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六章 降龙破寒冰!(4000字章节,
苏少乞的内家真气本就在贯通经脉的修炼当中得到了淬炼,而当他领悟了寒冰真意之后,更是进一步引动先天原始灵气入体,洗练了一遍真气,以他的内力而言,可谓是极度凝练,甚至比起玄妙境的高手而言,他都毫不逊色。 这也是他为什么能够力压其他三流真气境武者的原因,尤其寒冰真意配合他的寒冰绵掌,两相结合之下,甚至能够引动一丝天地至阴之力。 要知道这可是先天境的绝世高手才能做到的,若非他提前感悟了一丝意境,是绝无可能做到这一步的,这也就从另一方面说明,这一招威力之强,已经从某种程度上而言,超过了他自身能够控制的程度,做不到收发随心。 所以这一掌,他向来都是当做最后保命的杀手锏来用的,一般不到紧要关头,他不会轻易使用。 上一次他与那夏睢悼的护卫屠勇交战之时,为何最后几乎将其打死,其中的一个原因,也是他做不到精确地控制这一掌的力度。 结果也很明显,以屠勇二流玄妙境的修为,受了那一掌,也几乎成了废人,差点没命,眼下吕小白执意要见识这一掌的威力,说实在话,苏少乞真不认为他能够接的下这一招。 但是武者一途,必当勇猛精进,他已经劝说几次,而吕小白并不理会,所以他必须要出手,绝不可能说强忍退去。 呼! 他轻吐一口浊气,在他浑身涌动的阴寒真气之下,居然瞬间便被凝练成了一缕白霜,径直坠落。 苏少乞双掌开始以一种极为玄奥的轨迹划动,森白冷冽的真气在掌心流淌,这一刻,随着他掌劲的牵引,冥冥之中,四周虚空里,似乎有一丝奇异的波动被引动而出。 就在这一丝力量出现的刹那,他四周本就因为至阴真气流转而变得极为阴寒的温度,竟然再一次降低,甚至冷冽的寒气较之先前更为浓郁,rou眼可见的水汽被迅速凝结成了雪白森寒的冰花,掉落于地上,啪嗒一声,碎裂成渣。 原本还能和苏少乞分庭抗礼的吕小白,也在这一刻,浑身上下澎湃的至阳真气,似乎也被压制了下来,本是如烈火熔炉一般,散发而出的滚滚热浪,被寒气逼退,四溢而出的灼热气机愈发减弱。 阴阳相克,若是一方过强,显然另一方就会被压过一头。 眼下就是这样的情况,苏少乞宛如万载寒冰一般,周身散发而出的寒气,冰冷彻骨,阴寒程度要超过吕小白的至阳真气许多,自然二者身上的气势此消彼长。 呼! 寒风冷冽,气浪滚滚,苏少乞身上的气势已经强大到了一种境界,阴寒真气与其气机相融,强盛至极,相比之下,吕小白的气机便宛如风中残烛,在其至阴内力的相迫之下,摇摇欲坠,仿佛随时都会被湮灭一般。 轰! 吕小白也开始动了,但见他双足分开,屈膝而站,双掌置于腰腹之间,缓缓升起,竖于胸前,这一个奇异的掌式摆出之后,他周身涌动的阳和真气猛然一滞,随即犹如长江大河一般,澎湃狂涌了起来,气势滔天。 一股难言的气机自他身上而起,古拙沧桑,充斥着一种难言的伟岸与霸道,可怕强烈的战意喷薄而出,哪怕与世间为敌,也是无所畏惧,悍勇无双。 嗯?! 苏少乞将他身上所起的变化尽收眼底,看到他身上涌现而出的这股气势,还有这一招掌式,虽然他不认得这一路掌法的来历,但是这依然无碍于他感到了这一门掌法的可怕。 领悟意境后,他的灵觉感知能力,也极为灵异,在吕小白摆出这一掌式之后,他居然感到了冥冥之中,一股莫大的危机袭来,一种如芒在背的感觉,让他心底隐隐有几分不安情绪升起。 