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三章 高烧
“好了,事情过去就算了。”老爷子道。 一股子无力感瞬间袭来,夏志安甚是窝火,“儿子有些累,先回屋了。”说完径直往东厢房走去。 众人傻眼。 夏志全见此,也回了屋子。 “大哥,那健娃子住处?”夏三爷道。 “日后再议吧。”老爷子道。 姜氏听闻,心下略松,她一直未走,就是担忧老爷子一根筋,稀里糊涂被三房糊弄。 夏三爷两口子见此,颇为恼怒,不便撕破,讪讪地走了。 东厢房: “爹,咋啦?爷应承了?”夏花见夏志安脸色难堪。 “你爷是想应承,不过爹将话截了过去,这会儿子估计还生着气。”夏志安道。 “您别气了,有奶在,爷会想明白的。”夏花道。 “爹也不是真气,就是觉着别家都是父子俩一个鼻孔出气,可你爷老是……”夏志安说到此,深深地叹了口气。 “好了,歇着吧”曹氏进来道。 那厢: 夏志安走时眼里的倦意,姜氏瞧得分外清晰。她心疼之余不免忧心父子俩起了隔阂。 “老大没开铺子那会儿子,五两银子够咱家嚼用半年,阿花也没说啥,径直给了。可老三一句感谢的话没有不论,竟是理所当然。如是不给,反而是大儿的不是.....。”姜氏话到一半,给老爷子截了去“老三毕竟是长辈,也得留些颜面。” “颜面?大儿不提,老三会支声?老大一席话你也听了,咋就不能明着来。单说住处,早晚两顿吃食咋不提,你儿是有家财万贯要供着?”姜氏道。 “愈发不着边,礼娃子和虎子都在,多一个健娃子咋了?”老爷子道。 “是,的确不咋样,可老三自己不说,打算稀里糊涂蒙混过去,你别说你不清楚他那点别扭的心思。老大本就因着曹氏那事,与三房有疙瘩,可软硬磨不开你的面子,也让志勇去了府城。都说上阵父子兵,可你从未与他一条心,老头子,他可是你儿子,亲亲的儿子,日后是要给你养老送终的儿子。你好好想想吧。”姜氏这般掰碎讲话,如若他依然一副老好人作派,她也没有法子了。 老爷子听闻,并不作声,良久,深深一叹,歇下不提。 接下来几天,夏花带着青叶、小慧在灶房琢磨新的味道。 隔三差五,夏三爷就会上大院寻老爷子叙话,或是姜氏的话起了效果,只要提及夏志健,老爷子要么不接话,要么含糊着过去。夏三爷似乎并不在意,依旧定点来叙。 夏花增减了几样作料,味道与之前略有不同,家里都说更喜欢吃新的味道。于是,父子俩先后去了镇上,县城两处,将新的方子告知了主厨,停留两日后,想着多日未去府城,于是隔日一早正待起身前往之时,张氏急匆匆地进来了。 众人见她两眼通红,神色憔悴,眼窝深陷,不免奇怪,这么多年,姜氏还从未见过她这等模样。 “大嫂,阿花呢?三郎快不行了…..”张氏道。 众人见她语无伦次,三郎不行不应该找郎中吗?夏花又不是。 姜氏忽的记起上回曹氏小产,是夏花去县城请的大夫,毕竟事关人命,忙让夏志全去东厢房。 夏花正待出门,被夏志全拉去了堂屋。 张氏见夏花进来,似见了救命稻草,三步作两步上前,顾不得其他,拉着夏花的手,哽咽道:“阿花,你救救你健叔叔,昨夜他一直高烧不退,迷迷糊糊,村里的李郎中已经看过,让咱家另请高名,三奶奶想着你认识镇上的大夫,只得麻烦你走一趟了。” 夏花摸不着头脑,“医馆不是开着的吗?” 张氏一听,瞬间急了,“咱不是说镇上的医馆,是上回你娘那个,你去镇上请的刘大夫。” 仔细一听,张氏语气夹着一丝心虚,夏花此时愈发肯定曹氏之事定与张氏脱不了干系。 “阿花,这是救命的,快去吧。”老爷道。 “行,阿花听爷爷的,不过至于刘大夫来与不来,咱就不能保证了。”夏花道。 “咋就不能来,上回都来呢?”张氏忽的道。 “三奶奶,阿花与刘大夫不熟,上回不过是赶巧看着咱师父的面上。”夏花道。 张氏还想说道,被老爷子手一挥,“行了,若是不来,医馆的大夫也是不差的,弟妹,你让志发去医馆,分头行事。” 众人听闻,不再言语,当即起身。 夏志安套上牛车,送夏花到了刘府门口,门口小厮见夏花有些面熟,“小哥,我是夏花,来过府上两回,麻烦您通传,我有急事寻刘大夫。” “我记起来了,夏姑娘,正不巧,老爷出了远门,不在府内。”小厮道。 “小哥知晓刘大夫何时回来?”夏花道。 “这个老爷就没说了。”小厮一脸为难。 夏花见此,道谢后,转身回了车上,前往医馆。 到了三房后,夏志安父女跟着大夫一块儿进了屋子。 张氏并未见过刘大夫,瞧着几人一道进来,就误认了,忙让开道,请大夫上前。 夏志安父女于外间等候。 大夫上前,伸手诊脉,半晌,开始运针……, 半晌,大夫收针,写了方子,递给夏志发,“服用三挤即可。” 夏三爷请大夫堂屋就坐,张氏让刘氏上茶。 “病人高烧并不严重,多是郁结于心所致。”大夫道。 张氏微愣,竟不是前儿淋雨所致。 “多谢刘大夫,小儿病情要紧吗?”张氏道。 大夫颇为奇怪,“性命无碍,不过我不姓刘。” “刘大夫不在府上,这位是医馆的魏大夫,既然志健无事,咱们就先走了。”夏志安说着和夏花往外走去。 夏三爷两口子听闻,倒没觉如何,夏志健好了就行,只是这诊金掏得甚是心痛,倘若请了刘大夫定能省了此笔费用。 魏大夫的药很管用,当天晚上,已退烧。 那厢,因着镇上去府城的马车是缝双,于是只能推迟至后日。 隔日晌午后,夏志健的病情好转几许,夏三爷两口子又上了大房。 “好好的,咋就发烧了?”老爷子道。 夏三爷频频向张氏使眼色,张氏眼圈忽的泛红,哽咽道:“大冷的天,三郎天未亮就起了,每日往返,况那日淋了雨,晚上还要做功课,如此种种,就病倒了,连李郎中都束手无策,差一点点……” 张氏说的甚是悲切,任谁听了也会动容,可惜堂屋内只有老爷子和姜氏。 张氏此举,姜氏一看就知晓有做戏的成分,只是到底苦了孩子。 “大郎在屋里吧?”老爷子看向姜氏。 “不晓得。”姜氏不冷不热道。 “去看看吧,若是在,叫他上堂屋。”老爷子道。 姜氏深看了他一眼,只见其眼神躲闪,还是起身往东厢房去了。 夏志安见姜氏亲自来了,怎样也得走上一趟。 “阿花,你也来吧。”姜氏道。 夏花上前挽着姜氏一道去了。 “老大,你看志健也病了,要不,就让他和虎子住一间?”夏三爷道。 “只是住吗?”夏志安道。 “这….,反正黑娃几个也会用饭,一把米的事儿。”夏三爷道。 夏志安不语。 “大郎,既是都住了,余下也…..”老爷子含糊着过去。 “爹,要不这样,阿花去问问健叔叔,若是他自个儿同意,您就只有和三婶说说。”夏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