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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砚又重新刷新了系统上对溪京号的定位。 不过一秒的前后差距,溪京号的定位就瞬间从堰区港口转到了根本没人防守的四和港口。 不好,中计了。 祁砚就怕自己这边信息有误,立刻联系在盛海等待的队员:“现在,立刻,刷新定位系统,实时报出溪京号的定位。” 队员从祁砚沉压含戾的话里听出了异样,立刻刷新系统后查看定位。 一看,在场的所有人都震惊了:“队长,不好,溪京号地理显示的定位在四和港口。” “现在出一批人马上动身,守住四和下一个港口,快!” “是!” 原先上头交待下的计划出错到被全盘推翻。 这是早有预备的走毒!有人在耍他们! 祁砚和苏婥再不敢耽误时间,剩下跟着祁砚的人统统从堰区港口撤离,临机应变地在赶路中途重新制定计划。 祁砚顿时想到了他们曾经碰上的那场大型走毒案,如出一撤的调虎离山,手法、时间统统相当。 只不过当时的地点不在港口。 祁砚和苏婥隔空对视了眼,仿若思绪搭接到了一条轨道上,有了对通的能力。 那场走毒案,他们都有经历。 记忆不会说谎。 既然有问题的是溪京号,大型观光游轮走的线路单一,中途停靠要运货根本就是不现实也不可能的事。 那些人又怎么可能会堂而皇之地在上面藏/毒品呢? 所以原先缉毒队队员所谓的“这年头观光游轮居然都能运毒了”就是正确的怀疑。 再有可能都不能是做了登记的观光游轮! 这说明什么?线路是假!消息也假! 祁砚和苏婥默契地同样想到这个要点,神色凝滞,心中一凛。 他们的二次判断再次错误。 这意味着危险的不是四和的下一个港口,更不可能是溪京号。 运毒的另有船只。 祁砚现在就开始重新彻查从溪安所有港口出行的船只,一条都不能放过。 夜下的风吹得更为凛冽。 魑魅魍魉似乎都见缝插针地有了放肆的资本。 同一时间,远在军事演习训练区旁边暂住地的时鉴,再三确认出事游轮就是季向蕊在的那条溪京号,二话没说从包里掏出证件,抽起军装就往外跑。 秦璨愣了几秒,暗叹不好。 他刚刚就不该跟他开玩笑,时鉴现在摆明了就是往停车场的方向赶,要去拿车。 眼看明天出了结果就要接受特训指导了,时鉴作为指挥官,一定不能在这个时候离队。 队令大过天,秦璨现在说什么都必须拦住时鉴。 但事实是,秦璨根本拦不住时鉴。 接送司机这边刚从车里下来,时鉴一句“抱歉,借用”就直接拿过车钥匙,赶上驾驶位发动车,踩下油门,车疾驰而去。 秦璨刚跑到停车场,最多只能看到已经离开的郁红车尾。 他崩溃地薅着头站在原地,东奔西顾地急得快要发疯,人跑了,这他妈要怎么和政委解释! 时鉴却足够清楚,该做的演习已经完成。 所以队伍的完整度已经全方面达到,较之偏颇后,当下更为重要的事,是他现在必须用最快速度赶过去! 队内直升机盘旋升空,大片浓云都在苍穹暗空中被无端撕裂成絮。 多方的动荡正在如火如荼地激烈上演,这一晚注定无一地盘得以安然幸免。 然而,外面发生的这些事,季向蕊丁点都不知道。 于尹蕾的状态从回来开始状态就差。 一直到隔天早上,她都没能从昨晚噩梦一般的畏缩痛苦中抽离。 八点的早会,于尹蕾自然没能参加。 是季向蕊帮她拿了后面出席的铭牌。 但全程,同样没出席的,还有中青新闻社社长贾新安。 于尹蕾昨天破相成这样,贾新安也没好到哪去。 害怕至极后逼出的求生欲,于尹蕾统统用长指甲还给了他。 贾新安现在就躺在床上,想着晚上原定的计策。 于尹蕾太能坏事了,赵舒梵心眼太多,同样信不得,所以最终得出一点,要把季向蕊成功扣留下来,他就必须铤而走险出手。 贾新安心里是有顾虑的。 毕竟他有头有脸,这事一旦做不好,出事的不就是他? 他必须要有万全之策,能让他后面就算下船也不会有后顾之忧的解决办法。 所以贾新安整个上午都在绞尽脑汁地想,丝毫没注意到窗外几次走过的男人身影。 此时的大厅里,因为换季必定要做的防护,许霁程正配合医疗队员做着全员的体温检查。 轮到季向蕊,名单表上还有于尹蕾的名字。 季向蕊说明了情况,许霁程便打算一会跟她去房间顺道做个检查。 可谁都没想到,在游轮十一点左右经过四和下一个港口的时候,碰上了警方的突击检查。 被迫的停船靠岸,每个船舱都被刻意进行检查,却没有一处有搜出毒品。 这证明祁砚和苏婥后来做出的推断是正确的。 运毒的的确不是溪京号,而是另有船只。 而那条船只现在走到哪片区域,没人知晓,没人能查的唯一原因,极大可能是那条船只根本就没有进行过初始登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