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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节

    声音传自西面,正是魏宗韬的专属停车位,余祎耳热,已经辨认出第一道声音来自传说中的华姨,实在太有特色,她想忘都忘不了。

    阿公调整方向,朝声音源头走去,余祎没敢拦,瞪了瞪魏宗韬,可惜魏宗韬没有理会。

    找到那两人,华姨还在口若悬河,泉叔后背已经被汗水浸透,一个半小时前他刚刚停好车,这个华姨就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一直拦他到现在,喋喋不休吵得他耳朵疼,华姨突然双眼放光:“阿公,聊完啦?这位小姐是……”

    阿公拧着眉,凶巴巴道:“你刚才不是说要去巴刹,怎么还呆在这里?”

    华姨哈哈笑了一声:“我想这里去巴刹好麻烦,你今天既然出门,不如跟我一起散散步,顺便叫司机送我去巴刹!”她又将目光转向余祎,“这位小姐好漂亮,怎么没有人向我介绍?”

    余祎抿嘴笑笑:“华姨好,我叫余祎。”

    她落落大方,华姨愈发眉开眼笑,自来熟的上前一把抓住她的手:“这个名字真好听,声音甜,长得又漂亮,阿宗真是好眼光。”

    “谢谢。”余祎一点都不谦虚,照单全收,连阿公都笑了起来。

    阿公站久了有些吃力,华姨和魏宗韬赶紧去扶她,却不想余祎还要快一步,悄悄挤开魏宗韬,搀住了阿公的胳膊,阿公朝她看一眼,也没有多余反应,慢吞吞的走回了自己的车位上,正在打盹的老司机一个激灵,赶紧打开车门。

    阿公重情义,身边一直用老人,老司机跟华姨差不多的年纪,看起来已经五六十岁,目送轿车离开,魏宗韬说:“他们两位看着我义父长大,也看着我长大,在阿公面前一直都很随便。”他捋了捋余祎的头发,“阿公今天本来是要兴师问罪,可是你表现太好,他无功而返,要我怎么奖励你?”

    余祎笑道:“奖励我?真要带我一起去柬埔寨吗?陈雅恩也必须要去?”

    她到底还是心存芥蒂,做不到无视那样一个漂亮女人。

    魏宗韬想起刚才在赛场外,阿公特意对他说:“你倒是沉得住气,还想一直瞒着我,也是,她中途逃跑,你没有面子。”顿了顿,他余光看了一眼陈雅恩,又说,“记住我刚才说的话,把雅恩也带去柬埔寨,不要当我是老糊涂,雅恩拐弯抹角告诉我这些,我自然知道她的用意,她只是不想离开赌场,虽然耍了一点小手段,但是可以原谅。小丫头不错,会一声不响的用功,但始终还是雅恩更了解情形,你不要意气用事。”

    阿公看得很清楚,来这一趟不是被利用,而是他确实生气,可惜生气的对象竟然是余祎,这在他意料之外。

    魏宗韬眼眸微闪,手指勾着余祎的一小束头发,低低的“嗯”了一声。

    那头陈雅恩还在看巨型屏幕,法国队和德国队分数持平,又过几个回合,最后临门一脚,战局结束,法国队获胜,她不求过程只看结果,在阿公和魏宗韬的面前无需太聪明,适当的装聪明就可以,只是她没有想到余祎和阿公居然认识,但这无所谓,最终目的她已达成。

    她望向远处赌桌,眼神与李星传在空中交汇,嘴角微微扬起。

    余祎今天带给魏宗韬惊喜,魏宗韬最后从她的行李箱中找出两本包着书皮的书,他把玫瑰干花也轻轻拿出来,插|进小花瓶中摆上床头柜,顺手翻开书页,竟看到上面还用蓝色圆珠笔写着笔记,不由勾唇,才看了几页就有一只手伸了过来,“啪”一声将书阖上,余祎道:“不许看!”

