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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爱的未婚妻就因为这一场手术和自己天人永隔,袁飞槐伤心欲绝之下,执念难消钻了牛角尖,走上一条不归路:他有通晓阴阳的本领,他可以招魂。 然而他摆好了招魂法阵,尝试三次,都不成功。 袁飞槐以为是自己术法不精,可招魂明明是最基础的功法,他从小擅长的。他试着招了几个别人的魂魄,却没有一个失败。 事情到此,袁飞槐开始怀疑何玉的死另有蹊跷。 他仔细查了一段日子,排除了外家人误伤,也确定不是有人蓄意报复,更没听见任何恶鬼出世的风声。万般无奈之下,袁飞槐打算搭上大家族的线——他本领不够,可以去求能耐更大的人。最后几番辗转人脉,才搭上了传闻中阴阳四家中的韩家一族。 袁飞槐和韩家达成了秘密协议,他自愿成为韩家的鬼师,获得强大的功法,尽心帮韩家做事,同时韩家也不会限制他查他自己的任何私事。 就这样一过三年。 …… “就是这样,我搭上了韩家之后,帮她们处理了无数私事,但这些都和我的未婚妻无关。如果你觉得我不够诚意,我可以把我帮韩家做过的事列出来给你。” 袁飞槐一口气说完,目光深沉的望着时灿。他已经把自己的事毫无隐瞒、事无巨细的全告诉了他们。 现在该轮到时灿了,他们为什么可以如此准确的说出何玉的死亡日期?他们究竟知道什么? 时灿对上袁飞槐迫切的眼神,微微皱眉:“你的未婚妻何玉,她是普通人还是哪个家族的人?” “她就是一个普通女孩,在唯物主义世界观下长大的,和我们这些人不一样。我家族的事,只在我们谈婚论嫁以后,才稍微和她提了提。” 袁飞槐有点着急,没有刚才那样沉得住气:“代理人大人,我已经把我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你了。我想问问,你现在是什么想法?” “看得出来你很坦诚,放心,我不会用完了你就甩开你,”时灿安抚了一下,指了指殷栖寒,“但是我要先和他梳理一下这个事,麻烦你等我一会儿。” 因为时灿之前给袁飞槐留下的形象并不善良柔弱,反倒十分狡黠难对付,他有些不放心,又确认了一遍:“大人,你不会骗我吧?” “你这么有诚意,我怎么会骗你呢?你的信息给我帮助很大,我感谢你还来不及,”时灿对他一笑,站起身来:“最多二十分钟,我们马上回来。” *** 时灿和殷栖寒去的是她的卧室。 进了屋时灿反手带上门,急吼吼的跟他说:“寒哥,你发现没有,袁飞槐说的这事给我们提供了一个新思路!我原以为线索断了,但现在居然又出了一条明路。” 这感觉很奇妙,原本以为自己走进了死胡同,恰好韩家在旁边蹦哒不停,看的人心烦,为了图个清静把韩家解决了,没想到牵扯出的事竟和自己要查的事情连在了一块。 时灿满心兴奋,殷栖寒却好像没听见,他伸手拿过桌子上一盒药,皱着眉回头看她:“灿灿,你屋里怎么有安眠药?” 时灿瞥了一眼,没在意:“你也当过代理人,知道这活就是昼夜颠倒作息紊乱,有的时候好几天都睡不了觉,睡眠质量早没以前好了,备着安眠药,也总比失眠强。” 殷栖寒眉头拧紧,拎着另一盒药问她:“那怎么还有止疼药?” 时灿有点火了,这和他们现在要讨论的事有关系吗?她看见柳暗花明又一村,正满心高兴的不行,谁知道殷栖寒不说正事,一进来就问她这个药那个药:“睡眠不好就头疼呗,问这么多干嘛呀,我现在跟你说袁飞槐的事呢,你能不能别扯开话题?” 说着时灿劈手夺过殷栖寒手中的药盒,扔到一边:“问问问,吃几颗药有什么好问的。”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殷栖寒只是多问两句,她心中就这么烦躁,不过发完脾气之后,也立刻察觉到自己语气不好,有点后悔,但也拉不下来脸说什么。 殷栖寒看时灿的脸色就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低着头不敢看自己,明白自己出口伤人又不好意思开口道歉。 他心里落下一声轻轻的叹息:其实她又何必道歉? “灿灿……”殷栖寒忍不住伸手揉了揉时灿毛茸茸的脑袋,没忍住伸臂将她揽进怀里,他张嘴,似乎有话要说,但最后只是拍了拍她的后背,又重复了一遍,“灿灿……” 时灿有点难为情,真不容易,她已经好久没有难为情过了。她伸手推开了殷栖寒,嘟嚷一句:“你干嘛呀。” 清了清嗓子:“赶紧说正事吧。” 殷栖寒帮她掖了掖蹭乱的头发:“说吧。” 时灿不自在的退了两步,坐到她房间里的小沙发上:“被你这一打岔,我都忘记刚才说到哪儿了……对,袁飞槐说了他的事,我才发现我们之前的猜测有些片面。” 殷栖寒明白时灿的意思,顺着她说下去:“我们都以为这件事情是针对阴阳四家的,所以折了我,时岚,甚至以后还会有别人。但是从袁飞槐的说法来看,这件事牵扯的范围很广。” 时灿把生死簿从鬼火中调出来,仔细的查过一遍:“生死簿上找不到何玉的信息,你们三个都一样,所有信息被清除的干干净净,如果不是遇到你,又有袁飞槐提供的这件事情,我根本不会发现还有两个人和我哥情况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