不过这种程度,对于意志坚定的苏少乞而言,还不足以动摇他的心志,几乎是瞬间,他战意再度勃发而出,一下子就灭除了心中的不安,一双眸子绽放出凌厉的精光,同时他的气势已经酝酿到了一种极致,一股绝强的力量,已经要挣脱桎梏,从中而出。 嗖! 陡然,苏少乞眼瞳一睁,足下猛然点地,挺拔的身形宛如鬼魅一般,在空中留下道道残影,洞穿空气,瞬间来至吕小白身前不足丈许之地。 “万里冰封!” 他一声大喝,寒冰绵掌最强的一击杀招已经施展而出,右掌裹挟着极尽阴寒的内力轰出,顿时一道森冷至极的掌印破空而出,苍白的真气似一道道雪柱升腾。 一掌而出,漫天皆是彻骨阴寒的气流涌动,四面飘落而下的枯叶瞬间被冻结成冰,掉落粉碎,甚至连地上的草屑泥土都迅速凝结成冰渣滓,可怕的阴寒掌力,似乎要冻结世间一切,更带着难以言喻的肃杀之意,无处可逃。 看着这凌厉可怕的掌印袭来,那漫天顺凝的冰渣雪花,吕小白眸子火热,毫无惧色,身上的战意也在这一瞬间汹涌而出。 “龙战于野!!!” 天下第一,至刚至猛,《降龙十八掌》! 这一招,正是吕小白自史火隆附身卡之中,机缘巧合之下,领悟的唯一一招,降龍掌式的残招掌法。 昂吼! 吕小白翻掌而出,怒吼震天,刹那间,刚猛无俦的掌风,在虚空中掀起一阵犹如龙吟般的呼啸风声,仿佛山崩海啸一般,带着一种难以匹敌的无敌气势,弥漫着无法抵挡的狂猛战意。 更有一股沛然难敌的雄浑力道,极尽刚阳,在其凝练浑厚的长生真气喷薄之下,虚空中竟然似乎有一道火红的龙形气劲游荡而出,带着一种摧枯拉朽的气势,狠狠地撞上了苏少乞那一道森白阴寒的掌印。 砰! 剧烈的轰鸣声响彻林间,似惊雷炸响,但见苏少乞这一式阴寒冷厉的掌印,在吕小白这一股刚猛至极的无俦掌力下,是节节败退。 作为天下至刚的降龍掌式,乃至于是这一路武学当中,最为惨烈决绝的一掌,其出掌之际,将一力降十会的武学至理发挥得淋漓尽致,至大刚阳的掌力,令苏少乞登时变色,瞳孔剧震,脸上第一次出现了一种骇然的神情。 砰!砰!砰! 但见两股掌力碰撞之地,空气剧烈震荡,真空甚至扭曲,rou眼可见的气浪朝着四周扩散,涟漪似水,掀起了周遭地面成片成块的泥土草地,乃至于四周粗壮的古树之上,无数细小的枝叶都被直接吹断,咔擦声响连连。 嗤啦! 一道碎裂的声音响起,只见苏少乞那几乎凝若实质的苍白掌印出现了一丝裂痕,随即如同星火燎原一般,一道道裂痕似蛛网一般密集浮现,下一秒,更是直接化为飞灰,支离破碎,而苏少乞更是整个人横飞出去,一身涌动的浑厚真气几乎被震散,毫无自主的能力,一直到他撞上了身后一棵大树树干之后,方才是停下了身形,靠着树干,坠落而下。 噗! 落地之后,几乎是第一时间,苏少乞便是一口鲜血狂喷而出,英气十足的脸孔在这一刻苍白至极,透着一种虚弱,向来精光四溢的眸子,更是眼神黯淡,整个人仿佛生了场大病一般,精气神消磨了不少。 而另一边的吕小白,同样是状态有些不佳,一掌之下,几乎是抽干了他全部内力,此刻他隐隐有几分力竭之感,身子仿佛被掏空了一半,身形摇晃。 “我败了......” 虽然极为不甘,虽然非常虚弱,但是苏少乞依然捂着胸口,勉力说出这一句话来,随即他立刻盘膝坐下,自身上掏出一颗泛着碧绿光泽,晶莹剔透的圆润丹药,一口吞服而下,开始运功调息,治疗内伤。 而吕小白喘着粗气,同样是盘膝坐下,也是自系统空间中拿出剩余的全部增气丸,全部吞服入腹,药力发挥,他开始运转心法,将药力炼化,一丝一缕的真气再度转化而出,填补着空虚的丹田。 