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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四章:初心

    重症监护室外头,高见颓废坐在凳上,主心骨好像被人抽走一般,挺不起来。

    史密斯那一摔,还真的摔不轻。送入医院都处在昏迷状态,一进入医院,医生就施展手术。

    “性命算是保住,可他伤及可是大脑,脑干与小脑都出现不同程度损伤。后遗症可多,后续治疗如果加紧的话,身体会好起来的。”

    “不过了,他今后可就不能进行剧烈运动,打篮球他的身体条件不允许的!”

    托尼把医生话都给翻译出来,可把高见吓得不轻。

    他茫然道,“摔一跤,史密斯今后都无法打篮球?他可是篮球天才,继续打下去,他定然会成为nba超级巨星,只是差了一点点时间而已。”

    高见两手捂住双眼,肩头耸动,低声抽泣起来。

    托尼安慰道,“你别自责,医生都说了,他性命能保住的。后续治疗跟紧,就与正常人没有两样的。”

    “跟正常人没有两样?”

    高见拉开两手,泪眼望着托尼,苦笑道,“什么是跟正常人没两样?他今后都无法打篮球,他天赋那么之高,只需要一点点时间,他就成为超级巨星的!”

    “突然一个意外,就把他职业生涯给断送!”

    就算亲眼所见,上一分钟史密斯还在球场与沃克进行飙分精彩表演,下一分钟,史密斯就躺在重症监护室,处在一种昏迷状态。

    “太让人惊悚!”高见环抱两臂,不是外头天气冷,而是他心寒,身体哆嗦不断,“史密斯就这样子,他今后无法继续打比赛!”

    由于打客场原因,史密斯家人无法第一时间赶来,所以高见就充当史密斯守护者,待在门外看医生有什么吩咐的。

    托尼拍打高见臂膀,“你也累了,不如闭上双眼休息一下。”

    “不必了,合上双眼,我就能见到史密斯摔倒那一幕的。这样,你让我怎么合上双眼休息!”

    高见垂下头,怨恨道,“史密斯明明跃在空中的,为何那人就要拉他球衣?不用上黑手,史密斯就不会发生触目惊心。”

    “篮球真可怕!”

    从高见口中说出这句话,托尼立马站了起来,来到高见前方。

    “你说什么?”

    高见缓缓抬起头,重复道,“篮球真可怕!”

    “哦,听你的意思是说,打篮球可怕,你是否也不打篮球,退下来再也不进入球场了是吧!”

    “我心中的篮球,可是公平竞争的,谁有实力谁就进球,谁就能把最终比赛带走的。可进入职业赛场,我见到不少打球肮脏之人,看的我心都胆寒起来!这完全就是在违背我的篮球概念。”

    托尼开门见山问上,“听你的意思,你是否要放弃篮球?不继续打nba,也不打算回你国家打联赛?是这个意思吗?”

    “我好乱,不要逼我了。”

    看到高见为难痛苦,托尼也不强求高见马上给出回答。

    “等你想要打篮球,你就来找我,我在黄蜂队等你!不过,我耐心可是有限的,常规赛正式开始前,你都没有来找我,那我就当你放弃篮球。”

    托尼临走前,丢下一句狠话,“你放弃篮球,你我之间情缘,也就在此刻打断!没有了篮球作为交集点,你想做什么,都与我无关的。”

    高见目送托尼走开,他心情矛盾又复杂,所以也没有追上去。

    一个晚上,他不是坐在凳子上,就是在监护室门外来回走动。透过玻璃窗,他看到护士给史密斯进行施救,他几度要失声痛哭。

    他与史密斯,可不是普通的篮球竞技对手,两人更像是一对互相赏析好兄弟。看到兄弟这般痛苦,大好前途毁了,高见心难受的很。

    天蒙蒙亮,高见才算合上眼,睡了一下子。

    “高见!”

