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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她的一言不发,落在季燕然眼中,非常自然地被他理解成了——她并不相信他的说辞。 带着这个与现实存在较大偏差的理解,季燕然久久凝视着眼前那双几乎是再熟悉不过的桃花眼,在心中长长地叹了口气。 也是……无凭无据、空凭直觉,这样的事情又有谁会信呢…… 若有人一见面就同他说,他从小到大都视作亲生母亲的人其实并非是他的生母……而这个人又拿不出什么证据来,那他亦是不会相信的…… 他还是先去微机峰找渐初……问清楚她那个消息究竟是从何而来的……还有,他定要查清当年之事究竟是怎样的…… 等他查明真相,等他拿到证据,再来找她吧……现下,无论他说什么……在她看来,都只是无凭无据、不切实际的胡话吧…… 怀揣这样的想法,季燕然放下了刮着拇指指腹的食指,而后他双手虚虚攥拳,移开了凝神注视着杜若洲的目光。 在他将目光从她的眼睛上移开的时候,杜若洲仍在心中思索“那原主的生母究竟是谁”这个问题,过了一会儿,她正准备就这个问题进行发问,身侧的韩江雪却忽然开口了。 他的声音依旧是那样冷凉,“庭萱草。” 啊?什么?什么草? 忽然听见熟悉的声音,杜若洲有些反应不过来,她转过头,看着韩江雪的侧脸,发问道:“师父?您刚刚说……您说了什么草?” 韩江雪便将方才的话重复了一遍,“庭萱草。” 啊这……又是原小说中完全没有涉及的植物…… 不过,韩江雪他为什么突然提起这种草……难道说……这种草可以验证季燕然的直觉是真是假? 杜若洲颇有些困惑地眨了眨眼睛,紧接着,她听见季燕然语调微升地说道:“清泽君所言……令我如饮醍醐……只是……我并非合道期修士……” 啊这……这怎么还和修为扯上了……他们在说什么呀…… 一惑不解,又生一惑,杜若洲愈发困惑了,几秒种过后,她又听见季燕然接着说道:“即便我拿到了庭萱草,也无法辨别血脉……” ?辨别血脉…… 所以,那个什么草是用来辨别血脉的……有了那个草,她就能确定原主到底是不是陵秋长老的亲生女儿了? 不过,他刚刚又说光有那个草也不能成事……好像还得是修为达到合道期的修士才能辨别血脉……这具体是怎么一回事啊…… 正当杜若洲在心中就“为什么只有拿到庭萱草的合道期修士才能够辨别血脉?”这个问题,进行发散性猜想的时候,一个清脆稚嫩的正太音,自她身后不远处传来。 “江江……原来你出来啦……我在洞府里找你找了好半天……” 听到这个熟悉的正太音,杜若洲转过头,于是,一只毛发凌乱的巨狮映入她的眼帘,她看着它身上乱七八糟的红毛,不禁思考它是不是在离开平地的时间内钻了什么洞xue。 烛照一边快步走到韩江雪身旁,一边说道:“江江……那我们现在就出发吧……” 话音未落,它抬首看见了前边端方地站立着的季燕然,于是它立刻止住已至喉间的话,歪了歪毛茸茸的大脑袋,看着季燕然,问道:“季燕然?你怎么在这里……你来找江江是有什么事吗?” 听到烛照的问话,季燕然立刻转头看向它,而后他表明了他的来意,“半个月前,我的二弟子历劫失败,他因此损伤了丹田……近日,我听闻清泽君的库房中有巳均液……便前来寻他了……” 烛照前爪刨地,忽然打了个哈欠,说道:“哦……那你来得可太迟了……江江的库房中已经没有巳均液了……” “这……” 季燕然似乎对它的答复的真实性存在一些怀疑,他看向韩江雪,再次阐述了自己寻求巳均液的原因,“清泽君……我那个二弟子,他当下的情况非常不妙……他的丹田已经接近破碎的边缘了……” “如若没有巳均液,不出一年,他的丹田便会彻底碎裂……到那个时候……他会变成一个修为尽失的废人……” 季燕然顿了顿,语气诚恳地请求韩江雪,请他将巳均液让给自己,“清泽君……我今日并非是空手而来……我愿意用一株齐天笑和两颗辟邪晶来同你交换……” 烛照再次用前爪在平地上刨了刨,重申事实道:“江江的库房中真的没有巳均液了……早就被喝完了……” 原来……她之前喝的那瓶四君液,是韩江雪他……他的库房中的最后一瓶存货…… 难怪当时烛照会百般抗拒去取四君液…… 得知此事后,杜若洲偏头看了看韩江雪,心下颇为感动,几秒钟过去后,她看向季燕然,解释道:“师父库房中的那瓶巳均液,前几天让我给喝了……” 随后,她身侧的韩江雪淡淡地应了声“嗯”,以示肯定。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季燕然自是不会自讨没趣,他轻轻地叹了口气,作罢道:“既是天意如此……只能说,我那二弟子……他的运气实在是不佳吧……” 下一刻,他话锋一转,关心起杜若洲来,“不过,你……小友你……为何要服用巳均液?莫非……你的丹田也受损了?” 啊哈?!季燕然他……他称呼她为什么?小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