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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向蕊匆匆忙忙地留了句:“等我结束,我找你。” 时鉴没说话。 可是那晚结束,已经是十一点半,季向蕊那块不熄灯,时鉴待在部队,规矩森严,不能打电话,而且时间也过了熄灯时间。 季向蕊以为他还在老院,打了几通过去,没有一次能接通。 她干脆发了信息过去:[时鉴,这是好机会,但我不能帮你做决定的,这是你的事,所以我的想法一直都不会变,你做什么我都该支持。] [你说难保安全,那你拉黑我吧,我每次看到对话框肯定会想问你情况,你要是不回我又会着急。] [反正你会安全回来的,等你回来,再把我加回来。] 季向蕊没收到时鉴的回信,以为他没看,正想给他发个表情包过去,界面瞬间弹出一句提示。 ——“你还不是他(她)的好友,请发送好友验证请求。” 季向蕊站在原地怔了几秒,愣是给气笑了。 好啊,这么伤感的话不仅没安慰,她就叫他拉黑她,他还真直接给她删了!居然删了! 这一想,季向蕊整整一天都没能缓得过神。 …… 这会,隐隐约约地,季向蕊思绪回拢,心潮涌动的怒火在五年的沉淀后越发汹涌。 她手上正好抓起熟菜袋子里附赠的一次性竹筷,情绪一到,“啪”的一声,竹筷霎时断成两半。 旁边的宋念安吓了一跳,刚想转头去和季向蕊说话,就听到她愤懑咬字扬言的话:“狗东西,你完蛋了。” 宋念安:“……” 她好像,或许,应该是说错了什么话了,是吗。 隔天,时鉴起床时间给季向蕊打了通电话过来,说问她想吃什么早饭。 季向蕊心心念念删好友的事,小脾气上来,不是很想搭理他。 但奈在昨晚吃得少,她胃里空得不行,纠结了会,还是很没骨气地暂时搁浅矛盾地报了好几种。 时鉴来接她上班,季向蕊看了他一眼,没坐副驾,转而去坐了后座。 时鉴猜不透她在撒什么小脾气,只管抓紧时间把早饭递给她。 季向蕊也不是没良心的,见他豆浆只买了一杯,没像往常想都不想就戳吸管打开,而是朝着驾驶座的方向探探脑袋,好心问:“你不喝吗?” “喝。”时鉴言简回她。 “可只有一杯。”季向蕊双手把在正副座驾的边缘,猜他意思,“你喝完了?” 时鉴扣好安全带,转身伸手摸摸她脸蛋,笑着靠近,“不能分享?” 季向蕊被他袭来的气息扰得一时静不下心,心弦微崩地坚持着刚刚的心态,“我不和你分享。” “为什么?”时鉴挑眉。 季向蕊也不瞎赌气,直截了当:“因为你把我好友删了。” 时鉴原先想否认“我没有”,但记忆中潜藏的场景猛地浮现,他倏然清楚季向蕊这一大早闹脾气的缘由。 时鉴落手,单手解开安全带后,反手趁季向蕊等他答案,分心不备时勾住她脖颈,转身凑近她。 这始料未及的发展,季向蕊愣了几秒,下意识就想抬手推开他,时鉴却先她一步抢占话机,难得老实道歉:“我错了。” 季向蕊:“?” 这怎么,和她想象的,不太一样? 刚才还囤积的那点不满刹那因他的道歉而烟消云散。 季向蕊其实昨晚给自己洗了好久的脑,知道这都五年过去,也没什么好气的,但就是想挑挑小刺。 谁能想到时鉴这么灵机应变,她没几秒就灭了脾气。 季向蕊迟疑了会,想妥协,但发跳的倔强神经不允许。 那神经实在是不听话,知道眼前的人是谁吗? 季向蕊“啪”的一下把那根神经完全敲扁,态度明显转好:“我接受你道歉,但豆浆是我的,我不给你。” 时鉴被她逗笑,附和道:“好,豆浆是你的。” 季向蕊满意地唇边刚勾起一丝笑,时鉴就凑近亲了下她。 这回季向蕊学聪明了。 时鉴这边刚抽回手,她就把着两边座位的边缘,起身主动亲了下他的脸颊,蜻蜓点水的力度,却硬生生逼出彼此心跳过后的酥麻感。 时鉴诧异,季向蕊一成不变的坦荡,还灵活地从后座换到了副驾的位置,自己扣好安全带,轻描淡写说:“礼尚往来,你不亏。” 时鉴笑而不语,只偏头看她。 季向蕊把吸管戳进豆浆的塑料杯,反手就给他脸推回去,“快点,我上班要迟到了,走不走?” “走。”时鉴压制不住唇边的笑。 这一刻,高枝迎来耀熠的第一缕明媚阳光。 枝叶罅隙透出的光影,影影绰绰投落在车前,映衬两人脸上不约而同的笑,悸动萦绕周身,挥散不去。 车上养出的好心情,季向蕊春风满面地一路带到办公室。 只不过,这会的付玖维办公室里,正是剑拔弩张的紧张时刻。 同层楼两个组的成员都在关心里面的争辩情况,季向蕊来了自然只能看到好些人堵在办公室门外。 季向蕊不明所以,放下包,看向一旁的苏婥,“什么情况?” 苏婥无奈说:“老板一来,赵舒梵不服气处理,非要扯着庄龄进去,说要解释清楚视频的事,然后里面没一会吵起来,就成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