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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老板连连叹了好几声:“要说邪门,他们父子两个还真是相克。这事过后,老单对他儿子就含着怨气,谁想接下来的事情更巧,只要单小辛在家,老单的生意也好,干活也好,样样事都不顺;要是单小辛去他姥姥家住上几天,那老单的生意就特别好,财运也旺。这一来二去的,父子可不就熬成仇了吗。” 时灿若有所思的听着,她想的太入神,一时间忘了接话,李老板说的差不多了,清清嗓子:“小姑娘,说来说去,就是这么个事。别人家的事也不是咱们外人可以插手的,行了,我还要接着通知其他房客,你们收拾收拾去找新的民宿吧,祝你们玩的愉快啊。” 时灿勉强回神,笑了一下:“好,叔叔慢走。” 李老板走后,时灿接着刚才的思路往下顺。其实单小辛的事,对于她来说非常好解释,用一句老话说,单小辛就是来克他爸的,这两人上辈子必定有很深的羁绊和纠葛,他们一定有很重的恩过,才能结下这种父子孽缘。 但单小辛的事好解释,殷栖寒的事她却仍然没有想出答案。 李老板刚才有一句话虽然很简单,但时灿却十分认同:天底下结仇的父子,要么不是真父子,要么必定有超越父子情缘的深仇大恨。 但对于殷栖寒来说,第一条可以排除,殷栖寒的血缘绝不可能是假的,他生来就继承了阴阳四家超凡的本事,能力出众,青出于蓝,这是老祖宗赏的饭碗。别的不说,如果他不是四家血脉,根本不可能走进楼里,更不可能走进祭坛试,还被选中了当代理人。 那第二条…… 时灿蹙着眉想了半天,实在想不出,殷栖寒和殷丰之间到底能有什么深仇大恨?如果说殷栖寒克了殷丰,这实在让人看不出来,殷丰这些年活得顺风顺水,而且绝对不是装的,如果他没有表面上那么风光,别说其他三家,殷家的旁支都能把他生吞活剥了。他稳坐家主的位置这么多年,哪像被人克,了的样。 没想到听了一出狗血伦理家事,自己想思考的事还是一点头绪都没有,时灿一下一下的点着脑壳,试图让思路再清楚点。 “灿灿,你在这干什么呢?你刚才一直和李老板谈话?” 时灿抬起头,直勾勾的看着殷栖寒:“我在思考。” 殷栖寒乐了:“你在走廊里瞎想什么?我这手上大包小包的,你不说帮我拿一个?要思考,我们也换一个环境好一点的地方思考啊。” 时灿问道:“你不觉得这家店电路烧的很及时吗?” “觉得啊,人家都用这种方法邀请我们去住了,那我们就过去呗。” 时灿左右看了看,不轻不重的捶了殷栖寒一下:“所以啊,换到老邱家住,我们怎么商量事情?当然要在这里商量好了再走。” 殷栖寒瞥她,抬了抬手:“你给我拿一个包。” 时灿绷不住笑了,拿了一个最小的。 殷栖寒也笑,低头看着她,身高差让他眼神显得更宠溺:“商量吧,你想商量什么?对了,你刚才跟李老板谈什么事了?” 时灿迟疑一下,将今天她遇到单小辛之后的启发性疑问说了。 殷栖寒听了大笑,等时灿在他的笑声中渐渐有些黑脸时,他才强忍着笑说道:“你刚才就在想这个?还这么郑重其事?灿灿,这是有多重要啊,还至于你死脑细胞?” 时灿振振有词:“这怎么不重要了?看你那么轻描淡写。他凭什么那样对你啊?这本来就很奇怪吗。” 殷栖寒把所有的东西都挪到一只手上,空出来的手去揽时灿的肩膀,将她圈在怀里:“行了,你小时候不是说过吗?他就是个神经病。现在想这些不是自寻烦恼么,想出来了又怎么样?你最多能收获一个原因,你还要去跟他打一架吗?千万别,别把你的手弄脏了。” 殷栖寒笑眯眯的揽着时灿往前走:“他的喜物恶跟我们有什么关系?现在要紧的是我们两个的事,赶紧把这些糟心事都处理完,我们还能清静清静过几天二人世界。剩下跟我们无关的人和事就去他的吧。” 也是……她知道了殷丰不喜欢殷栖寒的原因又怎么样呢?除了让自己生气愤怒,好像也没什么。 虽然说被殷栖寒劝住了,但时灿心底还是留下一个小小的结:她见过殷丰把殷栖寒打的奄奄一息的样子,那画面甚至一度是她童年的噩梦。每次梦中场景重现时,殷丰望向殷栖寒的眼睛,总是带着无尽的冰冷和彻骨的寒意。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甚至感觉殷丰深远的目光透过殷栖寒,看到的是一些不为人知的东西。 *** 他们三人出了李氏特色民宿,没有立刻去老邱家的民宿,而是找了一处偏僻的角落开临时会议,同样的,岳昭还是负责放风。 “一会儿我们进了邱家民宿,可就要时刻打起精神了,我们一步步走到这里,像是被一双无形的手推着,显得被动。” 时灿分析着,忽然举高了手,捏捏殷栖寒的脸颊,“接下来什么时候才能把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里还不一定,你怎么样?不累吧?” 殷栖寒微微偏头,看着将将到自己下巴高的时灿,又好气又好笑,不甘示弱的掐她脸颊:“你怎么总是质疑我?是不是你累了不好意思说。” “哎呀我的少爷我的姑奶奶,幼不幼稚啊?你俩能不能快点儿?”岳昭放风放的无聊,一回头却看见这俩人甜蜜对视,互掐脸颊,周围的气氛仿佛自带飞花和音效,看的他气不打一出来,特别窝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