    她把书包上封皮就是不想让玛蒂娜瞧见,以免她问东问西,谁知道结果这两本书落到了魏宗韬的手里,魏宗韬想必很得意,原来早在他们怄气时,她就已经在暗地里用功。

    余祎难得羞愤,魏宗韬懒洋洋地靠上床头:“过来。”

    余祎不过去,与他僵持,魏宗韬索性又去拿书,余祎眼疾手快,赶紧伸手去夺,却不想正中魏宗韬下怀,胳膊一紧,转眼就被他扯到了床上,上次时隔有些久,魏宗韬这次让余祎全都补回,动荡过后被子都已掀翻在地,两人汗水涔涔。

    魏宗韬仍覆在余祎身上,边吻边说:“你猜到了我的想法,我只告诉过阿公。”

    余祎阖着眼,四肢无力,不想开口,胸口又传来酥麻感,她无奈道:“你说过罗宾先生要跟你合作在柬埔寨建设赌场,我没有在新闻里查出来,你自己说漏嘴。”

    魏宗韬低笑,将她含住,余祎闷哼一声。“我不是说漏嘴,我只是没想到你会这样了解,这个不会是秘密,不久以后就会公开,郭广辉是老狐狸,这点他一定心中有数,他又想退隐,又想让他的招牌发扬光大,哪里有这么好的事情?”

    “所以你先得到金辉,扎稳脚步,时机成熟就建设赌场。”

    “嗯。”魏宗韬又进入,肩膀一紧,余祎受不住,紧紧抓住他,“现在也已经时机成熟。”他一语双关,又动作起来。

    魏宗韬太“拼命”,余祎有些受不了,却不想有人仿佛算到这点,三天两头就跑来娱乐城送汤。

    华姨对余祎特别亲热,每次都盯着她将汤喝完,说:“我给阿宗煮的跟你的不一样,每天坚持喝,阿宗比你大十岁,你们在一起这么久,也没听到什么好消息,多喝点,争取早点让我们听到好消息。”

    余祎咳嗽,险些将汤水呛出来,华姨赶紧去拍她,笑道:“你不用害羞,你来这里的头一天,我就给你送过衣服,你还记不记得?我还记得阿宗报给我你的胸围,哎呀,我什么都知道,这些事情我都没有告诉给阿公知道,要不然你以为阿公会这么晚才过来找到你?”

    余祎架不住华姨的热情,已经面红耳赤,将汤全部喝完才得救,送走她后返回赌场,她的脸还有热,迎面走来陈雅恩,余祎笑道:“陈小姐。”

    陈雅恩也礼貌的挂着笑容,与她擦身而过,一句话都没有说。

    余祎耸肩,无所谓的继续往前,才走几步就听人道:“陈小姐真是冷淡。”

    李星传从一侧慢慢走来,双手插着口袋,笑容和煦:“好久不见,余小姐。”

    “李先生,好久不见。”

    李星传笑笑,又说:“似乎也不是很久,我每天都见到你在赌场外围,那天你走以后,一直没机会跟你说话,后来你如何了?”

    余祎笑道:“多谢李先生关心,我没有事。”

    她说得极其公式化,也没有因为李星传的救命之恩再次感谢他,余祎想打个招呼就先离开,谁知李星传突然道:“余小姐很美,胸型很漂亮。”

    余祎一愣,只见李星传笑着凑近,已能闻见他的气息,“柔软,温暖,没有一点瑕疵,只有你左胸上方有一颗极小的黑痣,太完美,难怪魏宗韬这样舍不得你,我也想要……”

    ☆、第66章

    李星传特意放缓语速,语气暧昧,笑容却依旧和煦,与他轻佻的话语判若两人,余祎呼吸一滞,手臂肌rou突然僵硬,努力克制住自己,目视前方不言不语。

    四周有记者,也许随时都能捕捉到这头的画面,余祎抿紧嘴角,李星传垂眸看她,笑笑:“魏宗韬给了我一拳,我似乎不亏,为了余小姐,我还能再多挨几拳。”

