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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没发生昨天那事儿,我想我的初中可能就这样过去了。 蝴蝶结的护花使者C同学做了我的新同桌,是班主任亲自向我征求的意见,说是让我辅导他的功课。当初我竞选班干部时都把话说成那样了,我难道还有拒绝的余地吗?只不过学习委员的工作怎么到居委会大妈身上了?这里面没点猫腻我是不信的。 当然最让我生气的还是小猪,他搬走的时候对我毫无留恋,因为他的新座位离刘艳又近了。果然是见色忘友的兄弟。可想他追了十几年才追到刘艳,我便想开了。 C同学叫时强,我对他的印象就四个字,人傻钱多。只不过现在的我们还年轻不懂事,不知道有一个富二代朋友也许可以少奋斗十几年。 那年的初中同学聚会就是他组织安排的,不然像我这种工薪阶层的人恐怕一辈子都去不了香格里拉那样的豪华酒店。 别看他现在还是个龅牙,人称牙套强,后来矫正完帅得我都认不出来了。当然不止我,那天聚会上曾经很多瞧不上他的女同学眼里的惊讶和羞赧,估计肠子都悔青了。 我说他人傻,是因为那天他还上演了一场王子与灰姑娘的戏码。他花那么多钱筹办这个聚会只是想找一根头绳的主人。 时强当场就拿出一只鸽子蛋大的钻戒,身着黑色高级燕尾服的样子真的像个王子。 他说曾在生物实验室里捡到一根头绳,只要有人能告诉他是什么颜色,她就是时家未来的女主人。 你说是不是傻?且不说这根神秘的头绳什么来历,人家女孩子结婚了没有。头绳能有什么颜色?白红橙黄绿青蓝紫黑,它还能给染出别的色?全场这么多如狼似虎的女人一人猜个色都猜完了。结果最后愣是没人猜对。 后来我听人议论,压根没什么头绳,时强只是想在那些曾经嘲笑他的人面前耍帅显富出风头罢了。 牙套强搬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在课桌上用修正液画了根三八线。小孩子玩意儿,我当然不会搭理他。结果他还真和我闹上了。 今天历史课上我正抄板书抄得认真,所以也没注意橡皮是什么时候过界的,等我反应过来时强已经拿出小刀准备切橡皮了。你知道他有多认真?先拿尺子量了下过界距离,然后在橡皮上画条线,一刀下去那真是分毫不差。 我真是被他雷得外焦里嫩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现在还只是切橡皮,那要是我不小心胳膊过界了,他是不是还得剁我手?这有钱人家的小孩儿实在太恐怖,我得想想办法。 可惜还没等我想到办法,就被老师拉出去罚站了。怪只怪我们就坐在讲台下面,他切得太认真,我看得也太认真。他倒是无所谓,估计罚站也已经习惯了,可我觉得丢人啊!尤其是张老师正好经过,看到我和学渣时强一起站在走廊上,欲言又止,摇摇头眼里满是失望。 老子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师徒值,就被他一条三八线给刷新了!看来时强就是他们几个派来报复我的新手段。 管他小我几岁,管他是富几代,管他能让我少奋斗几年,老子不把他们玩死就把姓倒过来写! 第10章 2000年3月22日 电影观后感 算了算了,前几天我是真被气着了,也就逞一时的口舌之快。那些人长大后个个都是了不得的人物,我哪能玩的过他们。眼下还是想想怎么帮时强辅导功课吧。 其实我觉得牙套强根本没有辅导的必要,像他这样的富二代,即使在学校里次次考年级倒数第一,进了社会依旧可以开最好的车,喝最贵的酒,泡最美的妞。这就是现实。 但我还是想了两个方案,一,任他自生自灭,毁我班干部的清誉。二,提高他的成绩,赢回张老师的心。我毫无疑问地选择了后者。 也就这几天,牙套强已经切了我三块橡皮,扔了我两只笔,撕了我一本作业,连我现在用的尺子都是和小猪借的。所以我决定放弃主动,采用迂回战术。 最近收作业时我才发现牙套强有个不可多得的“好习惯”,就是一定会交作业,即使是抄的。他既然爱抄,那就给他抄,还要把我的给他抄。 他抄语文,我就标注成语诗词出处,他抄数学,我就标注公式解题步骤,他抄英语,我就备注语法变形音标。我就不信他抄答案的时候还能不看下我这些密密麻麻的备注?而我就全当巩固练习了。 你别说,时强还真的看了。因为今天语文课上老师点名让他背杜甫的《江南逢李龟年》,虽然背的磕磕绊绊,但也算一字不差。 “岐王宅里寻常见,崔九堂前几度闻。正是江南好风景,落花时节又逢君。” 就这么短短几句诗,听完我是老泪众横,总算对得起我那几只写没墨的笔。他自己背完都有些惊讶,坐下来时脸红得可爱。语文老师也难得地对他露出笑容,欣慰地夸了几句。 小孩儿嘛,被夸了自然开心,开心了自然就知道我的好。去办公室交完作业回来我就看到笔盒里多了几块新橡皮和一只精致的自来水笔。臭小子,倒也懂得感恩。 最后一堂自习课上我被语文老师叫去了办公室,心想着该不会也要夸我吧,不知道张老师在不在,好歹得让他看见挽回点面子。结果办公室里稀稀拉拉坐着几个别班的老师,倒让我有些失望。 我们这位语文老师姓华,年纪挺大却是德高望重,连现在的校长见到她都要弯腰打招呼。我们这一届是她带的最后一届,所以要求也是格外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