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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灵瞬身为皇后自然也要简单训诫几句,大多是要勤奋学习、报效国家的话,诸位藩王世子也一一应下。 若说之前他们还对皇上召他们入京的事情心存疑虑,那么如今跟随着诸多先生学习了许久,自然是明白万岁爷的目的。 再怎么说,能出来做些事情总比呆在家里混吃混喝要强得多,更何况其中的有些藩王家中分支众多,家境难免差些,将来若是再分下去,只怕是要饿死。 朱厚照早在之前考校他们的时候就明说了宗室科举之事,摆明了是要让他们科考做官,却又不与寻常学子一同科考,也算是为他们开后门,因此大部分人都牟足了力气想着借这个机会搏一搏,若是成绩好,家中的禄米和为官的薪俸都有,何乐不为? 夏灵瞬将其他人送走,特意留了朱拱橄,道:“橄哥儿,今晚照例是要看灯去的,你就留在我宫里和长哥儿、二哥儿玩一会儿,我让人去请你娘过来,到时候咱们一起去。”说罢便让身边的宫人去寿宁宫跑一趟,将宁王妃请到坤宁宫来。 朱拱橄欢喜地应了下来,道:“好。” 夏灵瞬叫乳母与宫人将两个小娃娃抱来,菜菜见是熟人,立刻兴奋地叫了起来,他与朱厚熜时常同朱拱橄一起玩耍,见朱拱橄来了自然也不觉陌生,反而一同玩了起来。 朱拱橄虽然年纪较两个娃娃太大了一些,但他天生性格柔顺纯真,与小孩子们一起玩倒也不觉得幼稚。 夏灵瞬自己则先去屏风内将今日为了朝见换上的礼服退下,只穿了一件应景的在书桌边将袖子挽起,拿笔勾画图案。 夏灵瞬每日除了教自家儿子学习说话之外,空余的时间就是画画,当然,不是要展先她高超的画技,而是为了通过画画的方式将自己还记得的童话故事都滑下来,方便以后给自家的这些个小崽子们进行启蒙教育、讲讲故事之类的。 谁让meimei在的时候家里银钱紧张,夏灵瞬哪里有那个闲钱去购置笔墨颜料去做绘本?但现在有条件了,自然要好好做出来。 毕竟小时候的故事以及家长的言传身教都是对孩子智力启蒙的重要环节,夏灵瞬对自家儿子的智商虽然有一定的信心,但也不能放任他将来长大了只接受那些教书先生们死记硬背的背书教育法。 夏灵瞬小时候跟着自家三哥还是看过点《杨家将》之类的连环画,大概知道这些个小人书该怎么画才能吸引小孩子,因此下笔也算是顺利。 虽然她画技是差了点,但也不至于看不懂的地方,何况是给小孩子看,夏灵瞬就更不用担心自己的画技问题了。 夏灵瞬正在那里埋头苦画,却见冯氏走了过来,小声道:“娘娘,宁王世子瞧着心情不大好。” 夏灵瞬有些奇怪,放下笔道:“怎么回事?难不成是菜菜调皮了?” 冯氏急忙为菜菜解释道:“长哥儿什么都没做,只是宁王世子听着长哥儿在那里学语,忽然就……” 夏灵瞬沉吟片刻,道:“没事,我去看看。”她去了只见朱拱橄坐在罗汉床上,虽然一直和两个孩子开玩笑,但却能察觉到他的神思不属,夏灵瞬见状笑眯眯地开口道:“橄哥儿这是怎么了?” 朱拱橄回过神,急忙道:“我没事……” 夏灵瞬将菜菜和朱厚熜搂着,道:“小家伙,才几岁就有那么多心事?只管和我说就是了,我不告诉你娘。” 朱拱橄眨眨眼,道:“真的?娘娘可不要骗我。” 夏灵瞬伸出手摸摸他的头,开玩笑道:“那当然,就用皇后的凤冠和你打赌,绝对不和你娘说。” 朱拱橄见她连“赌注”都押上了,这才道:“我看见长哥儿和二哥儿玩,还会叫‘二哥儿’哥哥,就有些羡慕,要是我也有一个兄弟就好了……可是我娘身体不好,这么多年也只剩了我一个,我爹还有其他妾室,可也没有一个兄弟……” 夏灵瞬拍拍他的头,道:“你娘和我是朋友,你如今又在宫中住着,平日里常来我这里玩,菜菜他们也算是你的兄弟啊。” 反正夏灵瞬早已习惯老朱家越来越混乱的亲戚关系,虽说朱拱橄名义上的辈分比她还高,但是夏灵瞬以娄素珍的朋友自居,让朱拱橄做菜菜的“兄弟”还是勉强可以的,更何况她也有意想让朱拱橄和宁王的关系疏远些,免得将来宁王倒霉的时候朱拱橄太过伤心。 “嗯……”朱拱橄想了想,还是说道:“娘娘,我娘最近心情似乎不大好,你知道她怎么了吗?我去问她她也不告诉我……” 夏灵瞬知道娄素珍必然是因为宁王的事情而忧心,但朱拱橄一个小孩子,与他说这些也没什么大用处,她索性道:“说不准是女学中有几个小丫头不懂事,惹恼了你娘呢,你娘一向聪敏,自己便能开导自己,你也不要太过在意了。” 朱拱橄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小声嘟囔道:“我还以为是我娘想我爹了……要是这样,还请娘娘送我娘回藩地去,让我爹多陪陪她,免得我娘伤了身体……” 夏灵瞬只当作没听到,想到宁王做的那些事情与娄素珍纤弱踉跄的背影,心里却不由叹了一口气。 她之前倒是想过让娄素珍回江西去劝说宁王,但平日里跟着朱厚照也没少学到他的处事,遇上阴谋家便不要想着底线一事,更何况自古以来为了权力抛妻弃子的事情还少吗?娄素珍与朱拱橄尚且在京,宁王还敢胡乱动作,全然不顾若是被发现了,妻子该如何自处,若是娄素珍回去了,宁王恐怕要更加猖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