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节
何家姐妹,一路上小心观察,似乎已经察觉出了什么,她们两个面面相觑,有点艳羡嫉妒的说道,“杨长老,您说话有点酸。” 杨玄奕,“……” 舒淑,“……” 就在这个时候刚刚已经走了的吴家兄弟疯了一样的跑了过来,他脸上带着惊惧的对着杨玄奕哭诉道,“杨前辈,请你救救我师父吧。” 杨玄奕皱眉,“不过这么一会儿,发生了什么事情?” 吴家兄弟磕磕巴巴的开始说起来,原来刚才和杨玄奕分开之后,钱正盛就因为担心弟子入了山,没有想到刚进去没多久,就传来了惨叫声,吴家兄弟又害怕又担心,最后还是鼓起勇气按照惨叫声的地方而去,只见地上是一滩血迹,钱正盛的外袍被丢在地上,人却是不见了踪影,吴家兄弟当时只觉得脑袋嗡的一声,脸上血色全无,疯狂的往外跑去,一出来就看到了杨玄奕,想到钱正盛和杨玄奕的关系,自然是到这里求救来了。 “杨前辈,小辈刚才有眼不识泰山,平时师傅总是说您才是真正的高贵血脉,是他的主子,我刚才拦着是因为不知道您的身份,这才冲撞了您,可是我们师傅对您可是一直恭恭敬敬的,没有一点的亵渎,您就看在师傅这份心意,救救他,就算让我们以死谢罪我们都无怨无悔。”吴家兄弟说道这里泪流满面,不断的磕头,显然这两个人之前虽然有些恃强凌弱,但是对待自个儿的师父却是情深意切。 杨玄奕脸色发沉,露出犹豫难定的神情。 吴家兄弟见状,像是不要命的一样的磕头,不过一会儿额头上就露出红色的痕迹来。 过了片刻,杨玄奕像是下了决心,“起来吧。” “杨前辈,您这是同意了?”吴家兄弟惊喜的问道。 杨玄奕点头,“起来说话,把这里的事情仔仔细细的跟我说一遍,你们是什么时候发现这山有异,你的几个师兄又是怎么失踪的。” 原来钱正盛一行人是在昨天到的这里,算是最早一批到的,刚开始他们倒是没有想过这山有古怪,自然是高兴的入了山,当一行人进入山林深处之后,忽然间就起了一片黑雾,待几个人重新聚到一起之后就发现竟然少了三个人,钱正盛就吩咐一队分为两组,他和吴家兄弟一起,其他四个人修为略高者一组,便是一组分头去寻,结果这确是一个错误的决定,原本说好晚上在山脚下会和,结果左等右等,到了早上也不见那四个人来,钱正盛这才知道恐怕那几个人都失踪了。 钱正盛想着是不是要把此事禀报给门派,结果早晨的时候又陆续续来了几对人马,钱正盛自然阻拦,说山里有异,可是他们哪里会听,以为是想独吞灵宝,便是不听劝慰进山了,结果不过几个时辰,便是跑出来一个男子,他披头散发形状疯了一般的,口里嚷嚷着怪物,随即跳到悬崖自尽了,如此钱正盛自然是知道了他们很多人已经凶多吉少了。 杨玄奕听到这里沉吟了一会儿,便是对何家姐妹说道,“你们两个人修为不低,皆是筑基中期的修为,既然是因为寻药而来,便是随我一起去吧。”杨玄奕说道这里对着舒淑一行人说道,“徒弟,舒淑姑娘,你们几个就在这里等着吧,万一……,我们一行出不来就不要在试图寻了,这小玄界大有古怪和往届不同,立即烧了传音符让外面的长老们打开传送阵出去。” 陈果激动道,“师父,这怎么行?徒弟要跟师父一起。” 杨玄奕露出几分欣慰的神色,伸手摸了摸陈果头,“我的炼丹之术还是有人继承下去为好,你虽然有些愚钝,炼丹天赋也不高,为人也太和善,又*偷懒……” 舒淑,“……” 蔚薄辰,“……” 蔚蓝忍不住偷笑。 陈果委屈道,“师父,徒弟,一直都很努力的,难道……,徒弟就一个优点都没有?” 杨玄奕慈*的笑了笑,“你还算纯善,切莫变了。” “师父……” 看着杨玄奕和何家姐妹消失在山中,舒淑只觉得心头沉甸甸的,她不知道外界为什么要说杨玄奕是一个冷漠自私的人,在她看来,他是一个真正的性情中人,只是善于用傲慢把自己包装起来而已。 舒淑和蔚薄辰几个人都没有了继续试炼的想法便是和吴家兄弟在山脚下的凉亭里等着,杨玄奕是下午时分进去的,到了晚上也不见有消息来。 