    他打开双眼,看到哈下腰,金发柔顺垂下的外国妹子。

    “斯嘉丽?”高见坐了起来,不解道,“你怎么会在这里的。”

    “托尼叔叔说了,让来看看你情况怎样?毕竟你在这里,语言沟通不流畅的,让我过来,看看能帮上什么忙的。”

    “是这样子啊。”

    高见往前走动,透过玻璃窗,看到躺在病床昏睡的史密斯,他嗟叹道,“他还没有醒来?事情怎么就变成这样的。”

    “他的事情,我有所闻的。你不要那么自责,发生这种事情,并不是你所想的。”

    “sith!”

    几个黑肤色男女朝重症监护室涌来,安静医院一下子吵闹了起来,充斥哭泣声跟询问声。

    后来才知道,他们是史密斯父母跟jiejie,看到他们难受样子,高见也不知说什么好。

    “高见,你这是去哪里?”

    高见转身往外走,斯嘉丽跟随其后,去到外头,高见忍不住落泪,苦笑道,“一个天才就这样子陨落,短短两个赛季,史密斯就成为国王队的领袖人物。他还说了,他要当国王队的新国王的,可发生这么一个意外,一切都成为泡沫。”

    “你别这样。”

    高见回过身,摇头道,“nba并不是我所想的那么华丽,这里充斥着种族歧视,太讨厌。这个地方,比起我国家,太臭了!继续待在这里,我可能忍受不住的。”

    斯嘉丽暗暗吃惊,问道,“你不打nba?你好不容易进入nba,你为何就这么轻易放弃?”

    “并不是我想要放弃,而是我看nba这个舞台,并没有我所想象那么之华美!与其待在这里被人嘲笑,被人歧视的话,我还不如离开这个舞台更好。”

    高见用力挤出笑容,无奈笑上,“你的农场还招人吗?我可以去你的农场上班吗?我食量还算可以的,只要你给我一顿饱饭吃的话,我就能帮你干活的。”

    斯嘉丽知道,高见说着无非就是违心话,她紧蹙眉头,轻唤道,“高见呀!”

    高见转过身,舒展两臂,用力呼吸着空气,“吃个早餐,之后再来看看史密斯情况吧!太多人待在哪里,可是会影响到史密斯休息的。”

    距离常规赛还有十天时间,在这一段日子里头,高见早上就去医院看望史密斯,晚上就乘坐斯嘉丽车回到郊区。至于篮球联系,他有意放下来。

    “高见,你该练球,距离常规赛时间可不长,你继续这样子,上到球场,你的手感还在不在的吗?”

    斯嘉丽好心提醒,高见回过身,笑嘻嘻道,“我们去散步好吗?今晚我吃的有点饱,不如我们散步可以吗?”

    月光下,高见与斯嘉丽并肩走着。

    “你放心好了,你这片农场我会帮你打理的,你不是想要去外面看看吗?那你就去外面看看吧,我会让你没有后顾之忧的!”

    斯嘉丽斜眼看着高见,苦脸道,“你不要这样子好吗?你明明喜欢打篮球的,你怎么就这么轻易放弃的。”

    “上到球场,碰撞可是有的,你提高自我保护能力,不就可以了吗?你不能因为史密斯一事,而害怕了篮球!这不是我所认识的高见,我认识的高见,可是一个顶天立地,什么都不怕的人。”

    高见移开话题,沉重道,“今天看了史密斯,他可算是清醒过来。医生说的很对,他的后遗症很多,就连拿个勺子,手都是颤抖不已的。就连进食,都十分之艰难,想想都让人觉得难受的。”

    “更加让人觉得心痛的是,他不知道自己今后无法继续打篮球!这是最悲痛的!他一旦知道自己无法打篮球,他又会怎样?”

    “高见!”

    斯嘉丽站住不走,高见好奇道,“走着走着,你怎么就不走了?”

    “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啊,你问我问题?到底是什么问题了?”

    “当初你为什么要打篮球?”

    高见脱口而出,“打篮球方能替我父亲争气,就是这么简单的。父亲心愿完成了,我也没有什么好打篮球的理由!”

    “既然你父亲心愿完成,那你还来nba参加选秀干嘛?你就不好好待在你国家,打你的联赛,安安稳稳过好一辈子的。你山长水远跑来美国,从零开始打这么一个nba,你这是为了什么?”

