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晃神的那一瞬,就像一个密封的空间突然被撕裂出一道缝隙,他们见状,就趁着机会而攥起伏黑惠的领子开始殴打。 啪 一个拳风落下时,一个泡泡瞬间破开了口子。 可是没人关心泡泡的存在,或许是不知道有这样的声音,直到 咔嚓 快门声响了起来。 宿傩嚼着薄荷味的口香糖,伞面微微往后撑着,右手举着手机,仍旧对着巷子里面的场景,有意思你们是在切磋交流吗? 早在快门声响起的时候,他们的动作就停了下来,甚至敏感地瞬间往后看去,眼睛瞪大,布满红血丝,满是藏不住的戾气。 很奇怪。 明明泡泡吹破的声音跟快门声同样不大不小,可没人在意前者,反而听闻后者就像踩到尾巴的猫,几乎是条件反射。 寸头目光不善地瞪着那人,见他个子高大,手中撑了一把红伞,浑身上下比他们还不良。 霎时间,寸头以为他也是来找伏黑惠的麻烦,于是不禁放松警觉。 只是下一秒,那人说出的话顿时就引起了众怒 伏黑惠倚靠在灰白色的墙壁上,迷迷朦朦间,看到他晃了晃自己的手机,话声含笑道:我录像了,不介意的话,可以帮你们发到论坛上面,让更多人都了解到这次的交流。 声音穿透雨声,又并着寒风而不可错辨地落到众人耳畔。 他的嗓音很有辨识度,低沉,磁性,像是钢笔划过沙沙的纸面,经笔尖带起的音色,颇有质感。 伏黑惠微愣,没想到自己会在这里碰到宿傩。 cao!臭小子!你他妈还想英雄救美吗!寸头骂骂咧咧,也不劝删了,直接招呼自己的小弟去教训这半路杀出来的男生。 并不知道宿傩什么水平,不过多管闲事的态度实在令人不爽。 伏黑惠认为自己虽然伤了左手,但打趴这些人仍旧不在话下,只不过是时间问题。 所以他不乐意宿傩帮他。 不 确切来说,他是不乐意宿傩因此受伤,又不乐意自己因此欠下不必要的人情。 但是无论伏黑惠说什么话,他们都不愿意理会,因为对他们来说,当务之急就是销毁证据。 只是宿傩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即使单手撑着一把伞,又在手机收回之后,他也能轻轻松松撂倒一帮人,仿佛喝白开水一般。最后还搞起了人体叠叠乐,然后一屁股坐在人家的背脊上,简直放荡不羁。 他踩了踩寸头的小腿,话声轻缓:你刚刚说谁是臭小子? 寸头早就没了先前的气势,此时鼻青脸肿的,态度简直软到了底,是我是我! 宿傩哦了一声,又耐人寻味地笑了起来,那我是谁? 爷!大爷!您是大爷! 那爷救下的美又是谁? 寸头怔了一瞬,脑子一下子没转过弯,只是很简单地从爷字联想到与之匹配的身份,于是张口就答:奶奶! 作者有话要说: 惠子:未婚得孙?无痛当奶奶? 下一次更新是后天啦,提前祝大家三月快乐 ☆、你真的很有意思 谁也没想到会听到这样的答案。 寸头是。 宿傩是。 伏黑惠也是。 总之年少来孙,离谱。 事情解决之后,原本还有些光亮的天色,这会儿已经完全暗了下来。道路两侧的灯光已经打开,光色迷离,置身在一片烟雨朦胧中,像是弥漫薄雾的万花筒,亮得细碎。 宿傩撑伞挨着他,还在笑着,仿佛方才发生的事情戳中他心里的某个点,以至于都翻篇了还是念念不忘着。 伏黑惠无法理解,但是他已经笑了一路,甚至看着自己又忍不住笑,正常人都不能容忍吧? 喂,适可而止这四个字你不懂吗?他紧锁眉头,声音似是淬冰般的冷。 宿傩压了压唇角,尽力憋着笑,但是一转头看到伏黑惠,还是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起来。 实在是寸头那句奶奶说得太孝敬了,他现在一看到伏黑惠的脸,大脑就会不受控制地往奶奶模样去想象。 你够了啊!伏黑惠没好气地吼他。 然而话音落下,宿傩不仅没有收敛,甚至还笑得捂起了肚子。 伏黑惠攥了攥拳头,恼火极了。 过了一会儿,宿傩才稍微站直,算是缓了过来,起码看着伏黑惠的时候不会再动不动地就笑出声。 我也不是嘲笑你。宿傩清了清音,解释道。 伏黑惠闻言只是鼻音一哼,气得腮帮子微鼓,不愿意多么搭理人。 宿傩握着伞柄轻轻转开,伞面水珠尚未接连滴落,顷刻便飞溅出去。他勾唇笑了笑,看到伏黑惠一个人生闷气,于是稍微扬声,问道: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 总之不像奶奶。伏黑惠冷言冷语道。 宿傩不可置否,撑着伞离他更近几分,我告诉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