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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也不顾礼节,猛然转身大踏步正yù无视他扬长而去,却听到身后那人说道:等一下,焦尾送给你了。 她愤然转身怒目而视,眼中几乎喷出火来,吼道:你自己留着吧!一指桌上的面具,道:那个送给你了!不用谢了!之后,狠狠拂袖,大步而去尚未走出竹林,就听见竹林深处有人毫不客气的大笑。 她紧握双拳咬牙切齿低头走得更快,恨不得这个时候cha上双翅膀飞得远远的! 何谓风十里香?风十里香别听名字好听雅致,其实是田双江湖上的朋友送的一种特殊香料。 风十里香闻者三日内吃不下去饭,上不了茅厕,一闻到任何带味道的东西都会想呕吐。管你是香味臭味什么味,只要有味,即便是自己拉屎的味,闻了也会吐。所以中了风十里香后,不能吃饭,只能喝白水,上茅厕也必须堵住鼻子,即便是最常用的薰香,闻了也会呕吐。而且没有解药,唯一的方法就是堵住自己的鼻子三日。 而今日,惜日本yù趁机给索阁用上一用的,结果没想到自己却中了招,所以她才会这么生气、这么悔恨、这么窝囊、这么郁闷、这么想尽快离开。 如果用一个词来形容惜日此刻的心qíng,那真是:见鬼了! 所以说,有时候,有些人,注定是另一个人的命里克星。 为伊消得人憔悴(有更新) 本已奔出去数里地了,田勇所驾的马车近在眼前,突然,惜日脚步猛然顿住,再不往前。 不远处,田勇奇怪的望着小姐,只见田惜日猛摇了一阵头,手握成拳紧紧放在胸口,颤抖颤抖,之后猛然捶了下胸口,跺脚!田勇正在奇怪,刚想唤上一声,就见小姐忽然回身,又向竹林内奔了去。田勇一脸的莫明其妙,在原地张望话说,田惜日埋头疾走,可走着走着心里觉得实在别扭,想起自己jīng心制作的恐怖面具计划彻底失败,还中了风十里香,心里就一阵憋屈。可又无处发泄,只有苦撑,越发的郁闷今日实在太亏了!正恼着,忽然记起一事,不仅垂胸顿足,暗恼自己真是笨啊,刚刚gān吗不要焦尾?gān吗要拒绝?既然他都说送给她了,她还装酷拒绝,不是平白便宜了他吗?她当时应该立马拿走焦尾才是,否则,今天她不是太亏了吗?又想起自己中了风十里香,心里越发堵得慌。不行!她应该拿走焦尾,拿走那个宝贝,否则今天就白来了! 可如今回去,岂不是太没面子?哼!管它的,什么面子不面子,里子不里子的,龙茗那厮说得对:要什么脸啊,面具一堆! 想起这句话,一下子信心倍增,勇气一下子提到了胸口,当下决定,这就回去,拿了焦尾!当着索阁那厮的面,大大方方的拿走!她就不信了,索阁能拿她怎样! 主意一定,脚下一转,又折了回去。 话说,索阁这时还在竹亭里,玩味的欣赏着田惜日留下的面具。忽然发现,一个应该早已离去的人又意外的折了回来。 他抬头一路注视着根本无视他存在,大大方方,昂首阔步的女子一直走到焦尾面前,亲眼看见女子伸出双手抱起了焦尾,然后再继续无视他,大大方方,昂首挺胸的走出了竹亭整个过程他完全就是个旁观者。 这也太 他站起身,刚要出声,就见走到他面前的女子突然一侧头,对他吐出了长长的舌头一转头又若无其事昂首挺胸的走了。 直至她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他方才收回目光,低头若有所思的看着手中恐怖的面具眼前再次浮现她临走时做的鬼脸一抹笑容落在嘴角。 田惜日满足的抱着焦尾离开,一路上,马车颠簸,每颠一下,她就乐一下。想起刚刚索阁瞪大眼睛的惊怔模样,她就一个乐啊。终于啊,她终于还是扬眉吐气一次了。 只是,一想起风十里香唉三天她这三天注定要捂着鼻子过日子了。 回到明郡王府见到田双,田双的一句话如晴天霹雳,让她本已平静的心再起波澜,不,不是波澜而是飓风!她恨索阁,她恨索阁!她无法不恨索阁,她真是恨死索阁了! 话说,那日当田双知道小姐不小心中了风十里香后,一副悲天悯人的表qíng看着惜日。 惜日挥挥手,潇洒笑道:不用担心,小双子,不就三天嘛,很快就过去了。 田双却苦了一张脸,虚弱道:公子,你记错了吧,谁说是三天的? 惜日头皮一麻,小心问道:那是几天。 田双深深一叹,无奈道:风十里香,自然是十天。 啊?! 十天,说长不长,但说短也不短。 辛苦瞒了两日,便再难瞒下去了。她一天一天的消瘦和虚弱下去,以三哥的jīng明,早已看出她有不妥,本要叫大夫来看,但被她拒绝了。她不能再住在明郡王府里,否则她的异状迟早要被三哥发现。 本来前一阵子三哥也曾说想去京郊别院修养,但因朝廷出了大事,三哥这才带病上朝。