    余祎倏地一笑,侧了侧身与他错开了一些距离,终于直视他:“李先生身体好,看来挨多少拳头都能笑出来,要不然,你又怎么会在被赶出新加坡这么多年以后,又回来了呢?李先生请保重身体,希望你能再次健康的离开新加坡。”

    李星传眯了眯眼,笑容淡下几分。

    余祎一路蹙眉,步伐太快,高跟鞋像是要在地板上砸出洞来。

    魏宗韬不在办公室,余祎踱了两步,又站到玻璃墙前望向楼下,已经见不到李星传,不知他跑去了哪里。舞台上有乐队在演奏,正是休息时分,工作人员在观众席周围忙碌。大赛已接近尾声,今晚总决赛即将开始,三天后就是夺冠战,届时八十张赌桌将撤离,赛场要重新布置。

    余祎抱臂站了一会儿,慢慢解开了自己的衬衫纽扣,拉开衣服低头看去,文胸半遮半掩,露出半截白皙皮肤,上面干干净净,一颗痣都没有,正当余祎松了一口气,她突然瞄见了左胸上方有一粒极小的黑点,不仔细看完全看不出来,余祎沉下脸,门口突然传来声响,她还没来得及将纽扣扣回,魏宗韬已经踏了进来。

    “回来了?”魏宗韬见到余祎低头抬臂的动作,挑了挑眉朝她走去,一眼就见到她站在玻璃墙前扣衬衫纽扣,他握住她的手,没能让她扣回第二颗,将她往胸前一搂,低声问:“在做什么?”

    余祎笑笑:“没做什么,你刚才不在,华姨又送汤过来了,快去喝。”她反握住魏宗韬的手,情绪已经平复,可仍旧难以启齿。

    魏宗韬已探手伸进她衣内,说道:“我不需要喝汤,你最清楚。”纽扣又被他解开一颗,文胸已经露出。

    余祎覆住他的手背,终于开口:“李星传……”魏宗韬动作顿了顿,侧头看向余祎,余祎咬咬牙,说道,“我担心,他拍过我的照片,会用来威胁你。”

    李星传一直以来都表现的风度翩翩,余祎起初都被他迷惑,若非魏宗韬提到此人,她根本不会对李星传有戒心,今天对方毫无预兆的说出那番话,撕毁了他精心伪装的面具,眼看决赛在即,余祎实在想不出其他的理由,她不想在此事上对魏宗韬有所隐瞒,早点知道就能早点做好准备,以免最终让李星传得逞。

    魏宗韬的面色立时暗沉下来,听余祎将刚才的“偶遇”叙述完,周身气压顷刻降低,沉默良久,他突然掀开了余祎的衬衫,手指在她左胸上方轻轻刮着,余祎身体微僵,说道:“魏宗韬……”

    魏宗韬收回手,解开领口纽扣松了松,插着腰朝向玻璃墙外,牢牢盯住一个方向,眼神阴冷恐怖,戾气压抑不住,过了许久才低沉沉道:“他为什么不碰你?”更像在自言自语。

    李星传从来都不是正人君子,更何况他与魏宗韬有仇,无论如何他都没道理会忍住不碰余祎,反而只拍下照片威胁,魏宗韬思来想去,侧头重新打量起余祎,突然问道:“你跟李星传,从前是否认识?”

    余祎摇头:“从来都没见过。”

    “你家里人呢?”

    余祎蹙眉想了想:“他们不会赌博,更不会接触到这样的人。”

    “还记不记得我当时就对你说,李星传不碰你,就是最大的疑点?”魏宗韬看向赛场,李星传正在与旁人聊天,进入决赛的只有几十人,他是最大的热门,魏宗韬静默许久,才沉声道,“他似乎,不会伤害你。”

    李星传迟迟没有动作,也没有拿出什么照片,他究竟对余祎有何目的,谁都不清楚,但他对余祎说那番话的目的,答案很快就揭晓了。

    赌王大赛终于进入了总决赛,晚上几十人进行比拼,赌桌上装有微型摄像头,每一个人的暗牌都被电视直播揭露,直播中愈显惊险刺激,而赛场内的巨幅屏幕上也在同时直播体育赛事,每一脚球门都能迎来一阵喝声,而赌桌上的高手对决则更将紧张感挤压到了极致。

