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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妾如刀似剑(一)

    自古以来,只听过婆媳争斗,很少听到有丈母娘和女婿干仗的。为此有好事者前赴后继,孜孜不倦,对此现象经过一番深刻、细致的调查和研究,探讨其形成的必然性和偶发性。

    历经数千载,这些伟大的研究者,终得出一条结论:母亲花上五年的辛苦教会儿子如何穿衣,结果儿媳妇用五秒钟就让他脱个精光。母亲用甘甜的ru汁辛勤地将儿子扶养成人,结果儿媳妇用丰满却空空如也的ru房折磨儿子一辈子。

    这一结论充分体现婆媳的对立性、矛盾性和不可调和性,有哪个男人敢拍着胸脯说:我媳妇对我妈就像闺女和老娘。精明的婆婆和媳妇会把不该说的藏在肚里,心里谁不打个小九九。

    但女婿和丈母娘就不一样,丈母娘用五年的时间教会女儿穿衣服,女婿却要用一辈子的时间去哄她把衣服脱下来。这份成就感堪比登临泰山顶,一览众山小。更重要的是嫁个女儿得个儿,这个儿比亲儿更听话、更有孝心。说是奴仆吧,又比奴仆有主动性、能动性。说不是奴仆吧,又比哈巴狗更忠诚,更会摇尾巴。

    如此便有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欢喜的说法。招之即来,来之即做,做之不累,累之不说的可人儿,丈母娘焉有不喜之理。可怜天下的女婿儿,对自己老娘可有这番孝心?你说这婆媳关系能好的起来吗?

    大千世界,芸芸众生,有共性就有个性。如果说老婆婆和少媳妇之间勾心斗角,丈母娘和女婿相亲相敬是共性的话,那么现在的郝三帅就是那万分之一中的个性。

    从上海玩一圈回来后,他就身陷一场看不见硝烟的战争中。这是一场持久战,战争的对象由多方构成,他们审时度势,根据天时、地理、人和,抓住一切有利时机,寻找对方可能的破绽,决定攻防战略。然后团结可以团结的盟友,今天是三帅和雨歆抱团取暖,明天就可能是月梅和女儿联手抗敌,后天也许是腊梅拉着儿媳妇一致对外……

    战争的□□是胡丽娘这个大嘴巴引起来的,一回到龙江市,她连亲老子都不去见,径直跑到王月梅那打上一通小报告。月梅虽然早有思想准备,但事到临头,她的心仍是难过的很。一方面告诫自己要退出情人的角色,一方面又禁止三帅和雨歆过多亲密。

    已经尝过腥的猫儿,知道个中妙趣,又岂是一两句话就能禁止他偷鱼吃。战争是政治的延续,是谈判无果而被迫采取的手段。在好话歹话说尽之后,王月梅迫不得已进行阵地防御战,不但不让三帅沾自己的边,还全面监管、监视女儿一举一动,就差用裤腰带把歆歆拴在自己腰上。

    当然,董雨歆也在密切监视自己母亲,只要三帅与她mama稍有亲热的举动,她表面上会装着什么也没看见,一旦有与三帅私下相处的机会,定会叫他身上多几处淤青。

    血气方刚的郝三帅也够辛酸的,天天偷偷摸摸跟窃心贼一样,说不定正情浓似蜜时,后面就蹦出个母大虫来,来个虎吼百鸟惊,棒打鸳鸯散。这个母大虫也许是王月梅,也许是董雨歆。

    从去苏州被胡丽娘监视算起,差不多个把月三帅都没有沾上月梅或雨歆的边,连勾搭个小手还要东张西望,先侦察一番,看看是否有敌情,有埋伏。这样下去不是个办法,倍受功法煎熬的他决定采取行动,改变目前不利的局面。

    在公园的长椅上,三帅捧着一部兵法攻略的书籍,沐浴着初秋的夕阳。他全神贯注地汲取着战争的精髓,那些声东击西,瞒天过海;在运动中消耗敌人毅志,在持久中磨灭敌人斗志;敌进我退,敌退我进,敌疲我打,敌散我追,穷追猛打等战术战法让人眼前一亮,茅塞顿开。

    他仔细分析眼前的现状和潜在的危险,把出现的情况归纳为两大矛盾:一是雨歆与她mama之间的矛盾,二是自己mama与她们母女之间的。这些矛盾的根源都在自己身上,如果自己处理不当,将会鸡飞狗跳,家不成家。而眼下最迫切解决的问题,就是要调合第一种矛盾,不能让小事酿成大祸。

    正常人家的母女间也会产生战争,它的激烈程度不亚于父子、婆媳之间的争斗。聚光灯应该打在谁的身上?谁才是这个家里最闪亮的女人?这是导致战争的原因。女人是一种感性动物,她们会本能地害怕自己在家里不再是以女人的形式存在。月梅会害怕女儿夺走自己作为女人的部分,而雨歆则会在暗地里痛恨mama剥夺自己作为女人的权利。

    郝三帅很快确定解决矛盾的方法,这得益于他没事就上网溜达,做为他们这个小家中的唯一男人,只要自己多欣赏她们的性感,多夸奖她们的魅力,让她们觉得自己在他心目中才是永恒的存在,那么这种爱恨纠结就会在可控的范围内和睦共存。

