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节
“步……步行街?就是电视上一直在报导的那个市里的重点项目?” “嗯。”白芷点头。 “嘶……”吴彪倒吸了口凉气,天哪!那是多大的项目啊!就这么落到他们头上了? 做惯了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小工程,他真有点……被馅饼砸到的感觉! 白芷看看外面的雨势已经稍小了些。 起身道“有伞吗?” “啊?”吴彪在震惊中还没有回过劲来呢。 白芷的声音入了脑子,啊了一声才分析出是什么意思。 “有,有,有!” 说着从门后拿出把男人撑的那种暗色的大伞给她。 白芷打开迈步进入雨幕。 吴彪这才发现白芷是要走。 忙道“雨还不小呢,你在等会,这雨来得急,一会就停了!” 白芷背对着他摆摆手。 “不用,雨中散步更有情调。对了,准备下贷款的合同,一个亿,过两天听我消息去银行申请。” 吴彪挠挠散乱的头发,一个人雨中散步有的什么情调?老大的思想果然不是他能理解的。 贷款,贷款,那是,公司进账的都是小工程,不贷款哪有那么多钱吞下那么大的工程? 贷多少来着?一个亿?一个亿! …… 白芷是真的觉得雨中漫步听惬意的,所以扛着大伞慢悠悠的踩着雨水,看着雨中这片破落的民国建筑。 突然有种感觉。 好似自己就是那战乱年代的闺阁女子,雨水充斥着忧愁,环境沐浴着哀伤,鼻尖触及到了硝烟,耳边似乎有战斗中绝望的呐喊哀嚎,一切,凄美又绮丽。 不对,等等,哀嚎? 白芷自得其乐的扛着大伞自认为优美的晃悠呢。 忽然猛的瞪大了双眼。 眸中戾色闪现。 哪是她的幻想,雨幕中确实有隐约的哀嚎声传来,听声音似乎人还不少,像是在打群架。 收伞,靠墙,白芷迅速的找了个角落隐蔽自己。 不一会战斗就蔓延了过来。 白芷所在的位置是个路口,路虽然硬化过,但是年久失修,坑坑洼洼的崎岖难行,就连路灯也是百米不见一个,还是那种瓦数特别低的。 她躲在一侧院落外面的夹角处,一伸脑袋就能看到声音传来的地方。 天色已黑,远远的,白芷只看到人影晃动,具体的情况确实不清楚的,只偶尔远处有车子经过,车灯打过来照到缕缕银光。 那是砍刀的光亮。 阴寒,冰冷。 不一会打斗的声音渐渐歇了。 雨势更加的小,白芷清晰的听到了他们的谈话声。 “cao他娘,损失了这么多人!” “虎父无犬子嘛,欧阳老大好歹也是临河道上第一把交椅,他的儿子能差到哪去!” “呸他娘的虎父无犬子!那老家伙顶多就是只病虎,病死是他的福气,省的黄哥动手了!” “哼哼……就这家伙不识好歹,还以为是自己老子当道呢!想来个什么子承父业,天下不是他拼出来的倒是会捡便宜,赶紧的宰了这小子,回去恭祝黄哥登位!” 白芷再次看去时他们已经到了一盏昏黄的路灯下,情况也看的清晰些了,形势似乎已经大定。 原本两方群殴的场面已经呈一边倒之势。 一方还剩余了十几人,各个手中都拿着大砍刀,滴答滴答的往下滴着雨水。 另一边就只剩了一个,那是个头发长到颈间的男子,由于下雨,已经被淋湿,一缕一缕的贴在他的脸上,颈间。 背对着白芷的脊梁上好几道的刀伤,大雨落下冲散了血迹,衣服又被迅速染红。 久而久之浅白的半袖v领t恤,和身下的雨水一样被渲染出了淡淡的粉色。 他的手捂在胸前,似乎那里也有伤。 他虽处劣势却是气势卓然,昂着的头颅始终没有低下过。 骨子里散发出来的骄傲令人侧目。 或许就是这份骄傲让对方的看不过眼。 本来说要尽快把他给杀了回去交差的那个小头目的临时改变了主意。 他蹲下身来一把抓住那人的头发,朝他脸上吐了口唾沫。 “欧阳君豪!我呸……” “你真当你是我们水帮的少东家呢?你父亲的位置黄哥坐那叫众望所归,你坐,就是他妈的猴子戴皇冠!称呼你一声少东家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了,看清楚,从今往后,这临河,就是黄哥的天下!” “哼!”欧阳君豪没有什么垂死挣扎,或者被他给侮辱的愤怒失态。 只嘲讽的一声冷哼。 接着一个字一个字的咬着道“父亲将水帮交给我,我镇不住手下的弟兄,没有及时发现黄归的狼子野心是我自己没用,今日落到你们手里是我自己应该承受的后果,跟那些护着我,为我而死的弟兄死在一天我甚感欣慰!” 没有得到预想中的后果,那名小头目自然是不爽。 一把松开揪着他的头发,用力很猛,欧阳君豪的脑袋都不由的往后一仰。 “赶紧动手,处理干净!” 说着他就要起身。 谁料欧阳君豪阴测测的一笑。 拼尽全力的往他身上一扑,死死的抱住了他。 昏黄的路灯下找准位置嘴唇对着他的颈动脉狠狠的咬了下去。 霎时间鲜血飞溅。 几乎是呈直线喷射的形式从哪个小头目的颈间流出。 他已经没有武器了,有的只是一双受伤的拳头,还有牙齿,自然牙齿就成了最好的武器。 “嗷……疼啊疼!你他娘的快给老子松开!” 小头目惨叫连连,那声音难听的像是声带受损的乌鸦,让白芷不由的皱眉,有一种想要快速割断他喉咙解救自己耳朵的冲动。 欧阳君豪满脸是血,热腾腾的,在这冷寒的雨夜他都能感觉得到那血液的热气蒸腾。 可是他没有一点要松口的意思。 死死的咬住,无声的诉说这他死也要在拉一个垫背的决心。 “嗷……你们几个还愣着干嘛!快砍死他!砍死他!” 他这么一喊,其他的人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纷纷挥刀上前。 银光闪闪的到片子被雨水冲刷的格外干净,不见一丝的血色。 高喊着就要往欧阳君豪的身上招呼。 这一下子就能让人筋骨尽断,这么多人大概不用一会欧阳君豪的身体就可以做包子了。 千钧一发之际没人会想到这个时候会突然窜出个人。 还是个女人,看上去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确切的说还是个小女孩。 只见她助跑了几步,飞身而起,一脚就撂翻了离欧阳君豪最近的那个人。 在那人还没落地的时候再次迅速的出脚,侧身踹在另一个人的腹部。 此时那些人才从去砍欧阳君豪的动作中缓过来。 “你是什么人?少管闲事?水帮的人不是你一丫头片子能惹得起的!” 有人壮着胆子喊了一声,但尾音有些颤抖。 只怪这小丫头出场太彪悍。 跟她的小身板反差太大。 这个小女孩当然不会是别人。 白芷嘲讽的冷哧一声。 “把你们全杀了不是就没人知道是我做的了吗?” 这话让对面的几个大男人同时抽了抽嘴角。 这话是大话。 他们告诉自己。 可该死的就是胆寒! “喂……”白芷那手肘碰碰还在死咬着的人“你可以松口了,他已经死定了!” 那可是大动脉,出血唰唰的还不容易止住。 别说是脖子了,就是腿伤到大动脉不及时送医也是会小命呜呼。 这个人至少在解决完他手下的几人之后指定就死的透透的了。 欧阳君豪像是根本就没有听到,还死死的咬着不松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