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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自习下课的时候,江深还想,好在顾进是走读生,不然他整晚都捞不着清静。 灯光昏黄的路上,学生们三三两两地结伴而行,江深习惯一个人走,落个自在清闲, 他走着,身后突然有人喊他。 “江深!” 转身,一个满口镶钻的男生咧着嘴站在他后面,灯光昏暗,看不见这人那满脸的麻子。 江深不愿理会他,回身继续走。 那人却跟到江深身边,抬手去搂江深的脖子。江深只觉浑身不自在,一脸厌烦地把这人推开,继续走。 他停在原地,一脸得意,道:“怎么着江深?技不如人考了年级第二,恼羞成怒了?” 江深突然停住步子,转身看着那人,面无表情,声音冷淡地道:“滚。” “呦,技不如人还不让人说了?” 同往宿舍走的同学虽然没有驻足观看,但也在悄悄议论。 “刘海这傻逼怎么住校了?这傻逼考了个第一就得意了。” “无语死了,江深回回考试压他一头。” “笑死了,就这还是门门都找一对一辅导来的。” “真假?” “真的,我暑假报了辅导班,那里人说咱们学校有个叫刘海的,高一的时候每门课都报了一对一,晚上一放学就去,周六周天也不闲着。” ...... 江深一向不愿把时间浪费在这种脑残之人身上,就当没听见,继续走。 刘海一边在后面跟着,一边道:“江深我告诉你,你就是不如我!” 这人跟在江深身后一路,距离永远保持一米以上,嘴里还骂骂咧咧个不停。 宿舍楼下,江深被这人说的有点不耐烦,他突然停住步子,转身对着刘海,转了转脖子,道:“动个手?” 刘海愣在原地,咽了口口水,不敢说话了。 他比江深矮了一头,还得抬着头看江深。 江深轻笑了一下,回身,三两步迈上了宿舍楼前的台阶。 刘海咬牙切齿,直到看着江深即将踏上二楼的台阶,他又来了志气,喊道:“江深你是个地痞流氓啊!还动手,你敢动手试试,我告诉你,往后我都压你一头......” 他赌定江深已经上了楼,壮着胆子多骂了几句。不想却看到二楼台阶上,两条修长的腿正不紧不慢地向下走。 江深的身子逐渐露出来,他胳膊撑着楼梯扶手,看着楼下怔着不动的刘海,道:“我是地痞流氓,你想试试?” 刘海那张长满麻子的脸上沾了许多慌张,道:“我,我不跟你一般见识!”说完跑开了。 江深的宿舍在六楼最尽头六零一,他上到六楼,走到六零一的时候附近的感应灯还没亮,能看到门缝下透出来的灯光,门口还放了一个卡通玩偶。 他弯下腰,抱起那个卡通玩偶,此时感应灯亮了,能看见是一只暗蓝色的驴子玩偶,他转了一下卡通驴子的身子,这驴子屁股后面还戴了个粉色的蝴蝶结,他呢喃一句:“好丑的驴子。” 推开门,一阵烟味迎面而来,呛得江深有些咳嗽。 阳台的门开着,一个男孩正站在阳台抽烟。 男孩看见江深进来,夹着香烟的手在阳台窗户边沿捻了一下,随后一脸笑容地进来了。 “同桌!” 顾进看见江深手上抱着的卡通玩偶,眼睛里掺了些不易察觉的不悦。 江深瞥了一眼右边原本空着的床铺,现在有了铺盖,上面还放了一只同样但是比例小了一半的驴子,他举着驴子摇了摇:“你的?” 顾进接过驴子:“等会。” 然后抱着驴子出去了。 要说五中的住宿条件,简直是全北城最好的,双人间,有空调还有独立卫浴。在此之前,江深因为提出住校的时间晚了几天,所以赵东只能给他安排自己住一间。 过了几分钟,他回来了,手上的驴子不见了。 江深正在脱校服外套,他准备去冲个澡,看见顾进回来,他道:“你洗澡吗?” “你先洗吧。” “哦。” 江深从浴室出来的时候,额前的发丝还在滴水,那水滴擦过鼻尖滴到下巴,然后一滴一滴滴到了少年白色的短袖上,惹出一阵水迹。 顾进吸了吸鼻子,道:“你用什么沐浴露?”他猛然抬头,目光对上了江深深浅明晰的锁骨,不自觉咽了口口水。 江深拿起书桌上放着的矿泉水,仰头喝了一口,少年白净的颈间突起处上下浮动,道:“舒肤佳。” 顾进怔了一下,道:“不可能。”他跑到卫生间去看,一瓶蓝色的舒肤佳正安然立在墙角的铁架上。 江深有点懵:“骗你干嘛?” 顾进去洗澡的时候已经快要熄灯了,江深往浴室瞅了一眼,把小台灯打开放在了书桌上,他刚上床没一会儿,宿舍灯就熄了。 夜里,江深昏昏欲睡,对面床铺却一直传来顾进翻来覆去的声音,就在江深即将睡着的时候,顾进的声音响起了。 “你睡了吗同桌?” 江深颤了颤,声音懒散:“没,没呢,怎么了?” “我睡不着。” “正常,习惯就好了。” 江深闭了眼睛正准备再次进入睡眠,对面又说话了。 “班里同学是不是害怕我?” “怕你干嘛?你长得很吓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