蔚薄辰照例做了晚饭,他把产俪人珠的河蚌rou给收集了起来,这会儿就着火烤了来吃,撒上他特质的香料,别有一股香味,就是一旁愁眉苦脸的吴家兄弟和陈果都露出垂涎欲滴的神情。 几个人好好吃了一顿,晚上就睡在了帐篷里,舒淑玩了一会儿保卫萝卜,结果以前每次都会完美通关的游戏,这会儿却老是输,蔚薄辰在一旁看了叹了一口气说道,“那个杨玄奕,你是不是挺喜欢他的。” 舒淑赶忙摇头,“不喜欢。”这话回答太快,颇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味道。 蔚薄辰露出艰涩的笑容,“睡吧,别太担心了,我看杨玄奕不是短命之人。” 舒淑抬头,看到从窗户里露出的卢久山的面貌,黑乎乎的一片,安静而诡异,就好像吞噬一切的黑洞,让人心里产生毛骨悚然的感觉,杨玄奕他们真的会没事吧? 在蔚薄辰坚实的臂弯里,舒淑安心的睡了过去。 舒淑知道这是在做梦,一片白色的迷雾中,她似乎看到一个人影,看不清面容……,只看到身上穿着华贵的长袍,绣着奇怪的缠枝*花朵,花朵的中央镶嵌着一种蓝色的宝石,在暗黑中那宝石发出耀眼的光彩,那人袖子一扬,白皙修长的手心上满是俪人珠,比舒淑之前采到的还要大,还要明亮,他低沉的说道,“跟我走吧,这些东西都是你的。” “你是谁?”舒淑忍不住脱口问道。 “一个迷失了方向的人。”那人低低的说道,声音悦耳的犹如山泉流动的声音,让人听着便是觉得心情舒畅。 “你想我干什么?” “带我回家。”那人说道家的时候,语调变的异常激动,似乎无限渴望。 舒淑想到这山里的古怪,忍不住联想道,“你是不是也是被这山里的妖怪给困住了,想要出来却需要别人的帮助?” “妖怪?”那人愣了一会儿。 “对,这里逃出来的人,有人喊道看见了怪物,难道不是妖怪?” “妖怪?他们比妖怪更可怕,比世间任何的东西都可怕。”那人说道这里露出极度惧的表情,语带颤抖的说道,“不要让他们找到你。” “你到底是谁?又怎么会在我的梦里?”舒淑忍不住问道。 “我是谁?”那人迷茫的自问道。 舒淑皱眉,“也许,我可以帮你带话给你的亲人朋友,你先告诉我你是谁,怎么会被困在这里?” “我是谁?谁是我?”那人似乎陷入了迷茫的循环当中,不断的重复着这句话,只是说着说着突然又凶恶道,“你不要转移话题,你得跟我走,我需要你,走吧,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白斩草?俪人珠?或者是可以帮助你进阶到筑基期的圆竺果?你知道那东西,本是结丹期进阶元婴期时候吃的灵草,你虽然资质劣质,但是吃了它保证你可以进阶到筑基期,怎么样?” 舒淑听了忍不住心上一动,上官苏牧曾经喟叹一般的说道,舒淑这修为如果有上千年的圆竺果,说不定就可以突破了。 “是一千年的圆竺果吗?”舒淑忍不住问道,事关修炼,她不得不动心。 那人听到舒淑带着感兴趣的语调,笑道,“千年的算什么,我这里还有万年的圆竺果,你想要吗?要就跟我来。” 舒淑忍住渴望说道,“我不信。” 舒淑的这话刚说完,就见那人手上的俪人珠消失无踪,手上多了一颗灵草,约莫巴掌大小,枝头上开着白色的灯笼一样的花朵,红色的根,舒淑不用查看就已经感受到了那股强大的灵气,“这是万年的?” 那人的声音带着几分诱惑,“是啊,不仅可以让你进阶,还可以送给你身旁的男人,他说不定一下字就可以进阶到结丹期,想不要?”那人说完便是转身向后走去,边走还不忘说道,“想要就跟我来。” 舒淑忍不住跟了上去,这一刻她心中都是想要进阶的渴望,进阶到筑基期,然后成为真正的修炼者,延长寿命……,这是她这些年以来的梦想。 那人的身影消失在浓重的白雾中,舒淑也情不自禁的跟了进去,就在她的脚姚踏入那白雾的时候,忽然听到了身旁的一个声音,“舒淑,你快醒醒!” 舒淑被这声怒吼声下惊睁开了眼睛,这一瞧吓了她一跳,原来她正站在环绕山脉的河水旁,那汹涌的河水怒气磅礴的拍打着一旁的岩石,直流而下,她的脚踩在河边的岩石上,只差一步就跳下去了。 “这是怎么回事?” 