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9节
“凶手不是陈凤德吗?”林冬雪问,“你意思是幕后黑手?” “对,这个幕后黑手很会cao纵人心,陈凤德、刘涛都是ta的棋子,杀人可能不是出于什么功利性目的,而是私仇……其实我有一个想法,我觉得他们是一个隐密的邪教!” 第757章 灾星转世 “邪教?这么夸张的吗?”林冬雪说。 “我是说这个小集体的性质,他们共同相信一种别人认为十分荒诞的事情,说是邪教也不为过吧!”陈实说。 徐晓东说:“应该把他们叫作拜梦教!” “好好,总结得很好……对了晓东,帮我监视个人吧。” “行,你说。”一听有任务,徐晓东就很来劲。 陈实叫他监视刘涛,并将地址写了一份给他,顺便夸奖一句:“劲头不错,回头再请你吃饭。” “嘿嘿,我喜欢执行任务,不用费脑子,做就行了。” “好是好,但一直保持这种想法,是成不了独当一面的警察的。” “干嘛要独当一面,我当个好辅助就是了,警察本来就是团队协作嘛!对吧,冬雪?” 林冬雪笑道:“歪理一套一套的。” 隔日一大早,陈实和林冬雪去了汽车站,到隐贤要经过一些崎岖山路,还是坐大巴更方便些,陈实很久没坐汽车出去旅行了。 一路欣赏着山区的景色,上午十点两人抵达了这座位于山中的小镇,林冬雪说:“好温馨古朴的小镇,要不是查案,这辈子都没机会来,以前听也没听说过。” “你要是不着急,晚上在这里过夜,明天一早坐大巴回也行。” “月月一个人在家啊?还是算了吧!以后咱俩在一起的时间很多,但你陪月月的时间不多。” “哈哈,替月月谢谢你这个体贴的大jiejie。” 两人打听着,来到隐贤一中,陈实向一名老师说了几名死者的名字,老师皱着眉头回忆,问:“他们是哪一届的?” “不清楚,但他们都是79年出生。” “那他们应该是90年以后入的学,太久远了,那一届老师早就退了,我看看档案处有没有他们的资料。” 档案室竟然在学校后面的一座小山上,老师边走边说:“上面是旧校址,现在用来当仓库用,就一排瓦房,我小时候就在这里上的学,这学校一直都挺穷的,根本留不住人,后来有位香港演员捐款盖了下面的几栋教学楼,扩大招生,情况才好些。” “您上初中是哪一年?”陈实问。 “92年了。” “学校里有什么传闻么,比如某个学生遭到全班同学欺负之类的。” 老师欲言又止,当听陈实说他们是在查案,才说:“那我就随便说说啊,你们也别当真,我听说前几届里面有个女生是灾星转世,其实她身世挺不幸的,母亲是被人贩子拐来的,那个年代嘛,拐卖人口还是挺猖獗的……那女人被这户人家花三千块买来当媳妇,她抵死不从,就被用铁链锁着关在一间地窖里,奇怪的是她居然怀孕了,买她的男人以为是自己弟弟搞的,兄弟二人打架,动了刀,哥哥把弟弟砍死,自己进了监狱,那女人自从生了孩子之后就疯疯癫癫的,那家人抱着家丑不可外扬的心理,就一直把她锁着,小时候我从那间地窖经过,还听见她在里面笑,说什么我的宝贝,怪渗人的,镇上的小孩都不敢靠近那地方,听说在第七个年头,这女人死了,非常凄惨。” “那女孩呢?”林冬雪听得入神,问道。 “那女孩还没出生就把‘父亲’克死了,加上一家人都重男轻女,对她能好得了吗?从小她就被爷爷奶奶打骂,叫她干这干那,据说她到十五岁都没来月经,身上骨柴如瘦,但家人对她再怎么不好,九年义务教育也必须送她去,在学校里,同学们都说她是灾星,离她远远的,她从来不换衣服,只有一件打满补丁的校服,有人说她身上有股发霉的臭味。