三哥的伤势并未痊愈,每日仍要进药,但因事出紧急,皇上虽体恤三哥,但仍需三哥亲自处理这件事。 听说是中秋过后,本要送粮入京的江南漕运出了乱子,江南一带是鱼米之乡,田赋征缴比其他地方要高,也一向是京师和北方军民主要的粮食来源,每年朝廷征收的田赋都要经过漕运押送至京城和北方,今年却出了乱子,事出突然,皇上当夜急叫三哥进宫商议处理此事。 前几年一直是三哥负责督办漕运,所以这几日三哥即使带伤也要进宫上朝,而京郊养伤一事也只有延后了。 细算起来,她住进明郡王府已有一段时间,原本住进来是因为怕那帮山贼的漏网之鱼发现她的身份,杀了她为张归一报仇,但如今风平làng静的,也不见出什么事,大哥禧恩一直在追查那些山贼的下落,想必他们也不敢轻举妄动,再加上三哥的伤势已经在恢复阶段,中秋之后,也可以上朝处事议事了,显然已无大碍,她也渐渐放心了。 所以,惜日想寻个机会与三哥说明,搬回老宅去住。 她向三哥提出之后,三哥再三挽留,但她执意要走,因那些山贼流寇至今尚未抓住,三哥担心她的安危,提出两点要求,她无奈妥协,第一,答应三哥派人看守她的住处,第二,保证每日都要来明郡王府报道一次,三哥这才允她去了。 她真想骗三哥说要回苏州老家,但终究忍住。既然决定在不久之后向三哥坦白一切欺骗,还是不要再欺骗三哥了,否则,欺骗的越多,今后将越难取得三哥的原谅。想想,还是罢了。 每日都要来明郡王府报道,对她来说,这几日着实有些困难。果然,她的异状在第三天,三哥就发现了。三哥当即请来大夫,为她诊治,她虽不愿,却因三哥的yīn冷而吓到,她从未见过那样的三哥,迫于无奈,大夫还是为她探了脉,如她所料,在三哥冷冷的注视下,满头大汗的大夫诊不出个所以然来。三哥因此而大怒,甚至流露出森冷杀意,斥其为庸医,命人杖责大夫,大夫吓得跪在地上只知道告罪求饶,她急忙为其求qíng,甚至指天发誓说自己没事,绝对过几天就好,三哥的神qíng才有所缓解。不过,终究还是把那个无辜的大夫轰出府去。惜日终于暗出口气,幸好被吓坏的大夫没有机会当着三哥的面说她是个女人。 因为此事,她无奈地再次被迫搬回落日园。 三哥每日从宫中返回的第一件事便是来探望她,见她一日比一日清减,眼中蓄满担忧,令她不忍,却又无法说明。 最后三哥因担心她,就连处理公务的时间也挪到了落日园,这让她更加的良心不安。想起自己其实是着了自己的道,自己活该受罪也就罢了,偏连累了三哥,三哥对她的qíng深意重,所欠越来越多,今后,她又该如何回报? 不过,眼前唯一一件她能为三哥做到的事,或许就是不再欺骗三哥,把一切说清,然后就是解除束缚彼此的婚约,还三哥自由。 这几日,惜日着实受了些罪,每日里吃进去的东西很少,数着日子度日,不知不觉对索阁的怨恨一分一分的累积,在日复一日怨怒之火的浇灌之下,仇恨的种子渐渐生根发芽。一个大胆的计划慢慢在心里成型。 每到夜晚,惜日都会望向夜空,想起离开许久却始终杳无音信的人,想着那个具有qiáng力招风引蝶功力的大少爷此时在做什么?不禁埋怨他,一去多日,竟连一个口迅都没有带给她,是不是已经把她彻底忘了? 她却不知道,就在刚刚,一封信已在明路的手中燃尽,这已经是龙茗的第三封信了。 明路知道,这么做并不光明磊落,他亦知道,这么做并不能真正断了龙茗与惜日之间的牵连。只是,信既然落在他手里,又怎能jiāo给惜日,又凭什么让他jiāo给惜日。所以,烧了,唯有烧了。 书房内,还有一个瘦高黑衣男子垂手伫立在门旁,几乎连呼吸都没有,如果不是月光透过窗棂在地上留下一抹影子,几乎很难让人发觉屋内还有另外一个人存在。 看着信纸在眼前渐渐烧毁,火光在明路眼前闪烁,他的目光暗沉。 龙茗今晚寄来的第三封信中只有龙茗二字,显然已经知道信落入他手,信中只写了这两个大字,似一种挑衅,似一种宣战。 他好大的胆子! 他的家族势力虽大,但当真以为他不敢动他? 信已在手中燃成灰烬。 屋中一阵死寂。 蓦然,他转身推门而出,向东走去,夜色洒落在他身上,清冷而孤寂。 门旁的黑衣男子似影子般跟随其后,瞬间消失在夜色中几日来食不下咽,她愈加的憔悴,透过窗口虚弱的仰望着夜空。已经如此虚弱了,她仍不去休息,似在期待着什么,又似在睹物思人她在落日园望天。 而他却在落日园下望着她心中似被利刃一刀刀的划割。 近日来,你憔悴如此,每晚却不愿去睡,一直望着夜空似在等待着什么,时常等到很晚。 我知道你在等什么。你在等他的信,在等他的飞鸽传书,鸿雁传qíng。 这是你与他的约定? 不知你们是否想过,这种信,如若落入他人之手,害得可不只是你们自己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