    高见一下子语塞,不知说什么好。

    “nba,是世界上顶级篮球舞台,有光芒地方肯定会有黑暗的,这是两个共生体来的。你只是看到黑暗,却忘记光明,你也太肤浅了吧!”

    “进入nba,可是每个球员怀着的梦想,你既然进入里头,你为何就那么轻易放弃的!你说这里有种族歧视,你上到球场得不到球,这能怪他人吗?怪人是处理不了事情的,你不想这样事情发生,那你在球场表现出你的实力,用你的表现征服这一切!”

    “怨天怨地,对事情没有什么好处的。把你的脾气收起来,好好回去打比赛吧。”

    高见走进斯嘉丽,冷冷望着她,“你说有黑暗就有光明,可我只是看到黑暗,我压根就看不到光明。我看,nba对于我这种肤色之人,是没有什么光明可言的。”

    “你一开始打篮球,不是被人嘲笑过来的吗?你不是因为眼前黑暗而放弃,你是因为心中那片光明而坚持打球的。你可不要把你初心给忘记。”

    高见嘀咕道,“初心?”

    灯红酒绿的美国,刚到这里的高见,被脏手染指,这是无可厚非的。

    斯嘉丽几句话,把他忘记东西,再次给找了出来。

    “我要站在一个最好的舞台上面打篮球,我还要倾听观众对我的欢呼声!我要成为一名伟大的球员。”

    站在楼顶,他展开两臂叫出他心底呐喊声。

    那是他出发美国前,站在金灿灿球队最高建筑物群,朝着烈日呼喊而出。来了这里,他竟然忘记了他当初的怒火。

    斯嘉丽右拳轻撞上高见肩头,“史密斯那只是一个特殊意外,nba还是好的,不然那么多人仰慕nba,这到底是为了什么的?你说你受不了他人歧视你,那你就拿出你的数据,让那些人闭嘴可以了。”

    “种族歧视,可不会一时半会就能消失的。用上你的表现,好让这种歧视更快消失,这样不是更加有趣吗?”

    高见两手盖住双眼,苦道,“斯嘉丽,你说你是学习中国历史的,我看你压根就是当一个心里辅导师的。你怎么说话那么之动听的,都说到我心坎上面来了。”

    “我可不想把农场交给你去打理,我怕我家的奶牛都生病啦。看看你了,吃饭都不提前洗手,这么不注意卫生之人,我还真的害怕你会弄得我家牛牛都生病。”

    “哈哈!”

    继史密斯受伤后多天,高见第一次发出笑声,这一笑声是来自内心的。

    “明天你可要帮我除草方可的,除草之后,你再去医院。”

    “去往医院再除草就不行的吗?”

    “看看都什么时候的,你去医院一待就是一天的,等你去完医院,我看都是天黑了。天都黑了下来,你还要除草,这是打扰大家休息的。”

    “行啦行啦,我除草就是你了。”

    两人走在泥路上,躺在地上身影拉的老长。

    托尼背着手站在球馆,看着空无一人的训练场,“你还要等到什么时才回来?高见你是要当逃兵是吧,那是一个借口是吧!”

    “史密斯受伤,真的是谁都不想的。你只是看到史密斯那件事,可你知道不知道,他造成这个局面,他自身都是有责任的。”

    “他没有学会很好保护自己,心浮气躁,老是尝试危险动作。打篮球可不是玩杂技的,次次都想要隔扣他人,身体素质除非真的爆炸,否则,每次进攻都要隔扣他人,还真的不把他人一回事是吧!”

    托尼走到篮底下,伸直右臂,差了那么一点点距离,他就能摸到网袋。

    “曾几何时,我距离那个网袋不过是一点点距离的,就是这么一点点距离,一切都改变了!”

    “打篮球是要拼搏,可是也要注意自身安全的!并非每个人都是飞人乔丹,不是每个人每一球都在空中飞舞完成的。”

    “再强的人,也有累的时候!这是很最正常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