后来她所在的班上有学生死了,灾星的说法就传得更玄乎了,所有她毕业之后,我还能在学校听说到这些话。” “她班上学生怎么死的?” 老师摇头,“这我就不清楚了,要不你去问问镇上的人,和我同龄的人差不多都知道一些关于她的事情……” 老师突然站定,然后朝一个方向飞奔而去,陈实和林冬雪抬头一看,只见山顶冒出滚滚浓烟。 两人火速跑到山顶,浓烟是从一间窗户里冒出来的,老师拍着腿说:“糟了糟了,档案室着火了。” “镇上有消防队吗?” “消防队在几十公里以外呢!”老师说着就去压摇水泵,喀嚓一声,水泵的扳手竟然断了,陈实上前检查,发现有人为破坏的迹象。 他有种感觉,有人不希望他们查这里的学生档案。 看这浓烟,火应该是刚刚放起来的,陈实叫林冬雪守在这里,自己冲下山去,此时山下的师生都被惊动,站在cao场上远远看着,一些老师气喘吁吁地爬山,上来救火。 见一个陌生人飞奔下来,一些老师试图拦住陈实,质问道:“你是谁!” 陈实索性将证件抄在手上,见人就说:“我是警察,有没有看见可疑人员跑下去!” 众人皆摇头,陈实一路来到cao场上,一名校工说:“我刚才看见一个戴黑帽子的人从山上下来,他衣服上还有那个中国.电信的标志。” “他去哪了?” “出学校了。” 陈实来到校外的一条街上,这里人来人往,他只能见一个问一个,然后他在一个垃圾桶中发现了一件中国.电信的制服,以及一顶黑帽子。 陈实拎起衣服看看它的尺寸,将目光再次投入来来往往的人群,在其中寻找体型相仿的人,这时他注意到一个男人溜进小巷里。 直觉引导着他走了过去,男人见身后有追兵,拔腿就跑,陈实心想这一次可不能让你逃了,玩了命地追。 在经过几条小巷之后,他终于将男人扑倒在地,扭过他的脸一看,惊了,竟然是辛白。 “你怎么在这?”他问。 “我……我过来取材……”辛白支吾道,“你从我身上起来好吗,人家还以为我们是那个呢!” 陈实让他站起来,当看见辛白的手指上有一层烟灰的时候,他突然明白了,质问道:“放火的人是你?” “呃……我为什么要放火……” “是不是!” 这一吓唬,胆小懦弱的辛白直接招了,“是……是幻梦上人让我做的。” 陈实简直不敢相信,愤怒的他一巴掌把辛白扇倒在地,喝道:“你小子居然叛变了!” 第758章 梦如毒品 林冬雪接到电话赶下山,发现陈实正提溜着辛白往镇公安局走,辛白跟个耍赖的小孩一样,嘴里说着“别别别,有话好商量”,走两步就蹲下来。 两人停在距离公安局几步远的一家肥肠面馆外面,局门前站岗的警察还往这边瞅了一眼,林冬雪上前,说:“火已经灭掉了,不是很大,不过档案全烧光了。” “你没想到是他吧!”陈实冲辛白喝斥,“说,为什么放火!” 辛白支吾不语,陈实冷笑,把他提到旁边的面馆,叫老板拿一碟生猪大肠过来,摆在辛白面前,说:“你要是能吃完,我就不追究这件事,马上放你走。” “真的?” “当然是真的。” 辛白立即吃了起来,吃了两口就干呕起来,愁眉苦脸地说:“能不能不去局里,这件事私了吧,烧毁的东西我愿意赔偿。” “怂样!”陈实恨得牙痒,“这得看你认罪态度。” “昨……昨晚我做了一个梦,见到了幻梦上人,她说可以给我一个美好的梦,只要我替她做一件事情。” “你就答应了?” “你知道我这人根本没有抵御诱惑的能力嘛,幻想是我生活的全部,如果能够随心所欲地做梦,那不就等于拥有另一种人生了吗?