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尖牙利齿吞风碎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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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为系统防|盗,在晋江买足本文50的可马上看更新●恰好茶博士提着铜壶上来,谢怜想起他昨日神气,道“店家,我昨日便见这群人在街上吹吹打打,今天又见,他们这是在做什么?” 茶博士道“做死。” “哈哈哈……” 谢怜也不意外,道“他们这是想把那鬼新郎引出来么?” 茶博士道“还能是想做什么呢?有个新娘子的爹重金悬赏找他女儿,抓那鬼新郎,这群人就整天这般乌烟瘴气地闹。” 这悬赏的那个爹,必然便是那位官老爷了。谢怜又看了一眼地上那粗制滥造的女人头,心知他们是想用这假人伪装新娘子。 只听扶摇嫌恶道“我要是鬼新郎,送一个这样的丑东西给我,我就灭了这个镇。” 谢怜道“扶摇,你这话太不像一个仙家该说的了。还有,你能不能把翻白眼的习惯改过来,不如你先给自己定一个小目标,一天先只翻五次之类的。” 南风道“你给他定一天五十次他都不够用!” 这时,队伍里突然钻出一个的小青年,精神抖擞,看样子是个领头的,振臂高呼“听我说,听我说!这样下去根本没用!这几天咱们跑了多少趟了?那鬼新郎被引出来了吗?” 众大汉纷纷附和抱怨,那小青年道“依我看,不如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冲进与君山里,大家搜山,把那个丑八怪抓出来杀了!我带头,有血性好汉子都跟我来,杀了丑八怪,赏金大家分!” 一群汉子先是稀稀拉拉地和了几句,逐渐声音加大,最后所有人都响应起来,听起来竟也声势浩大。谢怜问道“丑八怪?店家,他们说的这丑八怪怎么回事?” 茶博士道“据说鬼新郎是个住在与君山里的丑八怪,就是因为太丑了,没有女人喜欢,所以才心生怨恨,专抢别人的新娘子,不让人成好事。” 灵文殿的卷轴上没有记录这个,谢怜道“有这种说法吗?莫不是猜测?” 茶博士道“那谁知道,据说不少人都见过,什么整张脸都缠着绷带,眼神凶恶,不会说话只会呼噜呼噜狼狗一样地叫。传得神神叨叨。” 扶摇道“脸上缠着绷带,未必就是丑,也有可能是因为太美不想让人看见。” 茶博士无语片刻,道“那谁知道,反正我是没见过。” 这时,街上传来一个少女的声音,道“你们……你们别听他的,不要去,与君山里很危险的……” 躲在街角说话的,正是昨晚上来南阳庙祈福的那名少女小萤。 谢怜一看到她就觉得脸有点痛,无意识抬手摸了摸。 那小青年见了她就没好颜色,推了她一把,道“大老爷们说话,一个小娘插什么嘴?” 小萤被他一推,有点瑟缩,鼓起勇气,又小声道“你们别听他的。不管是假送亲,还是搜山,都那么危险,这不是在送死吗?” 小青年道“你说得好听,咱们大家伙儿是拼了姓名为民除害,你呢?自私自利,不肯假扮新娘子上轿子,为了咱们这里老百姓这点勇气都没有,现在又来妨碍咱们,你安的什么心?” 他每说一句就推那少女一把,看得店里的人都皱起了眉。谢怜一边低头解腕上绷带,一边听到茶博士道“这个小彭头,之前想哄这姑娘扮假新娘,嘴里跟抹了蜜似的,姑娘不肯,现在又是这幅嘴脸了。” 街上,一群大汉也道“你别站在这里挡道了,边儿去边儿去!”小萤见状,一张扁脸涨得通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转,道“你……你何必非要这样说话?” 那小青年又道“我说的是不是对的?我让你假扮新娘子,你是不是死都不肯?” 小萤道“我是不敢,可是,你也不用划、划破我裙子……” 她一提这事,那小青年瞬间被戳了痛脚一般跳将起来,指着她鼻子道“你这个丑八怪少在这里含血喷人!我划破你裙子?你当我瞎了眼!谁知道是不是你自己想露给人看,自己给划的?谁知道你这丑脸裙子破了也没人看,你可别想赖我头上!” 南风实在听不下去了,茶杯“喀喀”一下碎在手里。正当他要起身时,身旁白影一飘。而那边正一蹦三尺高的小彭头大叫一声,捂脸一屁股跌到地上,指缝间滴滴答答的鲜血流出。 众人根本没来得及看清怎么回事,他便已坐在了地上,还以为是小萤暴起,谁知再看她,已是根本看不到了,一名白衣道人挡在了她身前。 