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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以前没觉得老大的屁股这么翘呢。 青春期的懵懂,对着一个跟自己一样长了把儿的人,似乎是有些难受,潘诚二话不说开了小视频开始对自己的思想进行拨乱反正,在教室后排引起了不小轰动,陆岳池没管,毕竟这是人家私事,做不出来题了就看看手机,没回消息就去看看外头。 外面还呼呼吹着冷风,这破学校就要求来上课,说什么备战高三备战清北,陆岳池一手甩着笔另一只手给自己编麻花辫玩。 熬到了放学,陆岳池桌子上放着的数学卷子还是只有第一步的步骤,白歌也还没回消息。陆岳池不想让自己显得太担心的样子背着包就呼朋唤友地往外走。 白歌他爸常年出去跑货,回来的时候不带钱还要找他那个开小卖店的妈要钱,拿不到钱就打人,白歌也大了,现在就能对着硬来,十几岁一壮小伙血气方刚的,光是气性就能压中年人一头。 路上挺多人的目光都在往陆岳池方向看,还能听到一些说什么“超模”“身材好长得高”“漂亮女生”一类的话音,陆岳池不排斥,慢慢往外走,思索着要不要带点什么去,还能顺便看望看望白歌他奶奶。 肩上一重 ,再侧头就是潘诚的一张麻子脸。 “哥,你要去就带着我一起去呗?” “带着你去有什么用?”陆岳池把手往兜里一揣,从他肩膀下钻了出去,面对着这群男生倒退走路,“待会带着大人物去。” “那警察叔叔啊?” “就那警察叔叔。”陆岳池笑弯了眼睛里头杂着水光,眼角的痣是从他眼里溅出来的水花,笑起来特纯,跟哪个小明星似的。不过手上没脸纯,从兜里掏出来的烟卷被他夹在了指缝里头,往天上一抛,按照原理来说烟嘴是刚好能被牙齿叼住的,陆岳池没等到烟卷等来了一个棒棒糖塞在了自己嘴里。 腿一软,撞到了人。 警察叔叔来了。 “cao。”陆岳池想把棒棒糖吐出来,毕竟老大吃棒棒糖这件事有点怂,可是棒棒糖是水蜜桃味的,有点好吃,跟黏在了自己的舌头上似的,于是乎吞了两口蜜桃味的口水下肚。 言野两只手握住了陆岳池的肩,跟面对面的九个大小伙子点了点头,陆岳池都不敢睁眼看这个美丽到极点的画面,保持着最后的倔强说了一声,“行,我先去了啊。” “诶诶,叔慢走,哥您也慢走嘞!” 陆岳池走在言野的身边,烟卷被言野没收了,用舌头搅着棒棒糖,含含糊糊说道:“咱家里好像没什么零食了,顺道去一趟拐角口那小卖部买点行不?” 言野没说话,陆岳池就当他默认,把头发撩到了脖子后头,极熟练地拿了言野挂在车上的头盔扣在了脑袋上,脚一掀就坐在了言野那辆小电驴上。 陆岳池还没反应过来,被人一下把头盔前的挡风给拨开了,陆岳池感觉自己的脸被人捧着,言野跟自己之间是那种马上就要亲上来的距离。 言野眼里是温柔。 他对自己说:“小池,你跟叔去一趟所里,知道什么就说什么。” 陆岳池往后躲了躲,不熟悉这样近的距离,大概是被言野误会成了害怕,他又补了一句。 “叔陪着你,别怕。” 第5章 小孩挺有个性的。 “我去,哥——” 潘诚最先赶来,身后还跟着俩穿着睡衣的中年男女,是潘诚他爸妈。话都不敢说完就看见陆岳池一个人坐在派出所的小排椅上,把脸埋在了手里,手指关节那里都先用绷带缠上了,往外渗血。 日光灯有些失灵,光发黄,整个派出所大厅像浸在灯油里面一样,发着浑浊的透。 潘诚见了血人就懵了,冲到了陆岳池身边去,先问:“白歌呢?没事吧?哥,你也没事吧?” “老白送去医院了,他妈去照顾他了,赶明儿我们跟他把店看看,留个人照顾他奶去就行。”陆岳池眨了眨眼睛,里面似乎进了灰,添了一句,“我能有什么事啊?” 陆岳池眼睛鼻子都是通红通红的,眼角的痣也有些发红,嘴硬,非说是冻的。看见了门口站着的一男一女,陆岳池站了起来给人让座,“潘叔刘姨好,来坐,我给你们倒点热水。” 陆岳池走路绊了一下,潘诚没来得及扶,下一秒就被言野捞了起来。 潘诚是一回家就被父母带来派出所的,才晓得出了什么事,门口又陆陆续续来了几个兄弟和家长,潘诚抬头就问:“叔,您要问啥我们都跟您说,您得替我们歌儿做主啊。” 陆岳池腿都是软的,被言野安置在了另一排椅子上,把新赶来的几个人带进了里头询问。 也就是在今天傍晚之后突然有人来报警说家里男人不见了,打电话打不通,过了一会儿工厂的守门大爷就有人报了警说是在废弃造纸厂那里发现了两个人,一看其中一个人还有呼吸,那人就是白歌,二话没说120送医院去了。 死了个人,这是大事件,家属第一时间赶过来,刚刚认完人情绪激动还不好去询问,只能先安抚着去调查现场。 吵。 吵得陆岳池耳朵都嗡嗡了,懵在原地,陈星潘诚都知道陆岳池重情重义的,心里指定难受死了,没一个人敢过去,打了声招呼也就跟着家长走了。等到把受害人家属都安慰了一道之后言野走过去慢慢蹲在了陆岳池脚边上,给人送了一杯热水,水雾往上飘就挂在了人眼睫毛上,眼睛都糊上了一层水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