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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认清现实——” “我跟你是纯粹的父与子。” “我靠!” 许自尤顿时捂着脑壳跳起来反击:“沈星望,你是不是活够了,让你看看到底谁才是爹!” 小学生吵架一样,两人很快闹成一团。 江羡年看着一前一后围着他躲避攻击又试图攻击对方的许自尤和沈星望,突然体会到了李闵煜平时带孩子的不易。 没多久,几个人去台上摆弄布景,他独自在后台收拾。 嘎吱一声,尖锐的嗓音夹杂着开门声从身后传来:“大冷天来的够早啊。” “也是,哎,没伞的孩子可不得努力奔跑。” 透过镜子,江羡年看到一个从鼻子到嘴唇,整张脸都带着浓重“人造”气息的男生倚在门边。 应该是认识他,但他不认识的同学。 江羡年没说话,继续手上的工作。 身边凳子被人拉开,先前站在门边的男生坐了下来:“啊对了,你是住校的吧?” 江羡年“嗯”了声。 那人继续说:“羡慕你们,我也想住校。” “可学校没有自动控温马桶,床也太小,我实在住不惯,我爸就在附近买了栋别墅让我走读。” “要不怎么说过度溺爱实在不好,虽然我已经被培养的很完美了,可我爸总把我当个小孩。我说自己上学,他非得让司机送我,我跟你说,玛莎拉蒂Ghibli底盘太低了,路上差点拖底,明天得开那辆大G了……” 如果江羡年常年冲浪,就会知道这位不熟的同学正是传说中的“凡学带师”,并且正在跟他讲凡学。 明叹暗炫,企图让江羡年通过他故作不经意间透露的信息,得知他的“壕”,再流露出羡慕嫉妒恨的眼神和情绪,以此为乐。 但习惯不是一朝一夕养成的,也不是一朝一夕改变的,饶是有了充足的佳时间和精力,江羡年对雇主和工作之外的人和事,依旧没多余关注。 此时此刻,他不仅没被凡到,反而莫名其妙。 见男生一眨不眨的盯着自己,似乎在等他的反应,江羡年礼貌回应:“昂。” 昂? 就一个轻飘飘的“昂”? 江羡年不咸不淡甚至可以说是毫不上心的态度让周行诺很是不满。 尤其是当他近距离观察,发现江羡年不仅是天生的冷白皮,甚至干净的皮肤上一丁点细小的毛孔都看不见,比他花大价钱做了无数次嫩肤的效果还要好几倍,这种不满一度升级。 再开口时,语气里带着微不可察的酸意:“看你们宿舍这么认真,我还挺想过一下苦日子,至少能为了某件事不遗余力。不然像我这样要什么有什么的,实在没有奋斗的目标和动力。” 江羡年对着桌上的化妆品一筹莫展,注意力压根没往他那边放。 被他几次三番的无视彻底惹怒,周行诺猛的站起来,手往桌子上用力一拍:“别白费力气了,你们拿不了第一。” “为什么考试前临时更改规则和主考官,因为第一名会参演青春校园剧《小时光》。那部剧是我爸投资的,我就是这部剧的男主角!” 江羡年皱了皱眉。 见他终于不再无动于衷,周行诺站直身子。 都准备看他或难以置信、或气愤不已的眼神了,就听江羡年语气疑惑: “你——” “天生话这么多吗?” 第23章 一更 下午两点,在长达半小时的制片人评委团介绍之后,表演1班的期末考试才正式拉开帷幕,以宿舍为单位,分组按次序进行。 等到第五组学生退回后台,场内灯光熄灭。 一片寂静中,有三三两两的蝉鸣和风声响起,经由传声媒介回荡在礼堂。 蓦地,一束灯光打在舞台中央。 灯光扫过之处,江羡年由远及近。 金色微卷长发披于肩后,顺滑面料被绳带束缚垂荡而下,勾勒出修长身形;衣上褶裥随动作摆动,轻动而飘逸。 仿佛林中走来的仙子。 满座的300名观众中,有不少是被迫充当观众的学生。 第一个节目还能因为初看舞台剧多看几眼;等到了第三个、第四个就索然无味,昏昏欲睡了。 更别说第六组。 一开始见江羡年登台,也只是工具人似的鼓鼓掌,顺便瞥一眼。 万万没想到就是这漫不经心的一眼,却让他们再移不开视线。 因为很快,他们对江羡年扮相的惊艳,又转变成了对精湛演技的震撼。 从初闻男一表白时的荒诞莫名,到喜欢的男二对自己求爱时的怀疑伤心、误认为是场恶作剧的痛苦不敢向前…… 短短几分钟内,江羡年将女二号几个情绪变化,精准呈现出来。 无一不淋漓尽致。 此起彼伏的惊叹在观众席回荡开来。 季柏岑听到自己急剧加速的心跳和呼吸,被蛊惑一般,长久凝视着台上的那个人。 不甘翻涌而上佳,季柏岑搭在椅背上的手微微攥紧,抿抿唇移开视线。 但没过几秒,又将目光悉数投向江羡年。 直到谢幕还沉浸在先前的表演中,盯着他的背影一阵恍惚。 听见后排的人都在夸江羡年,才如梦初醒。 “牛逼,看了江羡年小哥哥的表演突然理解了为什么说天赋这种东西,是道难以逾越的鸿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