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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定觉得自己很残忍吧?都是她把他这个老实人给逼急了。 第39章 他矫情做作? 好端端的一个修仪被贬成了个侍女, 旁人都忍不住暗暗幸灾乐祸。 另一方面,也更是觉得玉鸾定然不得圣心,否则天子何以去她那里两次, 却一次留寝都不肯。 她们哪里知道郁琤那两次都是被玉鸾撵走的。 郁琤对她下了惩罚的吩咐后, 这才后知后觉恍然大悟。 想来是这皇宫太大,拉远了他们的距离, 以至于她根本还不知道自己因为她画别人的画像而生气吧? 否则她焉能忍受得了这么久不见他? 由此可知, 她很显然不是有意这般冷落自己。 反倒是他, 却是有意叫她借着这次机会做自己身边的侍女。 如此一来,但凡她贴着自己几日,知晓他这些时日的煎熬后, 必然也会心生后悔,对他心疼不堪。 只怕恨不得立刻将自己塞到他的怀里, 捂暖他冰凉的心。 他这般作想, 胸口方豁然开朗。 这厢玉鸾哪里知晓这大畜生肚子里的弯弯道道。 青娇忧心忡忡的时候, 玉鸾反倒觉得这未必就不是一个良好的开端。 她打小习惯最多的事情就是变故。 从贫穷到富贵,从富贵到刀尖,哪怕面临死亡的时候, 她怕归怕,却并没有因此而退缩过。 区区一个修仪跌到了侍女,对她而言真真是毫无伤害。 她反而觉得自己可能离离开皇宫的日子又不远了。 前夜里, 内侍便同玉鸾交代了许多事情。 一条条一列列说干了口水, 玉鸾归纳了一下,其实也就是一个意思。 那就是她得贴身伺候着郁琤。 “修仪可还有什么地方不懂?” 内侍询问。 玉鸾语气淡然道:“公公莫要叫我修仪了。” 内侍只是一笑, “主上并未褫夺修仪的封号,是以修仪还是当得这声称呼,想来修仪只要诚心反省, 过段时日便能恢复身份了。” 玉鸾但笑不语。 大清早上,玉鸾便按着内侍的吩咐,在卯时初刻进去服侍郁琤起来。 郁琤每日作息习惯极好,是以她进去时,他已经坐起身来,只是坐在床头,脸色微妙得很。 玉鸾下意识地掀开他的被子,然后瞧见被下一抹污痕。 郁琤被她这般打量,突然很想将自己遮挡起来,却又觉得此举甚是不丈夫,索性便正襟危坐在床头,厚颜无耻地吩咐道:“拿条干净裤子给孤。” 他好几次想亲近她都不能,久无榻上那事儿,偏偏昨夜骤然梦见她纠缠自己。 他一时之间情难自禁,这才犯了正值壮年血气方刚的单身男子都会犯的一个尴尬事情。 如今被她瞧见了倒也未必是件坏事。 她如今该清楚,他的身体每一处都因她而饱受煎熬才是。 玉鸾被他幽黑眼眸莫名盯着,后知后觉才红了耳朵,尴尬地转身去找干净裤子给他。 这大畜生需求竟然这么旺盛,直接去他后宫就是了…… 她将这件事情转交给内侍,才又继续去为郁琤准备热水。 待郁琤清理之后,玉鸾便带人捧了热水进去给他漱口净面。 玉鸾将帕子拧干恭敬递过去时,郁琤却并不伸手接。 玉鸾僵持了会儿,才似懂非懂。 他从前是镇北侯时,不喜欢下人太过亲近,所以只要下人端个水递个帕子就可以了。 但他现在不一样了,他贵为天子,应该也讲究起来,要侍女亲自为他擦脸的吧? 只是他这幅眼巴巴指望着她的模样,让她心下反而感到很是怪异。 难不成这大畜生每天早上也都这样盯着伺候他的侍女? 指望着人家被他略含期盼的神色所感化,再来给他擦脸? 玉鸾发觉自己也胡思乱想起来,索性无视他,直接凑过去用帕子替他仔细擦了擦脸。 郁琤是有些不习惯。 只是为了让她多了解自己一些,这才像个废物一样坐着不动。 玉鸾俯身凑到他的面前,那双雾眸极为认真地注视着他,却叫他的视线正好对着她散发着栀香的白嫩颈部。 天气暖和起来之后,女子衣着普遍单薄。 她弯着腰,领口便不那般贴合,露出了缝隙,叫人瞧见了粉嫩的心衣,以及雪白沟壑…… 郁琤只觉鼻子发痒,再忍耐不得将目光挪开,又暗暗挪了回去看了一眼,才又挪开。 他夺走她手里的帕子,玉鸾莫名道:“陛下是怎么了?” 他的脸上好像也有些热,该不会着凉了吧? 郁琤见她若有所思地打量着自己,绷着脸指责道:“擦个脸像绣花一般,甚是磨叽。” 玉鸾:“……” 行罢,他自己擦就是了。 她退到一旁,郁琤又疑心自己语气过重,但到底不好同她坦白自己又起了反应的事情。 这时候把她掀倒,岂不是叫他很像个畜生? 郁琤心说他该早日与她冰释前嫌,争取在天黑之后就可以允许她爬自己的榻。 今日郁琤休沐,倒不必去上朝。 但他上午仍然需要处理一些事务,做一个敬职敬业的好皇帝。 玉鸾给他端茶倒水不说,连磨墨的活都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