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再见秦王

    长安城北西禁苑里的弘义宫里，李世民坐在书房了，闭目养神的靠在高背椅上沉思着：这些谣言，如果不是那殷小子在主使，便是有心人在暗地里行事，可又是谁呢？不过这一下子，那人算是难堪至极了。

    这一晚过后的第三天，长安城里传出裴二被那位给灭口了的消息。

    事情发展到此，殷清风算是彻底的松了口气。只要裴寂老儿做出了这一步，那他自己就安全无比了。

    可是这消息传到裴寂的耳朵里时，他躲在书房里暗恨在背后策划的人，他想不清楚到底是谁在针对他。是殷清风？他摇了摇头，一个十几岁的毛孩子如何敢这么做，又怎么会有这样的计谋；如果不是那小子，那一定是天策府那帮子杀才，否则事情不会沸扬到这等地步的！

    “哼！看来老夫要小心提防着了。”

    背了黑锅的李世民，在与一些人商议中，有人大胆的提出了这件事情是殷清风在暗中搞的鬼，可是这结论并没有获得完全的认可。

    他们把目光集中在裴寂的其他敌人身上。这几年，被裴寂谗言害死的可不止刘文静一个人。

    有人向李世民建议，要不要借此机会把裴寂拉下马。但商讨了一番后，还是觉得时机还不够成熟。这件事就算放到朝堂上讨论，也顶多治裴寂一个疏管下人不严的罪，最多就是罚奉处罚罢了，对其官位权势没什么影响的。就算是拿裴二失踪来说事儿，裴寂肯定会扔出一个替罪羔羊的，意义也不大。

    李世民等人第一次觉得不能掌控的事情，是件极其不愉快的事情。可是他们也只能做一个看，最多在火堆里再加一些柴火。

    一直注意事态进展的殷清风，现在正和杜伏威一起谈天说地，轻松得很。

    “贤弟，我是越来越佩服你了。你知道雄涎回来和我说你下令把那裴二的腿打断时，他心里有多诧异。他说：一向文质彬彬、以智谋现世的叔叔，竟然能下如此命令，他是佩服的五体投地的。”

    “哈哈哈，只怪那裴二太过于嚣张，否则他也不会丢失了性命。”

    “是啊！所以我让下面这些儿郎们都老实在府里呆着。这帮厮杀汉如果没个约束，还不知道给我惹多少乱子呢。”

    “这也是小弟担心的。不过现在兄长手里也有不少的钱财，不如在城外置办一处庄子，然后和嫂嫂搬出城外去住。不过就怕宫里那位不放心。”

    “这个念头，我也动过，就像你说的那样，就怕他不放心。”

    “那就先置办一处先放在那里，等风头过了，再搬出去也不晚。何况现在嫂嫂有身孕，也不便住在城外。”

    “也对，反正现在也不用为钱财发愁，就先买一处产业。你说买在哪里好呢？”

    “当然是有山有水、风景秀丽的地方了。南面终南山、北面陇山下都可以啊。”

    “好，回头和你嫂嫂商议一下，看她喜欢住哪里再说。”

    即便是有些人参与到了里面，这谣言随着时间流逝也慢慢停止了，那些有意无意帮着煽风点火的人们似乎也静下心来观看着。

    殷清风早在传出裴二死讯之后，便让任六撤了回来。

    虽然现在长安城里已经不复谣言漫天、皇宫里也没有传出什么消息，可是他相信短期之内，裴寂是不敢来明里暗里的报复他，所以，殷清风又恢复了平静的生活。

    有心锻炼小丫头的殷清风，让她全面负责仙居坊的产销事宜，而他则躲在书房忙自己的事情。

    殷清风这个当事人逍遥了，另一个当事人却没这么轻松。

    “多派人手，在升平坊、仙居坊附近给我盯紧了。老夫不管他是什么深居简出的，总之我要清楚有关他的任何消息！要是再出什么纰漏，裴二就是你的下场！还有，你刚派人去寻那仙居坊的麻烦，市井之间就谣言四起，难道有人一直在盯着府里的一举一动不成？还是府里的什么人被人收买了？你给老夫查清楚！彻底的给老夫查清楚！”