蔚薄辰紧紧的抱着舒淑,显然他吓得也不轻,“我刚才刚睡醒就看到身旁空空的,赶紧起来去找你,结果就刚到这里,就看到你准备跳下去。”蔚薄辰说道这里停顿了下,使劲儿的攥着舒淑的手,惊魂未定的说道,“就差那么一步,你就跳下去了,幸亏来得及,老天保佑。” 舒淑也是心里七上八下的,好一会儿才觉得安稳了些,“我刚才做梦了,梦见一个男人,看不清他的面容,只觉得他穿的衣服很古怪,跟我们大玄界不太一样,他刚开始拿了俪人珠诱惑我……,后来就是圆竺果……”舒淑一点点的把自己梦中看到的事情讲给蔚薄辰听。 蔚薄辰抱着舒淑回帐篷,当他听到俪人珠的时候停下了脚步,“你说,他怎么知道我们刚刚采过俪人珠?而且你很喜欢,这到底是什么人?” 两个人刚到了帐篷,就见蔚蓝揉着眼睛走了出来,他看到舒淑和蔚薄辰本来想调侃两句,只是听到了他们的对话一愣,很快的问道,“发生了什么了?” 舒淑把刚才的境遇这么一说,蔚蓝也是露出凝重的神色,“这山里到底是什么鬼玩意?怎么好像是传说中招魂的把戏。” 几个人面色凝重,都没有说话,这一刻他们实实在在的感受到了小玄界的异样,好一会儿舒淑才说道,“我听说当初小玄界被几位化神级别的老祖隔断了出去,你们说到底是因为什么?这可是相当费力的事情,没有什么万不得已的情况那些狡猾的老祖们又怎么会肯干这事?”当初舒淑听到上官苏牧的话就有点疑惑了,既然当初费尽心血隔断出去,这会儿怎么又像是没事一样当试炼的地方来用,难道那些老祖们就没有留下什么话? 蔚蓝和蔚薄辰还有舒淑都是刚入道不久的新人,自然不知道其中的奥妙,“不管是什么原因,最常见的一个便是这小玄界很危险,危险到那些化神期的老祖们放弃这大好的宝地,直接放逐了。” 蔚薄辰点头,“这地界,灵草茂盛,我们刚进来就采了那么多真么贵的俪人珠,这是放在大玄界想都不敢想的事情,显然,这里藏着莫大的秘密,我们赶紧走吧,这里太危险了!”蔚薄辰说道这里站了起来,果断的说道。 作者有话要说:好厚的一章,昨天本来要更的和今天的,攒到一起了。(^o^)/~ ☆、80 “我们走了,师父怎么办?”舒淑望着卢久山的方向,忍不住说道。 蔚薄辰怒道,“你这会儿还想着他?他是结丹晚期的修为,不过一步就踏入元婴期的人,就算他有难,我们这些筑基期的人能帮上什么忙?还不如赶紧去回去报告给他们掌门去处理。” 蔚蓝看着舒淑耷拉个脑袋,可怜兮兮的摸样,心软的说道,“你凶什么凶,不过为着一个外人至于这么说舒淑吗?” 蔚薄辰听了这话抬眼看向舒淑,见她嘟囔着嘴,一副不高兴的样子,心里也后悔刚才说话太冲,不过这几天也够他压抑的了,杨玄奕修为比他高,又是个炼丹奇才,还曾经拿了丹药救他,最最重要的是长的也不差,他头一次感受了无比强烈的威胁感……,“我就是担心舒淑已经被盯上了,你看她刚才做的梦,那哪是梦啊,明明就是一种秘术。”蔚薄辰说道这里,豁然站了起来,不说还好越说越觉可怕,“不能再拖了,回到传送阵,出小玄界。” 蔚蓝也露出凝重的神色,“从选路开始,什么有去无回的……,这里的一切就变得有点古怪。” 就在三个人商量的时候,不知道什么时候醒来的陈果跌跌撞撞的走了过来,他脸上带着极度恐惧的神色,“舒姑娘,蔚道友,师父他……”他刚说道这里就突然间大哭了起来,一个大男人说哭就哭,眼泪鼻涕一把的一点也不亚于女人。 舒淑心中咯噔一下的,“师父他怎么了?” “我收到师父的传音符了,他说……”陈果说道这里,便是袖子一样,一个*的字符跳了出来,很快杨玄奕的声音从半空中传来。 “很危险,尔等速速离开。” 舒淑几个人听了这传音,脸色当场就变的刷白,到不是这话多么吓人而是那传音符后面传来的何家姐妹极度恐惧的尖叫声,那是一种连灵魂都在颤抖的音调,就是他们此刻听了都觉得骇人,这声音显然是当时录传音符的时候偶然录进去的。 “舒淑,听薄辰的,我们得走,马上!”蔚蓝脸上带着少见的凝重,“杨长老是结丹晚期的修为且修为不弱,就是元婴初期也是可以斗一斗的人,他都能遭遇不测,我们更是束手无策,别说是去救人,就是连给对方塞牙缝都不够。” 