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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是另一种形式的嘲讽,好像他天生就不适合谈恋爱一样,注定孤寡可还行。 “那你今天有没有好好许愿?”岑意发完微博放下手机,正式来关心队长的终身大事,“他们说那里很灵验的!就是不知道土地婆婆怎么分配姻缘,再给你找个国外的男朋友可怎么办。” “不管国内国外的,只要是个正常人类就行。我真的不挑。”祁燃双手合十,漫天星空下虔诚许愿:“只要能让我谈个正常的恋爱就行!” 之前因为信息素,他都不太敢正面谈论这样的话题,敞开心扉后顺便也放飞自我了。岑意被逗笑,“听起来好迫切!你是这么许愿的吗?” “那倒也没有。”祁燃老老实实道,“我许的是晚两年再来,现在的工作谈恋爱也不太适合。但是一定要来!后半句划重点重复了两遍,希望土地婆婆有听到。” 毕竟也不是谁都能像岑意那样,出道第一份工作就能带个老公回家的。 祁燃说着往周围扫了几眼,“沈老师呢?刚才还在。” “去接电话了。”岑意说,“好像是宁姐打来的。” 话音刚落,沈闻霁恰好回来。赶上几个人互相闹腾着在找乐子,林秋名嫌旁边小舞台上乐队一直在演奏,缺个人唱歌,说要从团里抽一个上去给大家表演节目。 岑意被忽悠过去凑热闹,问要抽谁怎么抽,石头剪刀布几局下来就“小丑竟是我自己”。 “我今天手气太差了!” 他不太服气,要求再来,“三局两胜!” 夏语冰乐了:“玩这个?三十局两胜你还有点几率跑脱。” “意意猜拳十把有八回都是出剪刀。” “诶嘿,你们也发现啦。” “嗯?这不是尤里卡团规里写的吗?” “……” 原来是合起伙来欺负我! 岑意看清真相,正要说换个公平的游戏,林秋名又来一句,“也是。平时营业就唱得够多了,好歹才过完生日,怎么能还让人家再辛辛苦苦表演呢。” 他从善如流道:“那就还是沈老师上吧。” “……” 沈闻霁并不推辞:“想听什么?” “氛围这么好,来首浪漫点的呗。”夏语冰意有所指,“这可是最后一晚了。留点回忆。” 岑意不可避免地被吸引注意,看着他稍加思索,去小舞台跟乐队吉他说了几句,拿起麦克风坐在最中央的高凳上。 舞台不大。他一坐过去,却仿佛变得圆满了,其余乐器都围绕着他发出和谐的奏鸣。 前奏响起,沈闻霁哼了两句找调。这嗓音便已足够抓耳,这晚的食客也都被吸引注意,无数视线落在他的身上。 正式歌词的第一句,他的目光稳稳地看向岑意。 岑意懂得其中的意味。 好好看着我。 只看着我。 岑意第一句就听出,这是首颇为经典的老歌,《uncorollable(失控的)》。是一位年过花甲的音乐家写给相濡以沫的妻子,蓝调的慵懒搭配诗意的歌词,数十年相守仍旧不减热烈的爱意,如同一封写给岁月的情书。 “Youarheser阴myeyes(你是我眼中的风景),Encouersinfairytales(童话中的邂逅), thatbeauti妇lsoul Guidemofallihyou(你美好的灵魂指引我们坠入爱河) uncorollable” “果然主唱就是乐队的灵魂。” 夏语冰叹了一声,靠近岑意肩头小声地说,“你觉得这首歌有没有可能是他现写的?” “……” 还是有人没听过这首歌,但并不妨碍情感在歌词和旋律中传达,已足够动人。音乐是无需解释的,也没有界限与隔阂。 整个餐厅坠入深深的浪漫。余光里甚至有几桌夫妻眼眶湿润,靠在一起亲吻拥抱,互诉爱意,听得入神。 在岑意眼中,那些表情都闪闪发光,不可思议的美丽。 他用手机录下了每个人的笑脸,最后定格在沈闻霁的身上。与星光,与大海,与生生不息的音乐,与爱人情意绵绵的微笑私语,一起组成记忆里永不褪色的夜晚。 “you’remyreasoohere(是我来到这里的理由) Likeeveryriverflowingiothe色a(像每条河流汇入大海) everybirdlandingoree(像每只鸟儿降落在枝头) cour色youknow(你该是知道) Youarhe摸stimportaexistenmyworld(你是我的世界里最重要的存在) uncorollable” 岑意捧着脸安静地听,望着他拿麦的姿势微醺般入迷,不太清楚自己现在的表情。 应该是在笑吧。不然沈闻霁看着他时,倒影出的眼神怎么会那样笑意温柔。 祁燃一直羡慕沈闻霁看着他时的眼神,说他们两个之间好像有一根线牵着。从很久以前开始,心无旁骛彼此注视着一直走到今天。 好像整个世界只愿意看他一个人,也只看得到他。 主唱的视线落点太明显,整首歌都不挪窝的,全场都在往这边看。 隔壁桌的阿姨热情地过来感叹:“Helovesyousomuch.” 岑意笑着回:“iknow~” 他大概能理解沈闻霁为什么选择这首歌了。带着全场都能听得懂的野心,想唱给所有人听,也唱给所有人知道。 只因爱是共通的,不受时间与空间的限制。来自不同国家不同肤色的人们萍水相逢,命运的时间线里却不可思议地有了一首歌的重叠。由他的声音引领着,连贯过去与未来交织在这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