    等管家退出后，裴寂无力的坐在那里：“这么多年了，老夫何尝这么狼狈过？虽然把圣人搪塞了过去，可是太子那边天策府那帮人没有趁机参某一本，看来是要等以后再寻找时机对付老夫了。如此以来，倒是便宜了那小儿了。哼！不算完！”

    八月，大唐关中地区迎来了秋收时节。

    当初殷清风对李世民说他能增加粮食产量，现在该到了验证的时候了。为了心中有数，他先去农庄走了一遍。

    心中有数了之后，殷清风才让人带着他去秦王府。

    这次去见李世民，可不是上次坐直达车了。

    过了几座石桥之后，在城北芳林门前他就被拦住了。

    “还请将军到秦王府通报一下，就说朝议大夫殷清风欲求一见。”说着，殷清风将他的鱼符连同一个钱袋递了过去。

    可能这时的人还不习惯收好处费吧，那兵哥哥有些慌张的看着殷清风。

    殷清风看着还在犹豫的兵哥哥，说道：“几位将军为了保卫圣人、太子、保卫几位殿下，每日风吹日晒的很是辛苦，这些是送与将军们买些酒食稍解疲劳的，万望收下。”

    那几位府兵相互看了看，最后还是笑嘻嘻的收下了。“小郎君在此稍待，某进去通报一下。”

    反正也只是通报嘛，能不能进去就不管了，再说还有钱得。

    可能李世民吩咐过了，所以殷清风顺利的进到秦王府。

    到了府门的时候，由一二十多岁的太监出来领着殷清风向里面走。在路上，看看四周没人，殷清风顺手塞给他一把碎银。

    那内侍有些被惊到了，看样子似乎没经历过这事儿。

    殷清风赶紧问话转移他的注意力：“不知内侍怎么称呼啊？”

    “不敢，小的姓黄，府内的内侍省的小黄门。”

    “原来是黄内侍，失敬。以后还请多多照顾。”

    “不敢不敢。”看他的表情，可能他是真不敢。

    似乎还是殷清风上次来的那个房间，李世民正在伏案写些什么。他见到殷清风进来，便放下了手里的笔。

    “小子殷清风拜见秦王殿下！”

    “可是为了那种植的事情来的？”

    “秦王睿智，正是此事。”

    “嗯明日某有空闲。”

    “那处庄子在春明门外，不知小子在哪里等候殿下。”

    “那就春明门外，时间是巳时整吧。”

    “小子会恭候殿下到来，小子告退了。”

    第二日上午，殷清风带着小丫头一起出了春明门后，发现不止李世民一人，他身边还有六七个人围在周围。

    扶着月眉从马车里出来，殷清风带着她向那帮闲聊的人走过去。

    “小子殷清风（任氏月眉），见过秦王殿下、各位长辈。”

    包括李世民在内，都好奇的打量着殷清风与小丫头。

    关于殷清风，他们知道的并不多，李世民也只是说了个大概，而且还好奇为什么殷清风还带着一个女眷。不过他们见李世民没言语，也都没做声的站在那里。

    至于李世民也是纳闷殷清风的举动，但是今天是来验证粮食的事情，这种小事他没心思计较。

    “来，过来见礼，这是户部尚书宋国公萧公瑀；这位是纳言江国公陈公叔达；这是中书令赵国公封公德彝；这是冀国公秦公琼；这位是上党县公长孙无忌、这位是秦王府学士房公玄龄、这位是秦王府学士杜公如晦。”

    殷清风有些弄不懂了，这里面他知道的只有最后三人才是李世民真正的心腹，其他人有必要带来吗？尤其是还有一位武将秦琼在里面。

    摸不清头脑的殷清风嘴上可不慢：“小子殷清风给宋国公 、江国公、赵国公、冀国公、长孙县公、房学士、杜学士见礼，久仰各位开国功勋的丰功伟绩，今日得见，小子此生不憾。”

    “哈哈，这小子真会说话。此生不憾！还有比这更奉承人的话吗？”

    “宋国公此言极是。这少年郎看着就文气，说话也动听。”

    李世民等他们闲聊了几句后，说道：“正事要紧，各位上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