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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强压下心头的怒火。 “当初周炎宗假死出城的时候,哀家便说了无论他是真的死了,还是假死都不要让他出京,可你偏不听,现在好了他又回到了边地,眼下不光益州,雍州和潍州也都成了他的地盘,倘若日后......” 周朝修冷哼一声。 “母后,后宫不得干政。” 太后气的脸色铁青,“皇帝,你别忘了,你这皇位是怎么来的?” 周朝修走到她的跟前站定。 “孤,现在是大周朝的皇帝。一切都由孤说的算,只要孤愿意,明儿就能治你们徐家一个谋逆之罪。” 太后怒目而视。 “你......” 周朝修勾了勾唇角。 “母后若是无事便回去吧,孤还有政务要处理呢。” 太后刚走出养心殿,里头的丝竹声又响了起来。 要不是她的太子早逝,周炎宗又是个喂不熟的狼崽子,她何必巴巴的把这个扶不起的阿斗给找回来?眼下也算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可她自打十四岁入了宫,这一辈子就没认过命。 她看的清楚,这大周朝的帝位早晚都要回到周炎宗的手里,只要她能稳住周炎宗,她依旧是大周朝最尊贵的太后。 ...... 夜色凄迷,一轮弯月挂在枝头,偶有夜鸟的叫声传来。 永寿宫。 太后跪在蒲团上默念经文,听到身后传来了动静,便睁开了眼睛。 “你来啦。” 身后之人穿着黑色斗篷,闻言将头上的兜帽拿下,露出一张略显沧桑的脸来,男人约莫四五十岁的年纪,眼角有着细细的皱纹,望着太后的背影,眼底有着丝丝的痴迷。 “你知道我一定会来的。” 太后的唇角浮现一丝苦笑。 “当年你在钦天监便借由天象之说帮哀家处理了她们母子,你于哀家有恩。” 男人垂着眸子,面上看不出情绪的波动。 “太后这么晚让微臣前来,不知所谓何事?” 太后起身替他倒了杯热茶,“如今的情势你也知道,哀家要想坐稳太后之位,少不得要使些手段,可周炎宗那小子就是属狼的,软硬不吃。所以哀家想......” “不行!” 男人没等他说完,就矢口拒绝。 太后愣了一下,又道:“我并非是要了他的性命,我只是想要自保而已。你也知道我这么多年来活的有多辛苦,你就再帮我最后一次吧。” 男人默了默。 灯花爆了一下,连着灯影也晃了晃。 太后轻声道:“你也知道我不是周炎宗的生母,还与他有着杀母之仇,倘若他知道了,定会杀了我给他母妃报仇雪恨的。” 男人有些松动了。 “你想怎么做?” 太后的脸上浮现出一道阴狠毒辣的表情。 “血咒。” 男人似乎受了不小的惊吓,身子踉跄了两下。 “他的生父生母已死,如何能下咒?” 太后起身走到佛龛前,将那水月观音像转动了一下,从里头的夹层里取出一个方形的小匣子。 “这里头是先帝的血。” 作者有话要说: 周炎宗:那是我辛辛苦苦给我媳妇堆的雪人,谁都不许动。 第50章 元宵佳节一过,周炎宗便挥兵南下,一路如入无人之境般,眼下才将入了三月,大军已经到达离京城最近的幽州地界。 如今的京城可谓是四面楚歌,犹如困兽。 周炎宗下令在幽州城外修整几日,再一鼓作气拿下京城,夺回帝位。 春日的夜带着丝丝的凉意,如墨般的夜空繁星点点,周炎宗与戚猛几人商量好了作战计划后,便回了住处,远远瞧见帐篷里亮着昏黄的光,不觉唇角就勾了起来。 他起初是想将韩清漾放在雍州的,毕竟行军辛苦,他不忍心让他跟着受苦受累,奈何韩清漾不同意,当着他的面掉眼泪不说,还将他给捆在了床上。 特别孩子气的威胁他说,“你要是不答应带着我一起,我今儿便让你死在这榻上。” 他真的是说到做到,最后力气全无,眼角挂泪软软的趴在他的身上,周炎宗哪里还能不答应,于是便一路跟着到了幽州。 有美人陪伴在侧,饶是路途辛苦也不觉得了。 周炎宗掀开帐篷进去的时候,韩清漾刚洗完澡,正拿着巾帕在擦头发,浑身上下只着亵衣亵裤,勾出了他若隐若现的身形。 “回来啦?” 韩清漾忙迎了上来。 周炎宗喉头一紧,伸手就将人勾进了怀里,急不可耐的吻上了他的唇。 韩清漾双手抵在他的肩头,奋力将人推开。 “身上都有味了。” 周炎宗悻悻的,抬起袖子闻了闻,果然是有了味道。 “那我就着你的洗澡水洗洗,洗完你可不准再推脱了。” 韩清漾睨了他一眼,上前替他将身上的铠甲脱下来。心里头直犯着嘀咕,周炎宗似是有使不完的精力,白日里赶路,晚间又生龙活虎的缠着他,竟也没有累的时候。 周炎宗三两下便脱了衣裳,露出了精壮的身体来,等泡进了热水里,又舒服的“嗯”了一声,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带着一种莫名的诱惑力。 韩清漾的脸登时就红了,“要不要我让他们再拿些热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