此刻,雨虹林的这一大片空地,已经是到处狼藉,一点也看不出先前的景象,而之前那般凶猛狂暴的波动,也在这一刻尽数消散,久违的林间寂静,再度回归,只有二人运功调息,吐纳呼吸的声音,在轻微响动,细不可闻。 如此过了大约一刻钟的时间,终究是吕小白状态要好上几分,加上长生诀内功显然品阶比苏少乞的冰玄诀更胜一筹。 一番调息之下,他一身内力已经恢复了二成,虽然尚未全数恢复,但已经具备了起码的行动里,亏空虚弱之感已经消散了许多。 他站起身来,走到一旁的树干前,拔下斜插入其中的残月弯刀拔出,重归于刀鞘之中,便带着警惕的神情,看着四周,为苏少乞护法。 又过了大约一盏茶的功夫,苏少乞的运功也已经到了尾声,调息功毕,他缓缓吐出一口气,双眼睁开,虽然依旧不曾恢复之前那神光湛湛的凌厉眼神,但状态已经好了许多。 他站起身子,看着前方的吕小白,眸子里第一次出现了几分惺惺相惜之意。 武者便是如此,不打不相识,若非性子相差极大,又或正邪不两立,彼此有仇怨,基本都是能够成为好友。 “我败了,是苏某之前太过狂妄了,没想到吕兄还有如此浩大恢宏的一掌,这一招实非在下所能抗衡的,就凭这一掌,吕兄便已经有了跻身人榜的资格!” 苏少乞言语中流露出几分佩服之意,一番话语,语气已经亲近了不少,不似之前那般冷漠,而吕小白闻言,也是笑了笑,随即言道。 “苏兄过誉了,在下这一掌也是无法做到收放自如,适才侥幸伤了苏兄,在下实在深感愧疚,抱歉非常。” “哎!” 苏少乞摆了摆手,脸色依旧苍白,可是言语间倒是大气十足。 “吕兄言重了,正如我之前所说一般,我刚刚那一掌也同样做不到收放自如,而你这一招威力比我的还要打,无法控制随心,那也是很自然的事情。 武道切磋,技不如人,这本就没什么好抱歉的,能够见识到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对于在下而言,这反而是一种难得的体验啊!说来还要感谢吕兄,否则我哪能见识到这般强大的武学,哈哈哈!” 苏少乞大笑不已,看起来是真的没有对于适才的交手有任何的芥蒂,显得极为豪爽痛快,这也让吕小白对他的看法改善了几分。 “见识到吕兄此掌之后,我更加相信自己的选择了,段虚元迟早会被吕兄拿下的,至于我穷家帮和吕兄之间的恩怨,我返回帮中之后,一定为你搞定,相信帮主也不会想和一个未来的武道宗师为敌的。” “苏兄实在是太看得起我了,武道宗师,在下是万万不敢觊觎妄想,至于段虚元一事,吕某向你保证,一定会将他带到苏兄面前,任你处置。” “哈哈,好!......咳咳咳......” 苏少乞又是大笑,然后似乎牵动了内伤,笑了几声,便是眉头微皱,又是手捂胸口,剧烈地咳嗽了几声。 见状,吕小白赶忙上前,带着几分关切之色,询问道。 “苏兄,伤势严重吗?要不要和我回六扇门,我为你找门中医道大夫,为你疗伤。” 苏少乞摇了摇头,笑道:“不用了,我先前已经服下了本帮秘制的青元丹,伤势无大碍,只不过还需要调息几天,运功疗伤,便可痊愈,不碍事的。” “好了吕兄,我这就动身返回帮中分舵了,就先行告辞了。” “既然如此,苏兄还请保重!” “哈哈,好!告辞!” “告辞!” 二人抱拳告别,苏少乞便转身而去,云南城内并无穷家帮分舵,所以他离去的方向和吕小白刚好相反。 看着他离去的身影,吕小白也是动身,走出林子,解开束缚在树干之上的马绳之后,一个翻身上马,驾马而行,朝着云南城狂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