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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步子刚有迈出,整个人就被贺桐拉住。贺桐是她的同桌,两人从小学开始就是同学,一直持续到现在。 贺桐诧异地追着她,疑惑地说:“怎么不去了?今天周二,上新书啊。而且上回那杂志的恐怖故事还没连载完,我们现在得去抢余货。” 姜喻烟现在还有心思看恐怖故事?她要是考不好,按照秦听要的广播条件做事,那才叫真恐怖。 姜喻烟想到这,没心思地摆摆手,逃似的要往教室方向窜。 贺桐挠她,刚想开的一句玩笑,在视线微瞥的刹那,蓦然堵在嗓子眼。她挽着姜喻烟的手忽地顿了下,而后果断松开。 姜喻烟没注意到这点细节,九成的注意力都低头给到单词书上。 饭后的校园长道,迎面投落的光线耀熠,顺逆行的两波人浪,人多且密,塑胶跑道隐隐蒸腾着刺鼻的味道。 一路上,撑伞遮阳的,戴帽避光的,都不少,大家的面色都被烈阳晒得焦急。 姜喻烟人懒,仗着已经涂好防晒霜的安慰心理,顶着棒球帽就在太阳底下走。 贺桐的松手像是一时之间,姜喻烟被帽子和长发遮掩了大半视线,还没能看清旁边走来的人,捧着本单词本就斜向撞上迎面走来的人。 步伐停滞的那一瞬间,少年身上占据攻击性的凛冽热息挟在起伏的胸膛前,经由过耳的热风,分秒烫下。 都没给彼此反应的时间,姜喻烟的棒球帽就偏了方向,她的长发随即被蹭得一团乱,“啪”的一声,单词本也掉在地上。 姜喻烟本来就热,这会被撞得整个人瞬间炸起,不爽地歪腰捡起单词本,就想抬头看究竟是谁。 但当她抬头的刹那,滚到唇边的话一秒滞住,深呼吸的那口气缓缓吐出后,她撞上了秦听投落的目光。 “走路不看路?”秦听落在裤边的手捏着听可乐。 因为刚刚的碰撞,可乐溢出,沾了点黏腻在指节上,那点可乐积聚之后,从他的指尖递落到柏油路面上。 姜喻烟哪能想到会在这碰上秦听,“你不是去上竞赛课?” 她低头看了眼时间,按理就是到了饭后物理竞赛集中训练的时间,他还能这么气定神闲地站在这,和她掰扯? 姜喻烟想着自己手头那一大堆数学竞赛的题,不想浪费时间,言简意赅地说:“刚刚对不起,是我撞的你,一笔勾销行吧。” “一笔勾销?”秦听也不知道哪里听来的笑话,漫不经心地另个手插兜,居高临下的睨视,“我以为你就是来碰瓷的。” 姜喻烟被他这话整得心烦,随意地抬眼,就能捕捉到少年眉眼间那点刻意找茬的味道。 微挑的眉梢,在阳光底下就酝酿出了挑衅的感觉。 她皮笑rou不笑地从口袋里掏出一包餐巾纸,也不吝啬地直接往他身上拍。 “我能碰瓷到你?”姜喻烟笑了笑,惯常的敷衍,“算了吧,我不敢。” “纸都送你,把手擦擦干净,别脏了阿姨刚刚清理好的路面。” 说完,姜喻烟拉着旁边的贺桐转身就往教室的方向走。 刚才那点时间,贺桐都没能看明白这两人的交流方式怎么过个礼拜,就成了这副样子。 按理来说,姜喻烟看到秦听,不该是欣喜雀跃的吗? 姜喻烟是谁,理科班的颜狗啊。 她就吃秦听这款,这是她们这小圈子里都心知肚明的事。 贺桐直到被拉进教学楼,才滞慢地反应过来,抓住姜喻烟的手臂不让她多走,好奇地问:“你俩这是怎么回事啊?” “什么怎么回事?”姜喻烟摘下帽子,理了理长发,随手绑起长发,微扬的碎发被她勾到耳后,露出白皙细腻的耳朵,风中稍许泛红。 贺桐压低声线,像是怕被别人听见:“你上个礼拜不还说要倒追他?刚刚那态度怎么就变成了烦躁?他惹你了?” 姜喻烟倒是笑了,收起单词本往楼上走,“他是没惹我,是我惹他了,我有罪,我反省。” 贺桐:“……” 姜喻烟没多说。 但上个礼拜在聚会后,发神经喝醉酒和秦听打赌,姜喻烟才觉得是她疯了。 大考第二第一的分数咬得很紧,上回又是秦听第一,姜喻烟第二。 姜喻烟要想缩短那十几分的差距,理科的接近满分根本不能指望,唯有下手的就是文科。 但偏偏要她命的文科,这回还要采取拓宽知识,考额外的内容。 姜喻烟这不是必输不可? 那不行啊,她已经在秦听面前丢了一次脸了,她不想再在全校面前丢脸。 所以一直到晚上放学,姜喻烟这个走读生都没走,去小卖部买了面包牛奶,吃完赶回教室,还把晚自习全都上完才走。 这段时间,焉济宸和姜漪各自到了手头项目中期阶段,一般来说都是赶时间,忙久了可能还要出差,住在外面。 这个状态一持续就要好久,姜喻烟早就习惯一个人回家,也不在意。 但姜喻烟饭卡忘记充钱,晚上吃得太少,一个晚自习耗死的脑细胞就将她胃里逼到空落。 她路过便利店的时候,摸了摸最近稍有发胖到微鼓的肚子,犹豫几秒,最后还是走了进去。 挑了几串关东煮,姜喻烟刚拿出手机,准备付款,没想余光会正好扫到门口进来的一帮男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