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页
兰湘吓得差点弹跳起来:“谁!什么声音!是……是鬼吗?” 商阳“哇呜”一声扑到兰湘怀里,两个人抱在一起瑟瑟发抖。 老板踢踏着拖鞋走到一边,“别急别急,我看看,应该是线路……啊,跳闸了——好了。” 等重新亮起来,屋里还是之前的屋里,并没有上吊的女人和满墙的血。兰湘松了一口气,看看怀里的小不点商阳,嫌弃地松开他。 商阳气得呲牙咧嘴。 “谁啊!”他气冲冲地走去门口,一边拉开门一边说道,“不知道早都打烊了嘛!” 封泉便看见二胖努力从门缝间挤进来,碰到商阳一个踉跄,低头一看: “哟呵,门槛还挺高……圆溜溜的。” 商阳抬手抱住自己光溜溜的后脑壳。 二胖进门后赶紧对着离门不远的老板不好意思地笑笑,“那个……老板啊,还有空房没?我坐了末班车过来,找了一溜儿也没见着别的能住的地方,您这儿再没有的话咱就要住大马路了。” 老板为难道:“这大晚上的,我也不想赶你出去,只是我们这儿就几间房间,都有人住了……” 封泉开口道:“住我屋吧。” 二胖闻声看过去,这才发现封泉,眼睛顿时一亮: “宝剑!你也在这啊!” 封泉看他急慌慌跑过来,让开了位置让他坐下,问道: “你怎么来了?” 二胖还没说话,坐在一边抱着胳膊的易佰斜眼看过去,“怎么,认识?” 封泉简单介绍道:“二胖,同学。” 又道:“易佰,兰湘,商阳,梁先生……同事。” 二胖伸着手热情地一个个握过去:“你好你好,同事们你们好,以后我家宝剑就劳烦你们照顾了。” 梁兴城拍拍二胖的肩,“不用客气,应该的。” 封泉突然有一种二胖嫁了女儿、正和亲家说话的既视感。 二胖突然凑过来,觍着脸,搓着手,“那啥,宝剑,我今晚就和你睡了啊。” 商阳蹬蹬地跑过来,拽着封泉的袖子一脸警惕: “怎么睡?” 封泉:“和我一张床……” 商阳闻言松了一口气。 封泉却又慢腾腾地补充:“那当然是不可能的。二胖,你和这小家伙睡。” 二胖一把将商阳揽过来,大手制止住了他的扑腾,“得令,晚上绝对不打扰你!” 封泉点头,摸摸商阳额前的一小撮头发,“跟你二胖哥哥睡,多大多软一张床垫,好好享受。” 然后封泉正色起来:“二胖,你为什么来这里?” “啊?为什么?宝剑你不知道吗?”二胖挠挠头。 封泉皱眉,“知道什么?” 二胖道:“宝剑你难道不是因为这里是石钺老家才来看看的吗?” 封泉微愣。 二胖把背包转移到胸前,很宝贝地摸着,封泉一看他这副样子就知道里面装得是什么。果然,二胖说道: “我把咱兄弟石钺带来了,给他安葬的话肯定要回来老家,魂归故土嘛。” 梁兴城问道:“石钺,就是小封你给我说的你的那个同学?” 封泉点头。 梁兴城摸摸下巴,“咱们先上楼。” 上楼后梁兴城才继续开口:“你们都听完了楼下老板说的关于段琴和她儿子方桐的事,有什么想说的吗?” 兰湘义愤填膺:“这个段琴,简直太可恶了,不配为人母。” 六人当中只有二胖还满头雾水。 兰湘便低头同他讲了起末。商阳使劲举起手:“观主教我要遵守法律,我们可以找警察叔叔呀!” 二胖听完了兰湘给自己讲的关于方桐的事,感觉很有些可惜,闻言说道: “对啊,就算是为人母的,也不能害死自己的儿子也没人管吧?” 梁兴城摆摆手,“要是能报警便能够解决的事,我也用不着特意上楼来再给你们说了。” 兰湘问道:“师叔,这是什么意思?” “方才老板给我们讲故事的时候,仔细听能够推断,虽然村里人没什么人会想要因为别家的事去惹晦气,但终归知法有责任心的年轻人不会没有。难道一个人都不会有人报警吗?我觉得有过,只是警察什么都没能察觉到而已。” 兰湘道:“可既然有人做过,总归会留下痕迹。” 梁兴城:“不会有人的痕迹,如果因为根本就没有蒙骗段琴的人呢?” 二胖急吼吼道:“难不成楼下的老板是在说谎骗我们?是不是他其实就是凶手,所以才骗我们?!” 梁兴城无奈道:“小伙子性子这么急呢,是不是该清清肝火……我的意思是,罪魁祸首可能是非人。” 二胖期期艾艾道:“非人是……” 梁兴城神神秘秘一摆手,“我给你们讲个故事吧。” 走廊里没有开灯,这一层楼唯一的住客就只有他们,而他们现在都站在走廊上,房间里空无一人。六个人靠近的是走廊尽头的窗户,蓝色的窗帘被外面夜风吹得高高扬起来,带来一丝凉意。 二胖摸了摸胳膊。 梁兴城便开始道:“传说嘉庆年间,山西一片有一个村子,时兴借着山贼行拐骗,谋财害命,拐卖妇女。山贼占据之处,野岭横尸遍野。后来专门行骗的恶人死后仍然依照生前行事,恶魂还要行骗。于是用恶人血rou铸成自己身躯,得以行于白日之下,rou眼看来与常人无异;又因为是用生人血rou铸成,全无鬼气,不入轮回,成就阳世的行尸走ro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