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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屿抬起头问,“是,因为之前,我吗?” “所以我不会让你再走。”萧向翎垂着眼,灯光显得他眉眼深邃得有些偏执,“如果你不开心,可以随便拿我撒气;如果你想要那皇位,我手中的全部兵权任你差遣;如果你想走,我就把你锁在笼子里,让你连离开我视线内的机会都没有。” 江屿感受着心脏传来的细密的、却愈发强烈的痛感,微微平复呼吸,盯着他的眼,淡声吐出几个字,“佞臣贼子。” 萧向翎轻笑,放低了声音,“但江屿,我说过,你是我永远效忠的殿下。若你真执意要做什么事,谁能拦得住你?” 江屿忽地觉得有些喘不上气来,他将两个人之间的距离推开一些,另一只手下意识按了下不安的心口。 “怎么了?不舒服?”萧向翎敏锐地察觉到他的异常。 他若无其事地放下手,摇头,“一道浅刀伤而已。还有,刚刚你对魏东他们说的,前来专门要还我一样东西,是什么?” “殿下是否还记得,从北疆到京城的小路上,我从殿下这里借过一样东西。” ——他们在月色下接吻,江屿舌尖若有若无地划过唇上的血迹,开玩笑似的说,“这吻是我借你的,以后要记得还。” 第66章 江屿闭上眼睛, 去回应那不远处温热的唇,带着几分肆无忌惮的放纵。他甚至想在这交缠的呼吸中从当前的情景永远脱离出来,宛如飞蛾扑火般毅然决然。 再后面的记忆变得不甚清晰, 只记得对方不厌其烦地回应自己近乎贪得无厌的探索。最后不知过了多久, 自己昏沉地睡了过去,似是被人抱上了马,颠簸中不觉室外霜寒, 只觉得身上裘衣勒得发紧。 意识朦胧间,他看见自己又坐在半山腰的石阶上, 那个在自己梦境中出现过无数次的地方。 他在擦拭手中的剑,透亮的剑柄中映出江屿有几分陌Z的脸。即使江屿这次是以旁观者的身份再次梦到之前的事情,却意外地发现自己仍能感受到对方在想些什么。 他将手中擦剑的皮革拉扯成不同的形状,却十分心不在焉, 甚至有几分焦灼与惶然。 更无法忽视的是他心脏处传来的刺痛,随着一次次呼吸愈发严重起来。 江屿在一旁屏住呼吸,沉默等待着接下来即将发Z的事情。 大约过了不到半个时辰,江屿看见一个身着黑衣的青年从山下走上来。那时的萧向翎与现在外貌差距并不大, 只是少了几分深沉与稳重, 看上去沉默而不近人情。 他肩上扛着不只是什么动物的尸体, 黑色长衣蹭上血, 有几处颜色深而潮湿。 本是低着头走路,看见远处的江屿却忽然加快了步伐,眼尾也难得地微弯起来, 透露出遮掩不住的喜悦。 坐在半山腰处的江屿缓慢站起身来,恰好一阵清风吹过来,他的衣角与发梢随之而起,巧合般地遮挡住了嘴唇那略显苍白的颜色。 “这几天潮, 怎么不Z火?”萧向翎一边问着,一边把手中的东西放在一旁,却在回头看见江屿的神情时微微一愣。 对方状态与平常不太一样,却又依旧叫人难以看透。一向疏离的偏浅瞳色中有些许莫恋母丛忧樾鳎这目光看得他心跳瞬间快起来。 那感觉与在街巷上第一次见他时别无二致,明明是那么清冷的人,眼神却总能轻而易举地勾起火来。 他敛起目光,压制下心底那一抹异样的情绪,不动声色地向对方走过去。 江屿愿意救他回来,却并不喜欢他,除了必要的交谈,甚至没什么多余的交流。他很清楚这一点。 江屿的目光仿佛钉在他身上一般,从他走到半山,一直到最后坐在对方面前,从发梢一直到鞋履,像是要确认什么细节一般详尽。 “受伤了?” 江屿盯着他肩上一块颜色尤其深的湿痕。 “没,没有。”萧向翎的声音骤然有些不知所措,快速补充道,“不是我的血。” “嗯。”江屿漫不经心地答着,似乎并没关系对方究竟说了什么,挑眉道,“受伤了吗,衣服脱下我看看。” “愣着干什么?” 萧向翎这才缓过神来,开始僵硬地解上衣的带子。江屿这句话乍听起来并无不妥,但他却总觉得隐约有些不对。 却又说不出。 有些血迹隔着衣物透在了肩膀的肌rou上,在江屿用干净的白布擦净血迹的时候,他有些不自然地动了一下。 江屿并非没为他处理过伤口,但或许是这次的指尖泛着热气,或许是这些日子一直阴雨连绵,导致身上也有些潮腻,总觉得江屿的手指力度有些过分,挑逗一般若即若离。 “江屿。”他忍无可忍地低声说着。 “说话可以,别乱动。”江屿按着他的肩,堵回了他试图起身的动作,而手上的擦拭也从身后转移到了前方锁骨处。 “……没事。” “怎么这么不注意,小伤口这么多。”江屿一边说着,手上的动作也顺着前胸向下游走。此时湿润的白布已经泛着深红,触感也从微热变为冰凉。 萧向翎的肌rou逐渐紧绷,努力去想着其他的事情,以至于不让自己那些隐晦而敏感的念头显露出来,在对方若有若无的碰触中展露无遗。 从他的角度,恰好可以看见对方圆润而莹白的耳垂,由于低着头而袒露出的细瘦后颈,让人升起想咬上去的奇怪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