谢怜双手笼袖,头也不回,笑眯眯地看着小萤,微微弯腰,与她平视,问道“这位姑娘,不知我能不能请你进去吃杯茶?” 那边地上的小彭头口鼻剧痛,一张脸痛得仿佛被钢鞭一顿暴打,可这道人分明没带凶器,也没看到他是如何出手、用什么出手的。他踉跄着爬起,举刀喊道“这人使妖法!” 身后一众大汉一听“妖法”,纷纷举刀相对。谁知身后,南风忽然一掌拍出,“咔擦”一声!一根柱子应声折断。 见此神力,一群大汉脸色齐变,那小彭头心下怯了,却还在嘴硬,边跑边冲他们高声喊话“今儿个我是栽了,你们是哪条道上的好汉,留下姓名,日后我们再来会会……” 南风根本不屑回答,扶摇却在一旁道“好说好说,这位乃是巨……” 南风反手又是一掌,两人便这么不动声色地拆了起来。谢怜本想请那小姑娘进来坐坐,给她点个果子茶水吃吃什么的,她却抹着泪自己先走了,只得望着她背影一声叹息,自己进来了。进来时茶博士道“柱子记得赔。” 于是谢怜坐下时对南风道“柱子记得赔。” 南风“……” 谢怜道“在那之前,我们先办正事。谁借我一点法力,我得进通灵阵核实一下情报。” 南风举起手,二人击掌为誓,便算是立下了一个极为简单的契约。如此,谢怜终于又能进通灵阵了。 甫一进去,他便听灵文道“殿下终于借到法力啦?在北方那边行进得可顺利?那两位毛遂自荐的小武官助力如何啊?” 谢怜抬起头,看了一眼被南风一掌劈断的柱子,还有一脸冷漠闭目养神的扶摇,道“两位小武官各有千秋,都是可塑之才。” 灵文笑道“那真是要恭喜南阳将军和玄真将军了,依殿下所言,这两位小武官必然前途无量,飞升是指日可待啊。” 不一会儿,慕情的声音冷冷地浮出来,道“他此次出行并未与我通报,由他去了,我反正是一无所知。” 谢怜心想“你还真是一天到晚都守在通灵阵里……” 灵文道“殿下,你们现下在何处落地?北方是裴将军坐镇之地,香火很旺,若殿下有需要,可以在他的明光殿暂留。” 谢怜道“不必劳烦了。这附近没找到明光殿,我们便在一间南阳殿落足了。问一句,灵文,关于这鬼新郎,你们还有更多情报吗?” 灵文道“有。方才我们殿里的评级出来了,是‘凶’。” “凶”! 对于祸乱人间的妖魔鬼怪,根据其能力,灵文殿将之划分为“恶”、“厉”、“凶”、“绝”四等。 “恶”者杀一人,“厉”者可灭一门,“凶”者可屠一城。而最可怕的“绝”者,但凡出世,那便要祸国殃民,天下大乱了。 这窝藏与君山中的鬼新郎,居然是“凶”章,仅次于“绝”之下,那么,看到过他的人,恐怕就不大可能全身而退了。 因此,出了通灵阵,告知其余二人此事后,南风道“那些什么丑八怪绷带男,多半是谣言。要不然他们就是看到别的东西了。” 谢怜道“也有另一种可能。比如,在某种特定的情形下,这鬼新郎是不会,或者不能伤人的。” 扶摇颇有微词“灵文殿真是效率低下,这么久才出个评级,要来何用!” 谢怜道“好歹对敌手实力如何有所了解了。但既然是凶,这鬼新郎法力必然十分强,假人根本不可能骗得过他。若我们要引他出来,送亲队伍的人便不能施障眼法以傀儡假充,也不能带有兵刃。最重要的是,新娘也一定要是活人。” 扶摇道“到街上找个女子让她来做诱饵就行了。” 南风却否决了“不行。” 扶摇道“为何?不愿意?给笔钱便愿意了。” 谢怜道“扶摇,就算有女子愿意,这法子也是最好不要用。这鬼新郎是凶章,万一失手,我们不会如何,但若是新娘被掳走了,一个弱女子逃跑不了,又反抗不得,恐怕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扶摇道“那不能找女子,就只能找男人了。” 南风道“上哪儿找个男人愿意扮……” 话音未落,两人的视线都转移了过来。 谢怜还在兀自微笑“???” 晚,南阳庙。 谢怜披头散发地从殿后转了出来。 守在庙门的两人一看,南风当场就大骂了一声“cao!!!”冲了出去。 谢怜无语片刻,道“何至于?” 叫谁人来看,也一眼能看出来,这是个眉目温柔的英俊男儿郎。 但正因如此,一个大好英俊男儿,穿着一件女子嫁衣,这个画面,很多人可能无法直视。比如南风,他可能就个人接受不了,所以才反应如此激烈。 谢怜看扶摇站在原地,目光复杂地上下扫视他,道“你有什么话要说吗?” 扶摇点点头,道“如果我是鬼新郎,谁要是送这种女人给我……” 谢怜道“你就灭了这个镇子吗?” 扶摇冷酷地道“不,我就杀了这个女人。” 谢怜笑道“那只能说,幸好我不是女人了。” 