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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我们在往光明的方向努力。”艾文对瑞安解释,“自由党发誓会善待虫民,它们也证明了这一点。虽然这些政治手段看起来不太令虫舒服,但他们至少做了实事——就别管是怎么做的了——救了塞尔维亚星。” 瑞安想了想,也想起来一点:“当年阿尔法还是一个自由党虫做主要送来塞尔维亚星的呢。当时是旧党当政,并不同意,但对方还是坚持如此了。” 那就对了。艾文想,一切都会变得更好的。 但看到稿子的时候,他内心仍然感到非常陌生、茫然。 * 演讲当天是马修的新闻发酵得最厉害的时候。艾文不懂得这其中的种种弯弯绕绕,反正他知道旧党的虫在拼尽全力把新闻压下去,或者干脆和马修划开界限;而自由党的虫则拼尽全力不让旧党把新闻压下去,顺便搅动浑水,死死把马修和旧党咬在一起。 在这段时间,旧党的民众呼声又下降许多。 “真的吗?”虫们高呼着问,“旧党真的做了那些事?” 艾文的演讲会带给他们答案。 他再次打扮妥当,第二次站上了那高高的演讲台。在揭发自己的雄父杀了自己的雌父,且曾经试图谋杀自己之后不去法庭而去演讲台这事儿本身就怪怪的,但此事最好的解决顺序确实是【演讲台——法庭】而不是倒过来,于是艾文也不再多想了。 艾文打开话筒,“大家早上好。或许你们都知道我是谁……” 他开始了。 那些早就被准备好、反复背诵过的内容一句句流了出来。这次和上次不一样,它是艾文的第一次个虫展示,所以没有已经具有相当高的支持率的罗塞尔为他保驾护航。艾文尽他所能调动感染力和各种适合出现在演讲里的情绪,从那张旧照片讲起,随后是自己在托比亚斯星的童年。 然后他就要开始扯谎了。 第一点,是他模糊过去自己的机械改造虫身份。 到主星这么多天,艾文时时刻刻穿长袖、戴手套和厚帽子,戴墨镜和眼镜。不戴眼镜的时候义眼也很好处理,霍登只在上面进行了一点小小的改动,它就和另一只眼镜的颜色一样了。之所以它最开始是另一个颜色,完全是因为艾文自己说灰色会看起来更酷。 总之,艾文要掩盖自己的身份。因为它要是被透露出来,就是另一桩敏感事件。霍登处建议的解释是,在大选结束后,艾文不露声色地暗示自己身上存在假肢。这些残疾是在塞尔维亚星之战期间落下的,但慷慨的罗塞尔先生用自己研究所的内容帮助他获得了健康。但为了不让个虫伤痛这样私虫的事情和政治扯上关系,艾文才没有对公众提醒他。 “他们会心疼你。”霍登解释,“这又是形象加分。” 第二点,是他究竟为什么去了塞尔维亚星。这是一个直到现在也没有被特别解决的问题。 艾文之所以去塞尔维亚星,是因为在某种无法解释的原因的趋势下,霍登把他大胆地做成了机械心,而机甲阿尔法需要他。这话当然不可能在主星说出来,即使这样做的初衷是一件好事也不行。最后霍登综合了现实和逻辑,得到了一个全新的解释。 “当时我独自一虫前往托比亚斯星南码头,期间遇见了追杀。”艾文说。 追杀他的当然是马修派来的杀手虫,虽然他们并不知道自己追杀的是雇主的雄子。但那不重要。终于的是在他们的追杀下,艾文慌不择路,逃入一艘路过的星舰,然后被阴差阳错带去了塞尔维亚星。你问为什么瑞安少将会跑到托比亚斯码头来?身为少将,肯定免不了跑来跑去的嘛!那你问为什么他最后还是被革职,甚至在达兰克待了那么久?问这些做什么,他不是已经出来了吗? 这些解释早已成为了新闻的一部分。 现在艾文的任务是,用尽可能令会从泫然泪下的方式把它们重新讲出来。 务必让民众听完后,对马修咬牙切齿。 当然,归根究底,这只是一场演讲,而不是什么法庭证虫席,于是艾文说这些内容的主要目的是为了表明自己的切肤之痛以及自己如何转而相信自由党,他们如何给自己带来了新生的希望。这是肯定也是谎言,但艾文把它们背过太多遍,倘若不是每次见到霍登都想扭头走开,或许已经彻底相信它是真的了。 艾文浑浑噩噩地结束了演讲。 他听见下方传来爆裂的掌声,很明显,民众们被打动了。但或许是因为站得太高,或许是因为演讲稿里的内容,艾文感到自己的胃非常难受。当他从上面下来,吃着牛排的时候,竟然感到那鲜嫩的rou吃起来特别恶心,让他有点想吐。 “但是都结束了。”艾文对瑞安说,“再等我上完法庭,就都结束了。” 瑞安一时没回答,像在出神。 “瑞安?” “哦。”他反应过来,“是的,都要结束了。” 艾文仔细看了看他的表情,感到瑞安可能不是特别喜欢自己的演讲。当然,他自己也不太喜欢它……他一想到牛rou就要反胃,于是多喝了两杯果汁。 “我下午想要回公司继续处理文件。”他说。 “嗯?”瑞安有点吃惊,“好不容易你今天放半天假。” “我不知道。”艾文说,“我总觉得,我必须用努力工作来忘掉今天的演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