舒淑神情茫然,她想起第一次遇到杨玄奕的时候,那么拽,那么的傲然,看着就相当的欠扁……,说话冰冷,态度傲慢,更谈不上温和可亲,可是却在分别之际让她知道他其实是一直都在护着她的。 想到这样的一个人已经遭遇不测,再也没办法见到他的容颜,舒淑就觉得心底好像被石头压住,憋闷的难以言明。 陈果看着几个人准备离开的样子,愤怒道,“你们太过分了,竟然不去救我师父。”随即把目光对准了舒淑,“舒师妹,师父对你不好吗?你怎么能这么的冷血无情?” 蔚薄辰劝道,“你清醒点,我们根本无能为力,现在我们不知道他在哪里?这么大的山头怎么去找?换句话说就算找到了,以我们几个又怎么能救得出来?” 陈果听了这话赶忙拿出一个玉牌来,迫切的说道,“我有魂牌,师父和我当时互作了交换,原本是他让我有危险的喊他,结果竟然在这时候用上了,有了它我就能找到师傅,我看过了,出事的地方离这里不远,至于能不能救出来……,到时候我们可以见机行事,不是一定要弄个鱼死网破。”显然,陈果还是留了一手,这魂牌其实就是一种追踪的手段,不过是在对方的魂魄上种下印记,起初是用在情侣身上,因为相*的人无时无刻都想看到对方在干什么……,后来扩散开来,用途就广泛了起来,现在很多人赐给自己最亲密的弟子。 蔚薄辰虽然诧异于陈果的竟然留着这么一手,但依然摇头道,“不是我们不帮你,实在是人单力薄不能冒这个险,你与其和我们多做纠缠,不如向你们掌门禀告,那样倒还快些。” 陈果看着蔚薄辰漠不关心的样子,又看到舒淑低头无奈的神情,心中的怒意如汹涌的海水一半涌了上来,他声嘶力竭的喊道,“本来我不想说的,可是我现在不能在保持沉默了,这里所有人都可不去救当初师父为了救你受了重伤,伤及本体,修为从结丹后期跌落到结丹初期……,却强撑着,费尽灵力为你炼丹,承受雷劫,内丹差一点碎裂,要不是掌门紧急的换出了正在闭关修炼中的许老祖,许老祖又用无上的护身法宝护住师父的心脉,拿出仙极一品的灵药来救治,不然恐怕是回天乏术了。” 舒淑震惊,她不知道自己走后杨玄奕竟然还经历这样惊心动魄的事情,喃喃自语一样的说道,“师父怎么没跟我说过?” “师父是怎样的脾气,难道你不知道?” 几个人立时安静了下来,气氛变得有些讶异,连空气中漂浮着沉默的气息,舒淑眼睛通红,心里又内疚又难过,她把头转过去看着动容的蔚薄辰,略带哭音的说道,“薄辰,我们不能这么袖手旁观。” 蔚薄辰握着舒淑的手又紧了紧,想要说点什么,却不知道如何开口,无疑几个人现在离开是最好的,但是感情上又是另一回事,蔚薄辰也是个性情中人,这会儿竟然除了淡淡的嫉妒之外更多了几分的佩服。 “走,我带你去救人。”蔚薄辰想了又想,最后决然的说道。 陈果立时惊喜的无以复加,马上换了语气,“舒师妹,你真的肯去救师父……,我就给你磕头了。”说完真是跪了下来,舒淑怎么肯接受,赶忙上前去搀扶。 蔚蓝皱眉,他和蔚薄辰不同,是一个相当理智的人,即使是自己的亲妈被人顶着刀子也能面色不改的去谈判,你说他冷漠吧,他却能把事情处理的面面俱到,微笑调侃的让你挑不出问题来,你说他是个好心肠的人吧,却能事事算计,把一切都变成有利于自己的局面。 蔚薄辰可以为杨玄奕这份对舒淑的心意,明知道有去无回却毅然决定去,这是一种义气的决定,无关理智,但是蔚蓝不行,他是不会去做感情驱使的那种冲动事。 “你们别急,我有几句话问陈果。”蔚蓝上前拦住去路问道。 “什么话?”正在擦眼泪的陈果警觉的问道,虽然平时是好脾气,但是这关键时刻,不得不说,他还是相当的机警的。 “看到魂牌,杨长老应该还活着,那如果我赶到的时候,被那个……,现在我们还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东西在袭击修士,权当是怪物好了,刚好那怪物正要杀了杨长老,你说我们是以卵击石冲过去好呢,还是偷偷的跑掉保命?”蔚蓝假设的说道。 “当然是冲过去……。”陈果说着,声音慢慢的低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