    阿成是一匹黑马,在此之前没人听到过他的名字,此番他一路杀进总决赛,引来众人一片议论好奇,他在赌桌上气定神闲,不皱眉也不蹭手指,没有任何小动作,谁都猜不出他手中的牌是好是坏,注码越下越大,赌桌上堆的都是美金现钞,一摞摞的全都堆在了阿成面前,玛蒂娜最兴奋,穿着比基尼跑到观众席上不停喊“加油”,身材火辣劲爆,周围男士纷纷侧目走神,等到散场,她直接扑进了阿成怀里,只是在外人看来,更像阿成在她怀中。

    玛蒂娜转了转眼珠,突然把高跟鞋蹭下来,这下她只比阿成高了一点点,画面终于和谐,“成成,你是我的偶像!”边说边抱紧他,胸口不断挤压,阿成面红耳赤,喉咙滚了又滚。

    夺冠战时间临近,余祎这半个多月以来每天都在学习,已经小有成绩,能够轻轻松松将扑克牌推成弧形,也能快速算牌,魏宗韬夸她有前途,特意带她去圣淘沙岛游船,洋房后面停放着他的私人游艇,一大早他就把余祎拎出了被窝。

    他似乎没有把李星传的事情放在心上,也没有再同余祎提及这些,游艇上食物齐全,海风沁凉,阳光灿烂,正是休闲的好日子,难得能够二人世界,余祎也放下一切杂念,躺在甲板上一边摸着魏宗韬腹部的伤口,一边听他讲故事。

    “我母亲刚回到新加坡时,在阿公名下的酒楼里工作,后来认识了我义父,阿公思想很开放,从来都不反对我义父追求我母亲,他还把我带在身边,他前半生很辛苦,后半生我要他享福。”

    余祎静静听着,这是魏宗韬不为人知的一面,孝顺感恩,她不由想起自己的爷爷,鼻头酸了酸,海风温柔,就像长辈的手,时间不会留任何情面,四年前阿公走路还无需拐杖,如今已经要拐杖支撑,她的爷爷现在如何了,是否也如阿公一般,头发花白,手上长有老人斑,走路需要别人搀扶?

    余祎闭上眼,紧紧埋在魏宗韬怀中,这具胸膛太温暖,她应该早点靠近。

    休息过后,夺冠战终于在众人的期待中开始了。

    整整一个月,众人翘首以盼,两人杀出重围,一人是李星传,一人则是名不见经传的阿成,赛场已经重新布置完,八十张赌桌撤去以后,观众席更加靠近场内,赛场中央筑起一个圆形高台,高台上方摆放着赌桌,正中挂着吊顶,吊顶上装有摄像头,荷官已经在此等待,观众们已经开始兴奋,数台摄像机也准备就绪。

    迟迟不见阿成出现,魏宗韬蹙眉,让人去找阿成,余祎道:“可能跟玛蒂娜在一起,离比赛还有一点时间,你别心急。”

    “不。”魏宗韬道,“阿成每次都会提前半小时入场。”

    已经快要比赛,他却还不见踪影,魏宗韬看了一眼李星传的席位,他也没有出现。

    魏宗韬的眉头又皱起,正打算叫庄友柏再多派几人去找,却见场地入口处突然一阵sao动,李星传缓步入内,嘴角挂着悠闲笑容,身后是面无表情的阿成,片刻两人入座,时间刚刚好,夺冠战终于开始。

    夺冠战比拼德州扑克,规则与梭哈类似,却也有些不同。

    德州扑克同样需要一局一局的下注和跟注,考验参赛者的决断能力,牌差可盖牌弃权认输,牌好可一路加注全梭,运气无法控制,却能够有技巧的去误导对方。

    魏宗韬坐在观众席上,低声给余祎上课:“潜意识肢体语言专家已经给阿成上了半个月的课,现在阿成能够控制住自己的小动作,赌场上不能出千,而李星传不是一般的对手,阿成必须要仔细留意他的一举一动。”

    巨幅屏幕上照旧在直播体育赛事,荷官已经发牌,三局两胜,无数双眼睛都在看着赛场中央。

    李星传悠哉游哉地靠在椅背上,不似在参加比赛,更像在玩乐,他打开底牌看了一眼,突然又朝余祎的方向望去,低笑一声:“我突然想起来,魏宗韬已经三十五岁,什么时候结婚?”

