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六章捐输
“他，王德容不是说募勇修栈道吗？干养着吃白饭也就算了，如今还分发甲械，他想做什么？造反吗？” 曹谦在郡廨府内得到王玢在校场给板楯蛮分发甲械一时间暴跳如雷，此时十三氐羌暴乱的消息还没传到汉中，或者说四大家族跟曹谦被人故意隐瞒。 而马相为了抢功，年前都给王玢打好招呼，十三氐羌都在益州境内，王玢是有心无力，不过对打击四方蛮夷，王玢一向是很积极。 毕竟氐、羌、鲜卑、匈奴是五胡乱华的主力军。 年前，王玢就上表请朝廷置护氐校尉。 羌氐一家，陇西是有护羌校尉，自董卓离职后，护羌校尉空缺由司马掌管。 立护氐校尉就是分护羌校尉的职权，就像王玢立的护鲜卑校尉就是分护乌桓校尉、度辽将军的职权。 王玢表章入朝，如泥牛入海一去不回。 王玢欲立护氐校尉，分明就是要脱离汉中的局限，如行朔方事。 朔方一部名义上为朝廷所有，可实际上是王玢的自留地，这在大汉士族中间已不是秘密，只不过朝廷对地方掌控力度大不如前，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曹谦当然不想做一个活印章，大发雷霆后在四大家主的蛊惑下决定向朝廷告王玢一状，私募蛮夷、意图不轨。 光和五年二月初，曹谦的使者秘密从褒斜道出，快马直奔雒阳而去。 二月上旬中，十三氐羌暴乱的消息传至汉中。 “氐羌暴乱，怎么现在才传来，汝等是干什么吃的？” 曹谦急招四大家主议事，曹谦脸色铁青，他的使者刚走，益州就传来氐羌暴乱，如果是真的，王玢就不是私募蛮夷，而是有先见之明，他曹谦才是有眼无珠的昏庸郡守。 之前分润王玢的军功全都得吐出来，甚至还会被朝廷评能力下下，他的仕途算是到头。 李昂还想挣扎一下，道:“明公，氐羌暴乱，咱们提前怎么没得到消息，也许是哪里小股氐羌作乱虚张声势呢？” “对，李家主说的极是？” 曹谦不得不自欺欺人，一天后益州刺史使者至，要求汉中郡征发郡兵严守城池。 曹谦才彻底死心，忙大喊道:“快，快去，追回使者。” 曹谦再次被四大家族坑了一把，为挽回自己在王玢处的形象，曹谦亲赴校场，与王玢商议守郡之事。 为此曹谦提荀彧为五官掾，荀衍由都邮升功曹。 王玢对曹谦的热心很诧异，不过十三氐羌之乱他心中早有数，毕竟马相提前告知过他。 一开始王玢还有些满不在乎，因为史书上从没写十三氐羌之乱，只有板楯蛮之乱、马相之乱、刘焉铲除异己引发的任歧与贾龙之乱及张鲁阻断汉中的教民之乱。 天下未乱蜀先乱，天下已平蜀未平。 这句至理名言可是中华封建社会两千年无数民血凝聚而来的。 没理由黄巾起义时益州不受波动，只能说黄巾起义前益州有个更大的暴动。 史书上为何没记载，只能说朝廷没派兵去救，如历史上放弃朔方、西河、上郡一般，放弃了十三氐道。 如今王玢绝不能眼睁睁看着十三氐道如朔方一般被放弃，只是大军出动消耗的粮草不知凡几，而北疆因雪灾及和连南侵，朔方积存的粮草被消耗一空。 而上万板楯蛮消耗的粮食及rou食，仅仅用系统兑换就有点得不偿失，还得从当地募集粮草，毕竟刚刚秋收完。 曹谦满口答应，当夜便宴请南郑士族让他们出粮，四大家族却不为所动，每家只捐出百余石。 气的曹谦直骂，然并卵。 “明公，某倒有一计。” 郭嘉摸着光洁的下巴贼笑，王玢从板楯蛮带来一对漂亮的双胞胎，可羡慕坏了郭嘉，只是不好开口要，心想某若立下大功一件，再要总不过分吧！ “说来听听。” 王玢无奈，正准备用玉符兑换粮草，听到郭嘉有破局之策忙问道。 如今利用系统力量越多王玢越害怕，万一有一天系统失效，没了系统大军及钢铁支持，王玢肯定会被倒退历史车轮碾压的粉身碎骨，他的子孙后代更没好果子吃。 所以王玢才在朔方大开学堂，办技工学校，就是希望能学透系统自身所带的支持，就算系统消散，也只是数量上的损失而已。 而一个庞大的帝国必须得经得起损失，如唐帝国，唐玄宗时代损失多少大军才逐渐没落。 王玢开创的帝国也必须经得起损耗才行，而不是系统一消，又回到几十年前。 郭嘉笑眯眯的道:“明公，四大家族内部也不是铁板一块，如果明公允许南郑士族加入军中，嘿嘿！想必多少军粮，他们都是愿意出的。” 其实王玢并不是死板之人，在朔方就用过这招，只是朔方是王玢的根本盘，而汉中则是打一枪就走。 下意识不愿把汉中留给当地士族罢了，可经郭嘉一说，等自己再打到汉中时，若有亲近自己的汉中士族来投也不错。 “四大家族愿意吗？” 王玢反问。 郭嘉眼一眯:“别人，某不知道，程事一定愿意，或者说他父亲愿意。” “哦！” 程氏乃四大家族之首，如果程氏分裂，其他家族必然景从。 王玢摩挲着手掌道:“奉孝，如果此事能成，奖你竇女两名。” “嘿嘿，” 二人会意贼笑。 郭嘉的心思王玢怎会不知，只是麾下人越多，反而越不能随心所欲，如果郭嘉能分裂四大家族，可谓大功一件，再赏，别人就不会再说什么。 郭嘉喜滋滋的离开，当天就去见程事。 程事自从兵败后一直被程果禁足在家，其实是在保护他，深恐他被有心人算计。 程事虽然被禁足，巩平跟张熊却能随意进出程事宅院。 二人力邀程事出宅，程事也却是馋了，悄悄的出府。 程果知道后大惊，忙派人去找，却怎么也找不到。 等郭嘉主动联系程果，程果才知中计，但为了独苗的安全不得不按郭嘉所说的做。 郭嘉跟程果一番威逼利诱，本就不甘失势的程果一咬牙，决定赌一把，用两千石粮食为程事捐了个假军侯。 程事摇身一变成为王玢麾下的假军侯，南郑士族俱动，纷纷派人捐钱捐粮，将自己的子侄送到王玢军中。 王玢的事迹在这几个月早被有心人说烂，再加上三战灭两千板楯蛮及两千氐羌的战绩，没人会以为王玢不是名将。 何为名将，战无不胜也！ 若借此番平定十三氐道之功，多少汉中儿郎可以平步青云，多少家族可以崛起。 一时间，粮草堆满校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