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潜力
牛车路过村子的时候，碰到叼着烟袋背着手走在路上的老顾头。 “爹，您去哪？要是去县城，坐车一起走吧！”顾文奎勒住缰绳让车停下，跳下车问。 老顾头朝车上看了看，除了自己大孙子，儿子家的人都在：“你们进县城吗？今天又不是赶集的日子，去县城干嘛！” “爹，家宝要拜春彩绣坊的白掌柜做师傅，学刺绣了，今天是拜师的日子，您要是有空和我们一起去吧！”顾文奎热情相邀。 孙女能入了白掌柜眼可是件好事，更难得的是，儿媳妇居然也赞成，这事自己是应该跟着看看去。 老顾头让村里的孩子去家里送个信，就说自己去趟县城，下午回来，那孩子颠颠往老顾家跑去。 顾家人到绣坊的时候，白婉华已经把拜师需要的东西都准备齐全了，周管事里外忙乎着，顾文桥和他媳妇孙氏居然也在。 “大哥，你也太不够意思了，这么大的喜事也不言语一声，要不是我媳妇昨天找二姨有事，我们到现在还不知道这桩喜事呢！”顾文桥乐呵呵捶了堂哥肩膀一拳。 顾若欣拍了自己额头一下：“这事都怪我，昨天光顾着高兴了，忘了把周管事和婶子是亲戚的事告诉爹娘了文桥叔、婶子，这事要怪的话，就怪我吧！”顾若欣不希望拜师这件事闹得满城风雨，人尽皆知，至少现在还不是时候。哪里会想到一出门就碰到了爷爷不说，周管事还把这事和三爷爷家的叔叔说了，看来想低调都不行了。 顾文桥媳妇孙氏摆手道：“你叔是高兴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哪里是真的怪你们。” 顾家人见了白掌柜的面连声道谢，都表示把顾若欣托付给白掌柜和绣坊了，她要是哪里做的不好该说就说，该罚就罚。 白掌柜和他们客套了几句，转身告诉周管事拜师仪式可以开始了。 白掌柜和顾若欣净过手，给大堂正中央的一幅画像上香磕头，顾若欣跪在锦垫上给白掌柜磕了三个头，敬了一杯茶。 “既然你拜我为师，以后就要认真学习刺绣，争取将苏绣技艺发扬光大，不可懈怠、敷衍，要是坚持不了就早点开口，别浪费彼此的时间。”白掌柜声音依旧冷清、平淡。 “弟子谨遵师傅教诲，也会努力按照师傅要求做的。”顾若欣掷地有声说道。 白掌柜脸上露出清浅的笑意，她也相信自己的眼光，觉得自己找到了一块璞玉。 仪式举行完，顾文奎想请大伙吃个饭，吴金香心疼地吸了一口气，却也知道现在已经不能退缩了。 深知堂嫂是个什么性子的顾文桥开口道：“我的小酒馆就在这附近，不如大家去那里热闹热闹吧！” 顾文奎不肯，闺女拜师是件大事，自己家哪能一点表示也没有呢！ “白掌柜您能收家宝做徒弟，我们非常感激，这顿饭是一定要请的，咱们去酒楼吧！”吴金香缓慢说道。 娘能做到这一步自己知足了，这几句话说下来，她心里不知有多疼呢！顾若欣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听娘主动请客，太难得了。 “我这个人喜欢清净，你们的心意我领了，饭就没必要吃了，家宝也留下吧，让周管事给她安顿住处以后，下午就开始练习刺绣。”白掌柜性子比较冷清，不喜欢凑热闹。 她这句话说出来，顾若欣再看娘，不再是一脸rou疼、纠结的模样，笑的轻松、自在多了。见闺女偷笑，吴金香使劲瞪了她一眼，臭丫头，居然敢嘲笑自己，是皮痒想讨打了吧！ 爹娘和爷爷他们离开绣坊，临走时顾文魁告诉闺女等自己来接她，如果不是自己亲自来接，千万别跟旁人走。 “哎！知道了。”顾若欣笑着跟他们告别，顾麟不舍得和jiejie分开，一步三回头看着她，顾若欣追上去，把手里一把铜板塞给弟弟：“拿去让爹带你买rou包子吃吧，姐下次回家一定给你带好吃的。” 返回绣坊时，白掌柜已经去了后院，周管事带着顾若欣去看住处，推门一看里面有两张床，顾若欣有些失望，和别人一起住太不方便了，不说其它的，晚上去空间练习刺绣一个弄不好就得露馅。 就在她感到失望的时候，周管事开口道：“这里原来住着两位想跟掌柜学刺绣的姑娘，她们离开后，这里就空闲下来了，因为这间光线好，适合刺绣，掌柜说让你搬来住，因为新床还没打好，这里还是老样子，等过一阵新床打好了，我会把这间屋子重新布置一下的。 还有一个缘由周管事没说，那就是顾若欣如果经受住白掌柜的考验，成为她认可的接班人，而不是普通弟子，绣坊一切资源都会向她倾斜的。 能单独住在一个屋子里，顾若欣已经很高兴了，自己打水把这里擦拭了一下，整理完屋子快到晌午了。 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过来找顾若欣去前面吃饭，和她同桌的看样子不是绣娘就是女学徒。 “各位好，我叫顾若欣，以后还请大家多多关照。”顾若欣给众人弯腰行了个礼以后，坐在留给自己的位置上，桌子上是一小盆白菜炖豆腐、一盆鸡蛋汤，虽然不如自己给弟弟描述的那么诱人，比家里水煮野菜强多了。 下午白掌柜带顾若欣到后院，先给她讲述了苏绣特色和基本针法，直针和套针中的单套、双套顾若欣已经掌握，木梳套正在练习中，同时学习着盘针技法。 检验了一下顾若欣的基本针法，白掌柜按捺住激动、欣喜的心情，教顾若欣盘针的要领，教完自己坐在另外一边的绣架旁，顾若欣看了一下，绣的是喜鹊登枝，已经完成大半了。 师徒俩低头绣着自己手里的作品，顾若欣的任务是用直针和套针技法，绣出并蒂莲花，明天午时交出作业，并且把师傅说过的苏绣要领背下来。 任务很艰巨啊！这次顾若欣不想借助空间完成任务，她想知道自己的潜力究竟有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