所以我就答应了,完事了我突然来到了这里,对,就是这座小镇,街道、周围的山都是一模一样的,她让我去山上的一座学校把档案室烧了,我在梦里预习了一遍,放完火,她说不要忘记承诺,否则她会让我永远无法做梦。之后我做了此生最美好的梦,我是一部都市爽文的主角,梦境真实得亚批,我有自己的意识,爽到飞起好不好,我在梦里呆了三天!”辛白露出幸福而满足的笑,“醒来之后我感到一阵失落,甚至想买点安眠药接着睡,梦里发生的一切我清清楚楚记得,如果不履行承诺,她会让我永远都做不了梦,所以我就坐大巴车来了这里,做了……该做的事情。” 陈实的眼神就跟在看个垃圾似的,指着碟子中的生猪大肠说:“再给我吃!” 辛白乖乖埋头吃了几口,然后又把脑袋扭到一旁干呕起来,他擦着嘴说:“太难吃了,至少配一碟芥末啊。” “你真是太让人失望了,随随便便居然就叛变了,你知道你做了什么吗?” “烧了一间档案室呀。” “知道那间档案室对我们有多重要吗?” 辛白低头不语,林冬雪用恨铁不成钢的语气说:“白老师,你怎么可能一点原则性都没有。” “不是我没有原则,是条件太诱人了,换成你……” “我才不像你!” 辛白羞愧地垂下头,陈实问:“昨晚去我家的人是你吗?” “什么?我昨晚哪也没去,一直在自己的床上。” 陈实问林冬雪:“纵火罪怎么判?” “他这情况,三年以上十年以下。” “啊,别别别!”辛白害怕了,拼命摆手,“私了,私了吧,我愿意赔学校钱,让他们别起诉我。” “反正你去了牢里,不也能继续做梦吗?”陈实讥讽道。 当即把辛白带回学校,跟校方说明情况,只是说这家伙受坏人唆使,自己都不知道干了什么,学校同意私了,辛白取了自己的所有存款,那是他近一年码字的收入,一把火全没了,交钱的时候他脸上rou疼不已。 陈实叫辛白在外面老实呆着,自己跟林冬雪进入烧焦的档案室,看看还能抢救回什么。 架上成堆的档案薄已然烧成灰烬,搜寻一通,两人都搞得灰头土脸,突然林冬雪叫了一声,她在灰烬下面发现一张照片,烧得只剩下一半。 照片上有一个穿着破旧校服的女孩子,她站在一群欢乐开怀的学生的最边缘处,神情阴郁,让人意外的是她竟然和那天那个小姑娘长得一模一样。 “怎么会有这种事情呢?”林冬雪大惊。 “她们或许有血缘关系。”陈实猜想。 “即便是母女,也不会如此相像,会不会这根本就是同一个人呢?那位老师说她十五岁都不来月经,我想可能不全是因为营养不良,而是脑垂体出了问题,让她长不大。” 陈实点头,“如果是这样的话,就可以解释陈凤德为什么见过她了。” 他们去向那名老师核实一下,老师说没见过那女孩的长相,但这张毕业照,似乎就是她所属的那一届。 “你知道她以前住在哪吗?”陈实又问。 “这我也不知道,我都是道听途说来的,你们还是问问别人吧!” 离开学校的时候,陈实给辛白看这张照片,辛白大惊,说:“没错,她就是幻梦上人,这眉毛眼睛和梦里见到的一模一样。” “你要不要去梦里帮我们打听情报,将功赎罪。” “好啊好啊,现在就去吗?”辛白已经迫不及待。 陈实带他去了一家招待所,开个房间,辛白进屋就扑到床上,说:“我去梦里帮你们找线索哦!”不到一分钟,已经睡着了,睡梦中露出开心的表情。 “不敢相信,沉迷做梦也跟吸毒一样。”林冬雪惊讶地说。 “那种梦,和毒品何尝不是一种性质,极快乐又简单……他在这里肯定不会乱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