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宾少祺耸肩摊手,一副累觉不爱的表情:嗨,棘手归棘手,要的东西倒是跟别人一样,没创意,殊途同归土归土,尘归尘! 江凯旋听得迷迷糊糊,但他还不至于八卦到刨根问底,只随口说:那你今后老实点儿行嘛? 话没说完,手里把玩的手机震动。一条微信语音,来自章瀚海,特务似的低声说:江哥,那丫头,我没过;我已经跟段导说了,不合适演得好,可惜她有点嗨,情况有点儿复杂,回头找机会聊!反正你这儿,遂愿啦!还是找华曼吧!回头大家聚一聚,我请! 江凯旋被他搞得也跟着纠结,听条信息还一会儿笑,一会儿皱眉的。末了自言自语说:哈哈,好事儿啧,什么有点、可惜的!烂七八糟 他把手机递给宾少祺:给章导回话儿打字啊,他可能不方便听语音就回:这还不好说?赶明儿回来孝敬您! 宾少祺欢脱应:得嘞! 他低头开打,江凯旋靠着沙发背,霎时觉得古城更美,空气更清甜,人生更美好了。有点儿微醺的时候,宾少祺打到一半,另一条新信息进来。 还是来自章瀚海,宾少祺念道:我收回刚才那句话!江爷,您的搭档定了!就她!您也准备好接驾吧! 江凯旋从闭眼放松的升级版北京瘫,瞬间一个鲤鱼打挺弹起身:啊?! 同样是等消息。这天早一些时候,在戴巧珊接到小阮的电话,一路小跑往门外奔、不知她将遇见的是什么样的机会时,牧蓓蓓也遇到了一个送到她面前的岔路口。来自宾少祺。 当时,她正在医院门诊部的输液区挂水。 她瘦了一大圈儿,披头散发缩在一大片眼泪鼻涕喷嚏咳嗽齐上的流感病友中,仰着脖子无神看着那根从自己右手静脉联结,一路连到头顶上,跟七八袋别人的盐水扎堆挂在一起的葡萄糖。还有整整两袋。 四周充斥着病毒和人类体.液蒸发的闷湿臭,几个角落里还有小孩在尖声哭叫。 简直跟赤身裸体坐在垃圾堆里一样!望着自己那根管子里缓慢滴下的透明液体,牧蓓蓓这么想着。她厌倦地把流速调节器拨到最快。就在这时,几近麻木的大腿外侧传来震动。 屏幕上的Gee,让她猛地弹了一下。 咣!长椅因她的激动一震,几个邻座一脸迷茫回过头看她。当他们看到她的举动和表情后,迷茫立刻变成了不爽。 牧蓓蓓无暇管别人,她的喘息快跟不上心跳,经历了脑电波绕地球猛转三千六百圈的几秒后,她左手抖抖索索滑开界面,听到自己憔悴沙哑却甜得发腻的声音:Gee! 不用猜别人从她脸上看出什么了,定是对一个人迷恋到谄媚的白痴相。 她为自己的当众表现感到耻辱,却别无选择。她想躲进一个深坑,没想到自己发出这个单词的时候,眼泪哗地一下掉了出去,跟她胸口的一团气一起,霎时,人变得更加脱力。 电话那头的人像是也愣了一下,很快,他温和的笑声精确混着歉意传来:对不起啊宝贝儿,前一段儿出差,围着江哥忙得要死!手机落在北京,昨儿才让同事快递过来。虽说有别的电话用,可你的号码我又没记住 他说了一大堆,然而从那个对不起起,她就已经哭得没了人样。他住口后,她抹着眼睛抽搭着笑:哦,呵 宾少祺有点儿寡味:你跟哪儿啊? 牧蓓蓓继续又笑又哭说:医院。 宾少祺:啊?怎么了?他声音听起来焦急又心疼,哎哟你看,我人还在外地江哥还有工作,我肯定一时来不了他顿了顿,压低声音,呃,不是有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听说最近大家都在等正式放假的消息?ヽ(deg;▽、deg;)? 第16章 强开的捷径 牧蓓蓓噗地笑出去,这个方向她倒还没想过,现在加戏也来不及。 她就着手机摇头:没我就是,背景里是宾少祺舒一口气的声音,她抿了抿嘴角,松开,断断续续说,和你分开以后,头天你没搭理我,第二天我就发烧发晕,莫名其妙病了十多天,呵呵现在你理我了,我感觉一下有劲儿不少 座椅两边的人同时动了动,四周气场变得有些暧昧。不知谁递给她一包纸巾。 牧蓓蓓拿起就擦眼睛,没有任何人能从她跟宾少祺的连线中分走注意力。然而,电话那头换来的,也是宾少祺跟刚才那句一模一样心疼又焦急的:哎哟 接着是他长长的沉默,牧蓓蓓出神看着自己握着纸巾的左手。 翻过来,它的背面隆着一个发青的大包,包上一串儿排成血管走向的结痂小针眼。由于小创过多,这条血管临时性萎缩,今天针能进去,药却进不去,往皮下漏开,鼓成了这个包。右手背也够呛的,要再挂下去,她得被没常识的人当瘾君子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