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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奥多尔慢慢走到了女子面前,就像是对待知心好友一样姿态坦然。 “麻烦你了,鸣女,我需要再次确认一下情报: “鬼舞辻无惨在下弦之壹死去的那晚突然遭遇了不明精神攻击,解体溃散为不断膨胀的rou块。 “当本应无限大的无限城即将被全部吞没时,名为虚的神秘男人主动走入了那些rou块当中。 “之后鬼舞辻无惨恢复人形,却紧闭双目昏迷不醒,你也不清楚它究竟正处于怎样的状态里。你只知道体内的咒缚没有任何削弱迹象,自身也并无任何感应。 “此外,虚不见了,你推测虚已经彻底融入了鬼舞辻无惨的身体当中。 “以上就是你知道的全部了吗?” 女子缓缓点头。 “除你之外,所有鬼都不清楚这件事,是么?” 女子再次点头。 费奥多尔俯下身,目光温柔地注视着女子,那是个可谓悲天悯人的表情,染着神性的光彩。 “很害怕吧?如果鬼舞辻无惨这时醒过来,一定会对你降下最残酷的惩罚。请放心吧,我不会让那种事情发生。” 他伸出手,轻柔地触在女子头顶。 “你会得到你最渴望的幸福与救赎,我向你保证。” 鲜血飞溅,飞灰飘散,失去依靠的琵琶砸落在竹席上。 费奥多尔仔细擦去指尖沾到的血迹,然后抬起头又环顾了一遍四周。 失去血鬼术加持,漂亮如精巧积木的无限城已经消失了,他出现在一座陌生的空荡宅邸中,眼前正是之前鸣女挡在身后的拉门。 他抬起手稍微啃咬了一下指甲,在脑海中重新确认计划,觉得没问题了,才将拉门轻轻拉开。 —— 珍香换上男生打扮,把作之助的书稿留在《紫藤花文学》,交代完之后刊印等事宜就离开了横滨。 在去往柱合会议会场的路上,珍香度过了自己的十四岁生日。 那一天天气尤为普通,珍香和系统都一无所觉,直到珍香突然从鎹鸦嘴里听到了父母的祝福语,才陷入到巨大的震惊当中,夸张点说就是一个大惊从早到晚失色。 [卧槽!今天我生日?完全不记得了!系统你也不记得了!] 系统非常心虚:[呃……生日也不重要嘛,你看我就从来不过生日。] [你不过生日是因为你没有过去的记忆,不知道自己生日。你要是恢复记忆了,我肯定每年都给你过生日啊。] 珍香这么一说,系统顿时很愧疚:[那这次我记下了,肯定不会再忘。] [那么,系统你希望恢复记忆吗?] [都行吧,我没什么感觉。恢复也好,不恢复也好,我都可以。] [好随便啊系统,如果哪天你真有机会恢复记忆,我个人希望你能毫不犹豫选择恢复,因为我很想为你庆祝生日。]珍香认真道。 系统一时无言。它忽然觉得好感动,能绑定这样的宿主真是太好了,它甚至有些希望叛徒任务永远也别达成,这样它就永远不必同宿主说再见了。 不行不行!它在想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呢? 珍香见系统半天不吱声,叹了口气:[不同意算啦。] [不是不是,我同意。] [真同意?] [真同意。] [唉。]珍香又叹气。 系统觉得无法理解:[我都同意了你还叹什么气?] [我就是突然想到,我怎么才过十四岁生日啊?]珍香十分郁卒,[这也太小了点吧,这要不是今天被冷不丁提醒了,谁还记得这设定?我差点以为我都十八了。] [年纪小有什么不好吗?]系统表示不是很懂。 [当然不好!] 珍香好悲伤呀。自己走马上任才一年,眼看着鬼都快死完了,经历那么多事,换成别人几十年总该有了,结果实际上呢?才长到区区十四岁。 可恨身体年龄不能跟着心理年龄同步增长,这得啥时候才能考虑过性生活?她可以给自己的人生按快进吗? [珍香?]系统觉得珍香表情有点不对,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反正就是觉得必须打断一下,不然河蟹神兽就要飞过来了。 珍香仰望天空,把眼泪艰难逼回眼眶里:[我没事,我很好,咱找一家卖面的摊子吃碗长寿面吧。] 于是,珍香的十四岁生日就在一碗热腾腾的面条前度过,她给自己许了个愿,希望自己活得长长久久,永生不灭。 因为这个愿望,她觉得自己特别像一位古代皇帝,在一心追求长生不死的仙术。 而不同的地方是,她没有把希望寄托在寻找海外仙岛上,而是寄托在系统对自己的不离不弃上。虽然有些卑微,但系统已经是她能抓住的唯一希望,是目前可以选择的唯一方法。 人呐,就是在没有更多选择时才患得患失,她如果能更牛逼一点,多几套备选方案,就不至于现在这样连生日都没兴致好好过了,每天满心算计,满嘴谎言,活成自己讨厌的模样。 所以最羡慕备胎一堆的绿茶婊了,那日子该过得多潇洒啊? [系统,问你个问题,你们当系统的会有监督程序吗?就是如果系统触犯到什么条例,就给格式化了之类的。] 系统乐了:[我就听说过宿主被系统花式惩罚的,还真没听说过系统会出问题的。] [那万一系统被绑架了呢?会不会有一个管理所有系统的主控中心存在,如果检测到系统被绑架了,就远程控制销毁,或者派遣营救部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