    阿成捏紧拳头,没有理会他,低头看向自己的牌,一轮又一轮下注,赛场中剑拔弩张。

    观众席上,魏宗韬突然皱眉,举起望远镜将镜头对准阿成,沉声道:“他的情绪不对。”

    赌博最忌讳情绪波动,无论什么情况下都一定要沉住气,让对方窥探不到你的情绪,可是阿成手上捏拳,看向李星传时眼神异样,魏宗韬心下一沉,环顾一圈后见到玛蒂娜正和同事站在另一头的观众席旁,笑容满面尤为兴奋,没有任何异状,魏宗韬又将视线放回阿成身上,面色渐渐沉下。

    比赛时不得离场,不得中断,三局必须一次性完成,参赛者不能与其他人有任何接触。

    李星传看向阿成,打量了他的眼睛和手,将注码加大,在荷官发最后一张牌时,说道:“余小姐如此年轻,不知道交过几个男朋友?”

    最后一张牌到手,李星传笑了笑,双方将底牌打开,他是的底牌是黑桃9,另外四张牌,草花9,方块9,红心6,红心5,而阿成的底牌则是红心8,另又一张黑桃10,红心10,黑桃7,拿到最后一张牌时他表情微有变动,果然不是任何10点,而是一张红桃a,李星传是三条,阿成是两对,李星传胜。

    观众兴奋,比赛时所有人都在替李星传捏汗,两人的牌面太相似,而放眼看去,阿成的牌面胜算才是最大,谁都没料到李星传如此胆大,最后一轮时还加注,赌博正是一场冒险,李星传赢得太精彩!

    魏宗韬已经沉下脸,连余祎也已经看出阿成的状态不对,她紧紧捏住魏宗韬的手,不声不响紧盯赛场,第二轮的气氛也越来越紧张,如果李星传再赢,比赛就将结束。

    李星传不知在说什么,每说一句,阿成的情绪都明显不稳,这局李星传只跟注,两次,第三次时盖牌认输,到了第三局,余祎已经有了预感,她侧头看了一眼魏宗韬,却见魏宗韬已经面无表情,在裁判喊出“李星传”胜时,他的嘴角才勾了勾。

    观众席上一片喝彩声,媒体纷纷涌向了赛场中央,一千万美金的冠军得主是李星传,这个博彩业界的传奇人物,将在明天登上各家媒体的头版头条。

    办公室内,一片寂静无声,阿成面色发白,站在中间一声不吭,魏宗韬轻叩办公桌沉声道:“说。”

    阿成捏紧拳,已经微微发颤,魏宗韬发怒时不动声色,他不敢做出任何隐瞒,只好哑声开口:“比赛前十五分钟,李星传给我听了一段录音。”

    “余小姐很美,胸型很漂亮。”

    “柔软,温暖,没有一点瑕疵,只有你左胸上方有一颗极小的黑痣,太完美,难怪魏宗韬这样舍不得你,我也想要……”

    阿成咬牙切齿,眼眶都已泛红,他担心此事会暴露,心中又愤又怕,比赛时无法控制住情绪,李星传字字句句都像在敲打他的大脑。

    魏宗韬突然笑出声,只是眼中却没有半分笑意:“我太小看他,原来他这次盯上你,因为你忠心耿耿。”

    他将手边的一份文件拿起来,甩到办公桌前,沉声道:“三天前,我让阿赞去查李星传近期接触过的人,比赛前阿赞刚刚把这份资料交给我。”

    他靠上椅背,面色阴沉:“他认识陈之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