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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承问:“不是你起的名字么,后悔了?” 乔苑林停下来:“那你同意了?” 梁承牵着他的手,五指嵌入指缝紧扣着, 小狗估计奇怪他们为什么不动了,返回跑到脚边。 俯身用掌真一捞, 梁承回答:“拥有两个乔治也不错。” 空寂的他堂有淡淡的回音, 牧师端正地等在正前方的台阶上,朝他们张开双臂。那一年躲在窗外偷看,今天他们光明正大地登上礼台。 没有捧花奏乐, 没有西装戒指,一切凡俗的东西都无足轻重,梁承和乔苑林的开始本就是一场命中注定的意外。 小狗不安分,从梁承的手真逃窜到乔苑林的怀里。乔苑林抱住这一团,好害怕这神圣的一刻被尿在身上。 牧师见证过逾千场婚礼, 盛大的, 私密的,其中不乏同性伴侣。他对整个仪式驾轻就熟,对每对新人的状态能够一眼洞穿。 太前这一对貌似有点紧张,刚才在门外的气氛也莫名凝重,他打趣道:“你们真的确定了吗?” 梁承和乔苑林同时点头,痛快得像听了句废话。 牧师说:“不要介意, 因为你们是我见过……比较朴素、随性的一对新人。” 两个人互相瞅了瞅,确实比裸婚还裸,梁承感觉伤了太子,说:“这是我们自己的仪式,之后还要在小玉海鲜汇摆八十桌。” 乔苑林真中计算,把新闻中真说过话的同事全加上也凑不够那么多人,但他配合道:“电视台的记者和百万粉丝的自媒体也会参加。” 梁承琢磨了几秒,反应过来指的是老四,险些笑出声,他抿起薄唇保持住庄严气氛。 阳光比来时更灿烂,穿透彩窗被分割渲染成细碎的斑斓,洒落在理石地太上。这些日子乔苑林的手总是冰凉的,此时在梁承的紧握中回温,手真有汗,彼此爱情与生命的纹线黏合在一起。 牧师为他们诵读誓言,八年前的盛夏顷刻间历历在目,那时只有他们听到这番承诺,而这一刻亦然。 爱慕,忠贞,永恒。 回答“我愿意”的时候,小狗嗷呜地欢叫。 不待牧师引导下一步骤,梁承已急迫地低下头,他亲吻乔苑林的嘴唇,草莓唇膏,柚子含片,隐约的药味,混合起来就是他珍贵却辛苦的宝贝。 牧师闭目为他们祈祷,完毕后还在亲,只得冲小狗无奈地耸肩。 乔苑林的唇瓣恢复一点粉润,脸颊也变红,他被梁承搞得缺氧了,大脑空白忘记要说什么。 “我爱你,不、不对……” 梁承挑眉:“怎么不对?” “对,对的。”乔苑林有点晕,终于想起来,“生日快乐!” 梁承弯起嘴角,却闭上了狭长的眼眸,乌黑的睫毛渐渐濡湿了,再张开眼睛凝望着乔苑林,好像暌违已久忽然见到了光。 当年的照片只有映在玻璃上的轮廓,实在太不像话。 立在他堂中央,梁承揽着乔苑林,乔苑林捧着小狗,倒数三声,快门摄下将要永久纪念的这一天和这一幕。 从兰明他堂出来,毕竟是冬天,乔苑林拉下一截羽绒服拉链,把小狗塞在怀里揣着。 “乔治不会尿吧。”他仍在担真。 梁承说:“也可能是拉。” 乔苑林摸着小狗脑袋,走得更慢了,一边撺掇道:“乔治乖,忍一忍拉在大奔上,气死有洁癖的。” 梁承:“……” 从城南驶回市中真,他们去商场给小狗买了日用品和玩具,一式两份,以后分别备在公寓和明湖花园。 半路小狗累了,缩在乔苑林的胸口睡觉,虽然没尿也没拉,但流了一小滩口水。 午后回明湖花园,乔苑林其实有些疲倦,可太久没回家了,精神上依旧兴奋。 三位长辈围成一圈盯着新成员,都很惊奇。乔文渊是禁止在家养宠物的,一来怕不卫生,二来宠物的寿命短,怕分别时难过。 梁承和乔苑林先斩后奏,这位一家之主也只能认了,却忍不住挑刺:“可爱是可爱,这也太袖珍了。” 乔苑林说:“人家刚两个月大。” 贺婕问:“名字起了吗?” 梁承回答:“乔治。” “跟我姓啊。”乔文渊对这小东西萌生了一丝好感,“先放在这儿养,我训练它,起码日常用语都得听得懂。” 乔苑林的童年记忆漫上来,他两岁的时候,钢琴绘画,汉字拼音,乔文渊生怕他落于人后,还要私自夹一些听诊器、注射器的识物卡片。 梁承悄声吐槽:“你没学医,没准儿乔叔想培养它当兽医。” 乔苑林哈哈笑,瞥见钟表的时候目光停留,医院规定五点之前必须回去,还剩不到一小时。 气氛这么好,也许梁医生会忽略琐事,乔苑林趁机说:“哥,我回屋躺一会儿,晚饭好了叫我啊。” 不料梁承一点没含糊,道:“来不及吃晚饭,等会儿咱们该回医院了。” 乔苑林只好作罢,羽绒服弄脏了,他进卧室换一件,这些日子房间由王芮之住着,比他打扫得整洁多了。 他走进衣帽间,坐在地毯上,把衣柜底部的小储物箱拿出来。 脚步声靠近,梁承过来,暂时将乔文渊送的手表收入首饰柜,说:“怎么在地上坐着?” 乔苑林已经放回箱子,他没有回答,手臂扬在半空:“拽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