扶摇道“我觉得,你不如现在去通灵阵问问,看看有没有哪位神官肯教你变身的法门,更实际。” 天界的确有几位神官由于特殊需求,通晓变身之法。但恐怕这时候再学也来不及了。那头,南风青着脸进来,他骂完了就冷静许多,这点真是跟他侍奉的那位将军如出一辙。谢怜看天色已晚,道“罢了,盖头盖上都一样。”说着便要给自己盖了,扶摇却举手一挡,道“且慢。你又不知那鬼新郎如何害人,若是他一揭盖头发觉被骗,暴怒之下异变突生,岂不多生波折?” 谢怜一听这话,也有道理,可他一步迈开,便听到了“嗤啦”一声。 扶摇给他找来的这件红嫁衣,实在不怎么合身。 原本女子身形就娇小许多,他这么一穿,腰身倒是无甚不合,但扬袖抬足,极受束缚,动作一大,衣服便被撕开了。正当他到处找到底是哪块儿裂了时,庙门口传来一个声音“请问……” 三人循声望去,只见小萤手中捧着一件叠好的白衣,站在庙门口,怯怯地望着他们。 她道“我记得昨晚是在这儿见到你的,就想来看看,会不会还遇到……衣服我洗过的,放这里。昨天和今天,都多谢你啦。” 谢怜正要对她笑笑,忽然想起现在他是一副什么模样,决定还是不要多说话吓人了。 谁知,小萤不但没被他吓到,反而往前走了一步,道“你这是……要是你喜欢,我帮你?” “……”谢怜道,“不,姑娘你不要误会,我并没有这种爱好。” 小萤忙道“我知道我知道。我的意思是你要是不嫌弃,我可以帮你。你们……你们是要去抓鬼新郎吧?” 她的声音和脸一下子扬了起来,道“我、我会改衣服,我随身都带针线的,哪儿不好我可以改,我还会梳妆打扮,我来帮你!” “……” 两炷香后,谢怜再次低着头从殿后出来。 这次出来,新娘的盖头已经盖好,南风和扶摇似乎本想瞧上一瞧,但最终还是决定,珍惜自己的眼睛。他们寻来的轿子就在庙门口,精心挑选的轿夫也早已等候多时。月黑夜风高,太子殿下便这么一身新嫁衣,坐上了大红花喜轿。 三郎也不管他那束歪的发了,就坐在功德箱旁,一手支颌,一手慢悠悠丢着菩荠吃。许多村女一见这少年,脸上飞成一片红霞,对谢怜道“那个,你有没有……” 虽然不知道她们要说什么,但谢怜直觉必须马上打住,立刻道“没有!” 好容易人散了,供桌上已堆了瓜果、蔬菜、甚至白米饭、面条等物。不管怎么说,总算得是一波供奉,谢怜把地上村民丢的杂物扫了出去。三郎也跟着他出去了,道“香火不错。” 谢怜边扫边摇头道“突发状况,意料之外。正常情况应该十天半月都无人问津的。” 三郎道“怎么会?” 谢怜望了他一眼,笑道“想来,可能是沾了三郎的运气吧。” 说着,他想起要换个门帘,便从袖中取出了一面新帘子,挂在了门上。退开两步,端详片刻,谢怜忽然注意到三郎驻足了,转头道“怎么了?” 只见三郎盯着这道门帘,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顺着他的目光望去,谢怜发现,他是在看那帘子上画的符咒。 这道符是他之前顺手画的,其上符咒层层叠叠,气势森严,原本,是作辟邪之用,可以屏退外界邪物的入侵。但由于是谢怜本人的亲笔,同时会不会也有霉运召来的功效,也未可知。不过,既然门都没有,那还是在帘子上画上这么一排符咒,比较保险。 眼见这少年在这道符咒之帘前定住不动,谢怜心中微动,道“三郎?” 莫非画了这道符,他就被拦在门外,不能进去了不成? 三郎看他一眼,笑了一下,道“我离开一下。” 他轻飘飘丢下一句,这便转身离去了。照理说,谢怜该追上去问一问的,但他又有种奇怪的感觉,觉得这少年既然已经说了是离开一下,那就应该不会离开太久,必然还会再回来,便先自行进观去了。 谢怜在他昨晚走街串巷时收来的东西里东翻西翻,左手掏出一口铁锅,右手摸出一把菜刀,看了一下供桌上那堆瓜果蔬菜,起了身。 过了一炷香左右,菩荠观外果然响起一阵足音。这足音不徐不疾,一听便能想象出那少年人走路时从容不迫的模样。 此时,谢怜手里拿的东西已经变成两个盘子,他对着盘子里的东西左看右看,长叹一声,不想再看,于是出门一看,果然又见着了三郎。 那少年站在观外,兴许是因为日头大晒,他把那红衣脱了,随意地绑在腰间,上身只穿一件白色轻衣,袖子挽起,显得整个人很是干净利落。他右脚踩在一面长方木板上,左手里转着一把柴刀。那柴刀大概是从哪个村民家里借来的,看起来又钝又重,在他手里却使得轻松,且仿佛极为锋利,时不时在那木板上削两刀,犹如削皮。他一瞥眼,见谢怜出来了,道“做个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