,往神像背后一看,果然瞧见那箱子。 陈圆圆壮着胆子在伙房细声喊:“东家——好了没有?看账本啦!” ……行吧,反正也没人有胆子进主殿,没事干往神像后头看。青阳无语地走出主殿,陈圆圆才迎了上来,之前不见踪影的五灵公也从偏殿里冒出头来,脸上都带着神秘的微笑,显然是准备论功等夸了。 陈圆圆最在意到手的财物,十八匣珠宝和账本都是随袖携带,看到五位灵公背着手靠近,她温顺地一笑:“说起来还是五位灵公厉害,给咱们酒楼带的偏财、正财。那些投奔来的厨子啊,也是太巧了,各个儿都是在老东家那儿怀才不遇、或是遇到灾事才出来,到处寻找生计。好些都是蹉跎了好几年了,品行、能力方面都是好得没的说,沉稳又能顶事儿。咱们这酒楼一开,这种可遇不可求的人才就八方来投,肯定是财神爷的功劳了。” “嗯……”赵公明捻着胡须,“小丫头会说你就多说点。” 陈圆圆甜甜一笑:“东家您看这账目,我还单独另列了一单。都是富贵人家,也不知怎的,游秦淮就发现咱们酒楼了,一吃特别合口味,砸下了不少银两,说是将来还要带更多好友来吃。圆圆我在秦淮飘荡这么多年,可从没见过哪家酒楼有这种好事儿的,见天的有豪贵来,来了一串儿又带一串儿,这肯定也是财神爷的功劳吧!” “哎,也有些我兄弟们的功劳的。”赵公明大度地说。 陈圆圆几番铺垫,终于轮到了最重要的部分:“我也是下了不少功夫的,幸好这些年在各大酒楼学得多了,会些驭下之术,也懂如何掌控,酒楼开张之后,虽有些小麻烦,但侥幸都处理好了。也借着酒楼发展了不少人脉,未来如果还有需要,都方便打点……” 一边说,陈圆圆一边貌似无意地将纤纤玉指,往账目的总收益上一点,矜持地笑了一下,等待东家的夸奖。 青阳一看数额,果然大喜:“——好!虽然说还不够给三清师祖重塑金身,但是主殿的长明灯、五供,却是可以换新的啦!” 陈圆圆:“——????” 重什么,她,她刚刚是不是听错了,东家绝对没有说要给三清重塑金身,哈哈,怎么可能呢,整整三尊,每尊九尺——陈圆圆虽然是个鬼,但突然感觉心肌梗塞了。 五位灵公听完,也是脸色大变,刚想要哔哔几句,又不自觉偷睨了一下轩昂背手,站在青阳身后的那位,到了嘴边的话顿时缩回去了,只能在心底暗骂:……妈的,瞧你心花怒放的那样! 青阳还在兴奋地掰手指:“还有宝盖啊,幔帐啊……都换新的!最好的!俗话说,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嘛!”看向五灵公,青阳又趁着兴奋劲儿说,“各位师兄放心,等主殿布置完,到时候肯定也给偏殿来个——嗷!!” 脑旁凭空生风,啪地糊了青阳后脑勺一掌,拍得他晕头转向——但倒是不疼。 刘元达却看不出来,听声音心疼死了,连忙咽着苦水说:“不必不必,莫说让……”在那位的瞪视下,他不得已含糊了一下,“生气的话了。” 可别拍了!拍坏了这个小金贵,道门哪儿还找第二个这般天资绝佳、样样全能的弟子? ——唉!为何会发展到今天这步啊! 刘元达都想扬天长叹了。最开始,他们还只是看中小金贵的道行超脱,觉得受他供奉总比受那些庸人供奉的好。没想到事赶事的,赶到最后,真正进了观,阴差阳错成了那位的偏殿守门神了,他们难道还想辞职不干吗?他们能吗?他们敢吗? 青阳撸着脑瓜子,狐疑:“——师祖,您怎么又搞偷袭。刚刚拿完玩具不是走了?” 赵公明默默腹诽:走个屁,就是被问到了在装死。 青阳叹了口气:“好吧,那咱们还是先把影壁建起来。” 道教宫观的形制,糅合了许多传统建筑的特点。 一般来说,建筑在城区的道观,该建有照壁、牌楼、山门等等殿前建筑,以及供奉神明的主殿、偏殿,以及道士们居住的寮房,甚至于供香客游览的景观。 其中照壁,便是影壁,也叫屏风墙或者萧墙。 一般来说,大门正对厅堂,在风水上来说是不吉,为了避免气冲,就得在门外或门内建造这么一面墙,趋吉避凶,藏风纳气。 小窄巷嘛,限制于地形,在外头造墙怕是得把路堵死,不道德,还是在门内造一堵照壁。 陈圆圆怔了好半晌,然后嘤地一声猛然哭起来:“这么多钱都……不是,”感觉到生命的威胁,陈圆圆卑微改口,“您,您自己不想住个好点儿的房子吗?” 青阳大惊:“你不要破坏我好不容易拥有的幸福啊!” 如果不供奉三清,青阳恨不能家只有能放下一张床、一张蒲团那么大,那打扫起来多么的方便,其他什么主殿偏殿伙房都多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