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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厚照喝了一口水,这才道:“没想到这番薯在大明的土地上反倒长得更好了,正好,等回头将这些番薯送进宫中,中秋的时候赏赐下去,让他们都尝尝,等到来年的时候在各地都种上番薯。” 夏灵瞬笑道:“这番薯也有不能适应生长的地方,还是先在北直隶附近试着种植才是,看看这番薯能不能适应大部分地方的种植。” 两人有说有笑,在皇庄用午膳时已经是午初,随后两人休憩了半个时辰,午后又游玩了好一阵子,夏灵瞬的精力也没那么旺盛了,朱厚照便陪着她在屋里休息。如今夏灵瞬是特殊时期,朱厚照就是想玩也总要顾忌她几分,为了不让她到时候眼馋自己,朱厚照也只能恋恋不舍地抛弃了玩耍的机会,陪着夏灵瞬在皇庄内散步。 等到晚上,两人躺在床榻上,夏灵瞬忽然道:“你想好给孩子取什么名字了吗?” 朱厚照还真没想过,道:“要是皇子,有太祖爷定下的辈分,我就是取也只能取半个字……按照辈分,娃娃是‘载’辈,第三个字中还要有土……寻常的字没什么意思,还是等我自己翻翻书,或者礼部拟字来再说吧,我一时半会儿也想不到那么多释义好一些的字。” 夏灵瞬靠在他怀里,又问道:“那要是女儿呢?” 朱厚照嘿嘿一笑,道:“女儿取名没有那么多禁忌,当然是怎么好听怎么取了。”他想了想,道:“就叫濯英吧,一听就知道是个出众的好姑娘。” “那小名呢?”夏灵瞬指着自己道:“家中叫我团姐儿,圆姐儿大名叫做灵素,合姐儿如今还未改名呢。” “小名?”朱厚照摸摸头,道:“这我还真没想过,宫中贴身侍奉的都叫长哥儿、次哥儿,公主也是按次序喊姐儿,面称都是殿下,平日里我爹喊我也就是‘照儿’。” 夏灵瞬回味了一下自己将来叫儿子或女儿“某儿”的时候总觉得怪怪的,急忙道:“那小名就交给我来取了。” “叫什么?” 夏灵瞬想了想,道:“女儿就叫桃子,儿子就叫菜菜吧。” 朱厚照听女儿的还没觉得什么,听到儿子的不由皱起了眉头,道:“一个男娃娃叫菜菜……?”他刚说完就看到夏灵瞬眼巴巴地望着自己,只好道:“其实菜菜也挺好的……” 如果真是儿子,那就只好对不起了…… 夏灵瞬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起来,道:“逗你的。我想好了,要是女儿就叫冉冉,要是儿子就叫奕奕。华光冉冉,河宿奕奕,和你这个‘大人以继明照于四方’相互照应呢。” 朱厚照听了又觉得差点意思,道:“怎么听你这样说觉得还不如桃子和菜菜呢,这‘冉冉’和‘奕奕’不像是小名……” 夏灵瞬半开玩笑道:“对吧,老话怎么说的来着?贱名好养活。朱菜菜和朱桃子多好听、多别致啊。” 朱厚照有些好笑,附和她道:“就听你的,贱名好养活。” 两人在皇庄住了一晚,算是体验了一把农家乐的感觉,第二天午后才回城,朱厚照还不忘叮嘱罗祥一定要将番薯送进宫去,这才悠悠回京。 只是行到皇城门口没多久,就有人跑了出来,大喊道:“不知车中是哪位贵人,我有冤情啊!” 两人都是一愣,孙吉道:“你是谁?有什么冤情?” “小民郑旺,国母郑娘娘被太后幽禁多年,请贵人作主啊!” 郑旺身边还跟着一人,也道:“当今太后并非万岁爷生母,真正的太后应当是郑娘娘啊!” 朱厚照的脸一下子黑如锅底,攥紧了手一言不发,夏灵瞬察觉到他心绪不佳,只能安抚地拍了拍他的手。 孙吉急忙道:“放肆,皇城脚下岂容你胡言乱语!”他说完又急忙对护卫皇城的禁军亮明身份,示意禁军将这两人赶走。 马车重新行驶起来,朱厚照掀开帘子,对孙吉冷冰冰地开口道:“支会人把这个郑旺抓起来,论罪斩首。” 如今正是朱厚照和张太后母子感情的敏感时期,忙着撕扯张家已经够累了,旁边还有个嗡嗡叫不停的郑旺,朱厚照情绪不好也是正常的。 孙吉急忙应了一声。 朱厚照见夏灵瞬不说话,以为是自己吓到她了,开口问道:“吓着你了?” 夏灵瞬摇摇头,道:“不是,我是在想……杀他之前你是不是该给他请个大夫,看看他有没有什么毛病,要是真有什么毛病,到也不能完全怪他。” 真不是夏灵瞬有意暗指郑旺是个神经病,而是没准郑旺真的是个神经病,否则正常人真的很难理解他好不容易死里逃生,却始终如一坚持进行大规模恐怖袭击式造谣的的想法。 朱厚照忽然想起什么,又掀开帘子对孙吉道:“按照皇后说的,给那个郑旺请个大夫,再让刑部的人好好审一审,这个郑旺究竟是怎么回事?”他放下帘子后有些烦躁地摆摆手,道:“真是个疯子。好好的中秋也被搅合成这样……” 夏灵瞬安慰道:“没事,日子都是越过越好的。” 由于如今情况特殊,夏灵瞬又是有孕在身的时候,今年中秋便并未大过,仅仅是一家人坐在一起的宫宴,由钟鼓司等奏乐助兴。 当然,虽然是“一家人”,但是里面混进去几个张家人也不是什么大事——怎么说张家也自诩与皇家关系亲密,又给刘瑾打点了一些银钱,总算是顺利进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