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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喝,沈幕安和聂忘舒他们老灌我,我好不容易才脱开身,要不然现在都回不来。”夏泽感觉头越来越沉,往前探身,将脸靠在她肩膀上,“娘子,我好像喝多了……” 他话里带着怨念,含着委屈,又像是在撒娇。 瑛华揽住他,轻拂着他的脸颊,“喝多了就赶紧睡吧,把衣裳脱了,都是酒气熏死人了。” “不行,今天可是洞房花烛夜,我们还有点事没做。”夏泽强打起精神,小狗一样在她脖颈处啃起来。 完全没有章法的进攻让人难以招架,瑛华被按在床上,像一朵娇花,无力地承接着风雨的肆虐。然而喜服还是解不开,弄的他有些烦躁。 望着他迷迷糊糊的样子,瑛华有些担心,“你还行不行?要不然算了吧,我们先歇着。” “行,怎么不行?”夏泽身为男人的自尊被刺了一下,索性直接将喜服的绸纽扯断了。 不多时,红罗幔帐染上春意,盎然香.艳,渐渐大雨滂沱,酣畅淋漓。 翠羽在外面廊下听着动静,唇角一点点勾起来。她仰头看着天上皓月,心中暗暗祈祷,希望她的小太医快点去找送子娘娘,给公主和驸马送一个可爱的孩子来。 这一晚的翻云覆雨,当真不愧为洞房花烛夜。夏泽喝了酒,宣泄不出来,瑛华就这么被揉捻的细碎,到最后小声呜咽,求他不要了。 直到结束时,她骨架都快散掉了。 夏泽也好不到哪里去,酒后放纵伤身伤肾,第二天宿醉,床都爬不起来,按规矩要去太尉府给公婆请安,结果两人愣是没去成。 望着快把胃吐出来的男人,几个婢子侍弄着他,瑛华又恼又心疼,“你到底喝了多少?酒量这么差?” 夏泽肚子里已经没东西了,趴在床沿干呕,最后漱漱口躺回床上。婢子们下去后,他无奈道:“再好的酒量也抵不住几个人轮流灌。” “那你不会不喝?” 见她咬唇生气,夏泽抬手摸了摸她的面颊,自嘲笑笑,“大概是跟你成亲,我高兴傻了,就贪杯了。” “真是傻子,自己就能喝多少都不知道。”瑛华嗔怪着,心里还是漾出暖意,俯下身啄了啄他的唇,“你先歇歇,我看醒酒汤煨好了没,你再喝一些。” 她正要起身,却被夏泽拉住,人就这么倒在了床上。 “别走。”夏泽挤进她怀里,阖上眼,喃声道:“我头疼,胃也疼,你陪着我。” 高大的身躯蜷缩在她身边,惹得瑛华母性泛滥。她亲亲他发顶,轻抚着他后背,就像给小猫顺毛似的,温声嗡哝:“好,我陪着你,好好歇歇吧。” 两人静静相拥,彼此的呼吸声清晰入耳。 “我们成亲了,公主对以后的生活有什么希冀吗?”夏泽柔柔开口,握住了她的手,“告诉我,我努力去做。” 希冀?瑛华愣了愣,竟然用心斟酌起来。 “一愿白头偕老,二愿大晋昌平,三……”她追忆往昔,低声道,“三愿世间所有人,都能够惺惺相惜。” 悠悠之间,二人掌心贴合,有温暖渗入彼此,缠绵悱恻,永世不绝。 三天后,新婚燕尔的两人进宫拜谒宣昭帝和汪皇后。 人逢喜事精神爽,宣昭帝身子也舒坦许多,又能下床行走了。望着跪在大殿的一对璧人,他高兴的叮嘱:“既然成了夫妻,那就是缘分,以后要互敬互爱,好生过日子,不许吵闹,知道了吗?” “是,父皇。”两人恭顺应着。 夏泽依旧宿醉未消,一身黛色广袖细锦袍,头束玉冠,轮廓清隽,然而细看之下神色恹恹。宣昭帝睨他一眼,洞察了他的疲惫,复又看向瑛华,“尤其是华儿,以后不能再任性妄为了,夫妻要想和睦,你那性子得改一改。夏泽内敛,不要总是欺负他。你们俩再是新婚,也得注意节制,瞧瞧,那么精神的一个好儿郎都让你折腾成什么样子了?” 瑛华越听越觉得不对头,羞臊道:“父皇,他成这样跟我没关系,是因为成婚那日喝酒喝的!” “胡说,”宣昭帝义正言辞,“谁家的男人喝点酒能醉这么多天?” 夏泽:“……” 宫宴在午时开始,宴请了诸多重臣。宣昭帝身子不适,说了些祝词,发放赐礼,随后就被内侍掺着回福延殿了。 凝着父皇离去的背影,瑛华思忖许久,决定向他说个明白。要想垂帘听政,如果能有先帝的旨意更能名正言顺,那些她没有笼络的大臣们也说不出什么话来。 心思笃定,她微抬柔荑,扯了扯夏泽的袖子。 夏泽以茶代酒,正忙着应付诸多大臣的恭贺。见她似有话要说,微微低头,贴耳去听,“怎么了?” 瑛华小声道:“我去找一趟父皇,你在这作陪。” “你要向父皇提及那个?”夏泽一怔,在对方点头后,肃然道:“我不放心,我跟你一起去吧。” “都走了,这些大臣还在这吃个什么劲?”瑛华嗔他一眼,“没事的,父皇不会把我怎么样的,你放心吧,稍晚一会我就回来。还有,记得千万别饮酒了。” 安抚好夏泽后,瑛华先行离开,坐上凤辇前往福延殿。一路上想了各种委婉的说辞,当凤辇停在福延殿后,全部作废。 父女之间,她决定实话实说。 宣昭帝刚喝完汤药,手持帕子擦着嘴角,余光瞥到她时,惊诧道:“华儿,你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