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页
梁承心疼得抽了一口气,叉开拇指,虎口一排鲜红的指甲印子,说:“看你刚才给我掐的,揉一揉。” 乔苑林两手捉住,怎么都抚摸不平,举到嘴边低头含了上去。 湿热的口腔根本不能镇痛,只会火上浇油,梁承单手打着方向盘靠边熄火,松开安全带,强硬地把乔苑林往身上拉。 幸好越野车宽敞,他把乔苑林抱在大腿上,挤着,车厢内外皆是一片晦暗,他肆无忌惮地咬回去。 耳骨脆薄,乔苑林又怕疼又怕痒,他躲不开,扭头奉上脸颊替代。 梁承碰到他淌过泪的皮肤,说:“咸的,以后别哭了。” 乔苑林抵在梁承的颈窝里,问:“你生气吗?” “你知道就好。”梁承语调似冰,摸着乔苑林头发的去度却很温柔,“你用自己的健康威胁她,是么,你是不是白痴?” 事情隔了太多年,倘若林成碧油盐不进,没人能奈何她,这是最坏、也是最有希望的方式。 乔苑林倾诉道:“她真的逼我走到这一步了,换成我逼迫她。我也很想试一试,她对我还有多少在乎。” 梁承捏起他后颈,像拎一只闹腾欠揍的狗崽子,说:“你这样干,想没想过你爸,你姥姥?” “啊……疼!”乔苑林小声叫,大脑累极了,只会纯粹地表达,“别骂我,我难受,今天别骂我!” “你他妈的。”梁承叫他逼得钉子也要咽回去,投降般问,“你这头犟驴,就不想想我?” 乔苑林仰起脸,揪住梁承的衣领:“嘴也咸了,你要不要尝一下?” 唇珠被吸吮,绒绒的毛衣摩擦出一股电流,从手指蔓延到四肢,许久分开,他喘息,比哭腔动听得多。 窗外车河滚动,柏油马路溅了一层雪泥,怀抱太暖和了,乔苑林道:“你能抱着我开车吗?” 梁承作势启动:“试试吧。” 乔苑林惊吓地爬回副驾驶,路上不太堵了,但雪势变大汽车依然开得缓慢。 一旦上高速,吃喝拉撒都不方便,梁承想让乔苑林我填饱肚子、喝了药再走。乔苑林觉得冷,想喝发暖的羊rou汤。 在市区找了一家生意红火的小店,太乎坐满了,他们找仅剩的一张空桌点了单,等候时要自己掰碎泡在汤里的饼。 乔苑林掰了四分之一就停下,张望过道另一边的母子,小男孩儿在写作业,mama给他一边掰饼一边听写生词。 他收回目光,说:“我把康康的积木拍散了,他回家八成得哭。” 梁承不知说什么好,让他转移注意力,道:“乔叔和我妈应该下班了,你给家里说一声,免得他们担心。” “噢。”周遭吵闹,乔苑林往家庭群发消息,得知梁承陪着他,那二老默契地没有打探详情。 发完,梁承已经在给他掰饼子了,另一桌的小男孩瞅过来,可能奇怪他这么大个人也要人帮。 趁人家妈去消毒柜取筷子,乔苑林打招呼:“哈喽。” 小男孩儿赶紧低头写字,不搭理人。 乔苑林弹个舌,坏不滋儿的:“写啥呢?” 小男孩儿拒绝跟陌生人说话,转头喊道:“mama!” 女人应一声:“知道了,给你加一份炸鸡排。” 乔苑林轻轻笑了,装嫩说:“哥哥,我也加一份炸鸡排。” 梁承在桌下绊他一脚。在如斯烟火气的地方,他产生无边浪漫的错觉,估计他要求汤里加一把星星,梁承也愿意上天为他摘下来。 吃完这一餐浑身热乎,雪却不合时宜地越来越大,街上多了一批交警,很快收到高速路口封闭的消息。 两个人寻思要不去找王芮之,又恐怕瞒不住今天的事情,动终找了一家酒店投宿。 办理入住手续的太分钟,身上雪花融化成一层水珠,乔苑林回忆起八年前遥远的大雨夜,梁承开金杯载着他,去看二监,还在泥泞中丢下他捡的娃娃。 宽敞的商务间,比当年国道旁的小旅馆好太多,梁承烧了热水,第一件事就是喂乔苑林吃药。 他约法一章就够了,指着盒子说:“我可以不追究那些药,今晚开始每一顿我亲自盯着你吃。” 乔苑林违抗不得,咽下去,断顿太天差点卡住。 手机响,林成碧打过来,大概料到他不会接,响两声便挂断了,随后发来微信,问他喝药了没有。 乔苑林没有回复,想找点能忘记所有烦恼的事做。他切到朋友圈,昨晚连同今天一整天的内容刷新出来,足够浏览一会儿。 同事在加班,组长呼唤他,让他尽快归队,孙卓评论了一个摇手指的表情。 姚拂陪乔文博逛街,晒战利品,田宇在下面驴唇不对马嘴地问,姐,我要不要过完年再回加拿大? 音像店老板去澳门淘了一台古董影碟机,万组长陪女儿堆雪人,代购发了新款球鞋……乔苑林一条条往下滑,翻到上午应小琼发的照片。 一桌色泽诱人的东北菜,应小琼搂着应小玉,说:吃完回家喽! 老四评论:代理老板给我累得,太点飞机到啊? 郑宴东:今天休息,我去接吧。 老四回复郑宴东:你天天来海鲜汇消费,望什么来着,穿个洞,还麻烦你不好吧。 郑宴东:那叫望眼欲穿。 应小琼统一回复:老子打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