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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你把宫里的粮食也拿走了,明儿大朝会, 看诸位臣工不弹劾你。” “弹劾侄儿什么?扰民吗?户部只是告知,和例行通告有些人家该还欠银了, 户部可是没上门去, 没和人家见面啊。” “大侄儿,明日必会有人参你一本勒索,你可是要想好怎么自辩啊。” 司徒越不在意的说, “这有什么, 当年, 咱们家祖宗, 太祖他老人家带着义军守襄阳,那个时候,义军上门劝说襄阳百姓, 家家拆屋献梁。我难道不是在效仿先祖吗?” 周围的人一时无人再说,周围安安静静的,过了一刻钟, 今上和承岳的车架到了,众人见过,又等了一会,上皇带着两个小儿子也到了, 上皇主持,今上献酒,在承岳的带领下,众人一起祭祖,宫中设下大宴,司徒越因为事情还没处理完,直接辞掉了,抱着福鸿去了户部。 这次筹粮共得到三个月的粮草,新任的兵部尚书姓崔,高兴的能把牙根都能看见。兵部紧急调配人手,忙忙碌碌,天刚明亮的时候,把车装满,兵部的将士披坚执锐,将粮草押运走了。 闹哄哄的朝贺正式开始,按照以往的惯性,要是官员想要弹劾谁,必须先是在大殿上哭上一哭,哭的对象和内容都很丰富,比如说哭贤臣,苦自己,哭社稷王朝,一边哭一边阐述自己的道理,请求君王宽宥某个人,哭完了列举某个人的功勋,内容五花八门,套路都一样。 大过年的,自然不能在朝贺的时候哭一哭,在这个欢乐的时刻,除非是君王授权,大家都有眼色的不说昨天的事儿,加上太.祖当年的故事,就更没人敢在这个时候说话了。一水的恭贺新年,来年风调雨顺。只是司徒越周身如真空一般,也没人找她说话,除了承岳和她在一旁说了一阵子离别后又重逢的感性话之外,司徒越大半天的时候没人搭理她。 后宫也不安宁,赵王妃一改这几个月的哭哭啼啼,装扮好了,带着儿女到了后宫,如今她也是有儿子的人了,以前还羡慕人家有个小儿围着撒娇,如今自己也能带着儿子去宫中大宴,让其他无子的妇人看了羡慕了。 她的这种心态,司徒越不好评价,总之逮着福鸿交代了一遍又一遍,装也要装出来孝顺赵王妃。 但是和赵王妃想象里的小儿子围着她不愿意去和其他人玩,最后还要自己哄着去玩一玩不同的是:找福鸿玩的人太多了,多是一些亲戚家的女孩,还有几个被姐妹们拉来当幌子的男孩。 “福鸿弟弟,听说你把瑞雪的小崽子抱走了是吗?”一个女孩问福鸿。 “谁是瑞雪?”这是萌萌的福鸿。 “就是太后娘娘的那只猫,听说昨天老圣人和老太后把猫仔赏了你两只是吗?” “是啊。” “你能不能去找太后娘娘说,你要其他的,那只白色的异瞳猫儿是我们商量好的要给薛娘娘的。” 福鸿眼睛一撇说话的女孩,“凭什么啊,那是我们家的猫儿,为什么你们做主了,不去,要去你们自己去啊,就是太奶奶来要,我也不给。” “哎,福鸿弟弟你别走,我们拿别的跟你换......” 福鸿一回来一头扎进赵王妃怀里,此时赵王妃正和宗室女眷们一起奉承太皇太妃和太后,只不过,太皇太妃年纪大了,歪了一会没精神了,宫女扶着她去后殿歇着了,老太后是众人奉承的对象。福鸿胖乎乎的,赵王妃又极瘦弱,一下子撞过去,后面的宫女和站着的乔乔立即扶着赵王妃,乔乔还呵斥了福鸿几句,“弟弟如何这般鲁莽,看看撞着母妃了。” 不说还好,一说,秉承着司徒越教育会哭的孩子有奶吃这一思想,福源的立即憋着嘴,“jiejie们欺负宝宝,说要把猫猫给薛娘娘,让宝宝还回来。” 这种事儿要是放在普通人家,大家伙一起上,说几句不痛不痒的话安慰完孩子就可以了,完事说不定几个孩子玩在一起,约好下次再一起玩,但是这事放在皇家就不一样了,首先,福鸿是荣王府的独苗,别管生母是谁,但是记在赵王妃名下,名义上是先敏太子的独孙,家族地位比福源弱了那么一点,比福泽高多了。他说jiejie们欺负了他,那么这些女孩少不得要受些训斥。再有就是罪魁祸首的那只猫,赵灵妃立即逮着这事做起了文章,讽刺了一通,她的火力在薛妃哪儿,公主们倒不会觉得不愉快,只是后续少不得要单独找赵王妃说些都是孩子们不懂事的话。 最后,女孩们私下里喊福鸿“小告状精”。 福鸿又不跟着她们一起,就是玩了,也跟着家里的哥哥叔叔们,接下来的一整天也相安无事。 大年初二,算的上是出了些波澜。 赵王妃的娘家在江南,司徒越名义上也没姐妹,家里这天也没客人,除夕连着初一,司徒越连着没有休息,如今躺在赵王妃的后院补觉,突然,程掬跑了过来,看了一眼司徒越还在睡觉,就对着云霄耳语了一通。 云霄和云霞早已经嫁人,嫁的还是王府的家将,日常也进来请安,如今听了程掬的话,云霄斟酌着和赵王妃说了。 “宫里薛娘娘的兄弟,喝醉了在咱们王府前面嚷嚷呢,听说是因着前日咱们王爷借粮借到了他们家,还有昨日咱们世子的那只猫儿,她们家的薛娘娘在亲娘跟前没忍住,掉了几滴眼泪,他来咱们王府讨个公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