    夕阳西下,落日的余晖将天边的云儿烧的彤红彤红。公园的人潮渐渐散去,归巢的鸟儿在枝头上叽叽喳喳地叫个不停,讨论着一天的辛苦和收获。郝三帅伸个懒腰,真想在长椅上躺那么一小会,享受享受大自然的芬芳,松懈松懈自己紧绷的神经。可这是公共区域,公共道德必须遵守。不管怎么说他也是在学府受过熏陶的人,可不能像董雨歆那样蛮横胡来。

    本该早就回家的他,故意躲着不回去,目的就是要把月梅和雨歆的暗中较劲转移到自己身上。为此三帅还特意给邵国华打个电话,本想以治病为由跑到他家去,却没想到他已经去了省城,还嘱托自己别忘带上摄影师,因为明天就是他和黄琳凤大婚的日子。

    三帅的身体也确实有点异常,白净的小脸冒出不少红点,就像一粒粒青春痘。内息也不似以前那样平和,性格越来越急躁,这都是那功法害的。如果长期阴阳不调,难免会气息紊乱,走火入魔。

    夕阳已完全落入地平线下,天空中出现黑暗前的朦朦胧胧。路灯陆续亮起,远处高楼的窗户透出温暖的光线。郝三帅抓了抓飘逸的头发,肚子里发出“咕咕”的叫声。还真别说,月梅姐烧的菜就是比老爷子好吃,特别是油煎边鱼,外脆里嫩,香味扑鼻,想着就让人流口水。唉……她们怎么还不来电话,难道就一点也不担心我?

    树上的小鸟停止讨论,各自回家搂着老婆孩子睡觉。公园的人渐渐散去,偶有一、两对孤男寡女还藏在花丛中亲亲我我,说着缠绵的情话。这些小家伙,肚子就不晓得饿吗?

    三帅以过来人的眼光审视着花海间一对鸳鸯,这两位正咂吧着嘴进行口腔肌rou锻炼。直射过去的目光,惹得那位雄鸳鸯激素大增,好战地睁圆眼珠。

    郝三帅赶紧撇开头,心里暗乐:嗨!小伙子,你别误会,我只是好奇你的肚子为什么不饿,爱情真的能当饭吃?

    此时的他就像离家出走的孩子,希望引起大人的注意。可当大人并没在意时,他又陷入到深深的失落中。那种想回又不愿回的焦躁,让其坐立不安。

    从公园到好佬饭店,开车只需五、六分钟。这不远的路,在此刻竟是如此漫长。坐在长椅上的三帅似乎能看见小店的灯光,鼻中仿佛还能嗅到饭菜的香气。各式各样,色香味俱全的佳肴,在他的眼前晃动。

    “她们一定是在忙着打理生意,现在没时间给我打电话,我再多待会儿。”

    郝三帅安慰着自己,诺大的公园,现在只有他这么一个孤零零的活物。哦,不对,头顶上还有个鸟巢。小时候没少上树掏鸟窝子。闲着也是闲着,逗逗它们找找乐子。

    这家伙虽是二十好几的人,可童心未泯,就像一个没长大的孩子。说来也是,从小就生活在蜜罐里,父母对他是捧在手里怕摔,含在嘴里怕化。要不是月梅引起他的荷尔蒙产生变化,估计现在也不知道什么才是男人。一生平平坦坦,没受过挫折的孩子,哪能长的大。

    他看看四周没人,坏笑地仰起头,双手合在嘴边大喊一声:

    “啊……”

    望着受惊的宿鸟,三帅暗乐:小样,本大爷还没吃饭,你们这群小不点竟敢吃饱就睡!都给大爷我起来叫叫,好好地陪我聊聊天。

    一群鸟儿在林间叽叽喳喳地大骂:

    “这是哪里来的疯子,扰鸟清梦。”

    “这个缺德货,俺那位刚过来想和俺亲热,结果给他吓跑了。”看来这还是只来自北方的鸟。

    郝三帅心安理得地坐在长椅上,这鸟叫声真是好听,于寂静中又添一份幽远,虽无空谷鸟鸣的意境,但也有鸟叫心静的作用。生活真是美好啊!

    “啪!”

    这是什么?三帅伸手朝头顶上摸去,滑滑的,湿湿的,带有一份温热,还有一股躁sao味,那位痛失爱侣的鸟儿忿忿地从他头顶上飞过。

    “该死的鸟,不就是让你们陪着说会儿话吗,至于要这样嘛。”三帅掏出纸巾,狠狠地擦着头,嘴里叽叽咕咕:

    “别惹毛我,小心我带个弹弓来把你们的窝全端掉。唉……怎么还不来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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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满庭芳》 马钰

    元代???马钰

    人居浮世,身是浮生。

    贪婪浮利浮名。

    有若浮云聚散,无准无凭。

    浮华不坚不固,似浮沤、石火风灯。

    浮虚事,奈人人不悟,却以为荣。

    儿女金灯。

    浮虚事,奈人人不悟,却以为荣。

    儿女金枷玉杻,厅堂是,囚房火院迷坑。

    妻妾如刀似剑,近著伤形。

    无常苦中最苦,细寻思、胆颤心惊。

    唬得我,便回头,却做修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