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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其中的人物佟陆陆虽然记得不真切,但有些名字还是眼熟的。 比如,马文青。 对于这种书中的路人甲,佟陆陆自然不记得他是怎么被收归的,但她知道要先发制人,于是决心替白盏辛走第一步棋:拿下马文青。 燕肇祯会用什么手段佟陆陆不知道,但她手里捏着马文青的一个小尾巴。 嘿哟,马文青真是想不到,他从商这么多年无人问津,如今“一开张”,生意就这么好,走到人生巅峰了? 但人都是有惰性的,马文青从商这么多年早有成就,每天数金锭数得乐呵,还真是不想再踏入朝堂了。 更何况如今殿上之人,比明威更加可怖。 “多谢郡主提点,马某老了,没有此等心思了。” 佟陆陆就知道他会这么说,她摇头晃脑加砝码:“给你个大官儿~” “不了不了。” “给你个老婆~” “不了不了~” “茗儿哟~” “不了……” 马文青一愣,只“噗”地站起来,老脸通红,一辈子的面子好似就这么生生被佟陆陆揭下来。 他望着那抿唇得意的佟陆陆,连忙哎哟哎哟叫唤起来:“哎哟,六小姐哦,你可真是,哎哟喂……这事整的哟……” 原来,马文青这么多年不娶,都是在等茗儿。 她们年龄相差甚远,算是忘年恋。 佟陆陆是怎么知道的呢?她早前就发现茗儿但凡出门,都要去玉满堂,而且六岁那年,她曾为了一瓶玉合膏闯入二人的隔间,听得她们的喁喁私语。 原来啊,他们俩有一腿,两情相悦。 但茗儿是大夫人宛英的贴身侍女,其婚事还得大夫人同意才算。马文青一届商人,又因为年纪大了,实在没法厚着脸皮向佟萧提这事儿,于是便郁郁寡欢,只能等茗儿年纪到了,自己同宛英说。 等到那时候,马文青都花甲之年了。 他想要什么,简直是秃子头上长虱子,再明显不过了。 佟陆陆展出一排贝齿,笑得可纯真:“怎么样啊?马桶脸叔叔,你可想明白了。” 一杀,完成。 哼着小曲儿,佟陆陆欢快地一蹦一跳,觉着自己可真是个“贤内助”。 “走,咱们去解语楼耍耍。” 自从白盏辛邀她解语楼下棋那件事后,佟陆陆就再也没踏入过海棠阁。 入了大门,来来往往,有一大群青楼女子向佟陆陆打招呼。佟陆陆比京城任何一个纨绔子弟都要风光,只笑着摇手回说:“姑娘们好,姑娘们辛苦了。” 她就像一块核心污染源,走哪哪的气氛就诡异起来。 “蝶风!”她大喇喇走进海棠阁,一蹦一跳地来到桌边,“我今儿来找你玩玩。” 其时正在写着什么的蝶风笑着应了,她淡定地将信纸叠起收好,走过佟陆陆身边时,忽疑惑地瞅了眼韩澈。 她虽表面平静,但对待佟陆陆,显然不如从前那般。 为她沏茶,蝶风喃喃:“陆陆如今地位与从前大不相同,怎还随意来我这海棠阁呢……陛下知道了……且会生气……” 这话语调怎么听着挺怪呢。 佟陆陆摇摇头:“我想来就来,况且蝶风你是我朋友,我为何不能来找你?” 朋友……蝶风微愣,点点头:“陆陆,我有话想同你说。” 顿了顿,她继道:“同你一人说。” 待佟陆陆让韩澈与春枝先出去,她继而问蝶风:“什么事?” 蝶风将茶壶放好,轻抚额头:“燕王昨日来过。” 燕肇祯? 一听到这三个字,佟陆陆就像看到老鼠的猫,登时炸毛警惕起来:“找你作甚?” “没谈什么,普通的话罢了,但……我擅长话术,且听出他是在拐弯打听你的事。” “哦……但他打听我作甚?”望着茶杯里的倒影,佟陆陆轻皱眉头,“况且外面不是流传着我的书嘛,他买来看看就好了。” 不能跟她急,蝶风摆摆手:“什么呀……反正,你须得小心。” “嗯,我明白了。” “还有,”蝶风顿了顿,又道,“解语楼人多眼杂,消息灵通……上月时日燕王上奏陛下,替一家老臣求情。今天一早,听说他们已回到京城,且有一人已入燕王府,成为燕王的幕僚。” “谁啊?” “裴仁晟。” 这名字好生熟悉呀。 佟陆陆硬着头皮仔细回想,方在脑子里把这几个字掏出来:“裴勤?那个被打包踹出京城的老臣?裴仁晟不就是那个我二jiejie的前未婚夫?” “是,裴大人因郁积去世了,如今裴家除了一应老小,可堪重任的只有一个裴仁晟。” 此时,佟陆陆方回想燕肇祯那句“替燕王府下聘”。 不会吧……可是当日佟府中,他与二jiejie…… 靠杯……影帝啊! “陆陆,你如今正陷入一件非常危险的事中,处在旋涡中心,且要保护好自己……陛下公务繁忙,百密一疏,分身乏术,你也要……保护好他……”言及此,蝶风垂下双眸,紧揪着手帕,略有不甘,“还有……我……祝福你和陛下。” 待佟陆陆急忙离开,蝶风方抬眸,轻呼一口气。 自陛下登基以来,她曾写书信表达过自己的情意,只不过,意料之中的落花有意,流水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