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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当她来到大厅里时却没看到地冥的影子,只剩傀一站在那里,抱着一个骷髅头研究着什么。 陆知槐:“……你的玩具真是越来越重口了,你不要你的离奇了吗?” 离奇就是傀一之前一直拿在手中的提线傀儡小人。 “这是冥冥之神赐予我的末日武典,并不是什么玩具。”傀一瞟了她一眼。 “好吧好吧,对了,冥冥去哪儿了?”她有些纳闷,“这么一大早就出去搞事儿了吗?” 傀一说道:“冥冥之神在与帝父讨论事情,从昨晚一直到现在都还没出来。” “帝父?”陆知槐皱了皱眉,“那又是谁?” “我不知道。”傀一微微摇头,“冥冥之神说过,我还没资格觐见帝父。” 陆知槐轻轻捏了捏指尖,声音有些发涩:“他们……在哪里谈话?” “那里。”傀一指着一个漆黑的通道,“冥冥之神禁止我们随意进入。” 她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沉着脸走了进去。 帝父这个称呼可真是耐人寻味,而有资格被地冥这么称呼的人,除了九天玄尊她还真想不出第二个人来。 那么问题来了,九天玄尊到底死没死?如果没死,那他假死的目的是什么?如果死了,那现在这个所谓的帝父又是谁? 陆知槐走到尽头,在一道石门之外隐隐约约听见了地冥的说话声。 她没有推开门,里面传出来的声音时而威严低沉,时而恭敬急切,似乎是一个长者正在训斥着自己的晚辈。 然而,不管那语气如何转变,从始至终,那都是地冥一个人的声音。 她狠狠闭了闭眼睛,原来,这就是答案。 这是在继末日十七、永夜剧作家、无神论和鬼谛之后,她发现的地冥的又一个人格,九天玄尊型的人格。 按照里面的语气来看,虽然她对于地冥的自说自话听得不太真切,却也大体猜到了这个人格的作用。想来这个人格主要起着监督地冥执行血闇计划的作用,而他既然在此时再度出现,想必是认为她的存在已经对地冥造成了一定的影响力吧。 陆知槐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在地冥察觉到外面有人之前便率先离开了。 “你见到帝父了吗?”见她从里面走了出来,傀一抬头问道。 “没有。”陆知槐摇了摇头,然后转身回了屋内。 她想,她可能低估了地冥病情的严重性。 陆知槐坐在桌前轻轻敲了敲桌面,恍惚想起来地冥在讲解邪凡双子时提到的一个名字。 血闇源头。 这么说来,他目前被她发现的人格不是只有四种,而是有五种。 永夜剧作家,无神论,鬼谛,帝父,血闇源头。 夭寿了,精分是病,不治不行。否则再这么下去,地冥迟早会疯魔。 她尚在头痛,地冥已经推开房门走了进来。 他一袭黑金长袍掠地,五官虽与天迹一般无二,但眼尾的紫色魔纹却使他甚是神秘妖魅。 “你受伤了?”陆知槐神色一变,她从他的身上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没事,小伤而已。”此时的地冥神色平静,完全看不出来他的精神其实一直处于分裂和崩溃的边缘。 “给我看看。”她没理他,直接强硬地扯过他的手腕,精神力微微一扫过后,她不由“咦”了一声。 他身上除了新添的皮外伤之外,体内竟然还有一道藏匿极深的暗伤。这道暗伤不重,但就像一条隐藏在阴影里的毒蛇,只要被它找到机会,就会毫不犹豫地狠狠咬上一口。 “你没感觉吗?”她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地冥是何等谨慎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会放任这样一个隐患存在于自己体内,除非他自己压根就没意识到自己体内有这么一道暗伤。 “嗯?”见她表情实在严肃,地冥不由皱了皱眉,但在凝神细细检查自己的身体过后,却仍旧没发现任何的问题。 “在这里。”陆知槐伸手轻轻点在他的肋骨位置,灵力渗透进他的体内,如一张薄膜一般缓缓包住了他的肋骨。 地冥的脸色也变了,他清楚地感觉到,在陆知槐的灵力覆盖住自己的骨头后,一道弱不可察的阴影也渐渐浮现在了他的骨膜表面。 在那道阴影浮现的刹那,淡绿色的灵力就如同嗅到了血腥味的鲨鱼一样,瞬间将它吞噬一空。 地冥的眼底划过一丝惊怒,他感觉得到,这道暗伤必是在他与天迹第一次决战时留下来的,天迹的力量与它毫不相同,而当时在场的人里面,有能力对他下黑手却又能使他毫无察觉的人,便只剩下…… 他近乎阴冷地吐出来一个名字:“人觉·非常君。” 虽然已经将那道暗伤治愈,陆知槐却没有停下手上的动作,温和的力量依旧源源不绝地灌入地冥的体内,替他治疗着背上的伤势。 在她精神力的扫描下,地冥背上那密密麻麻的鞭伤根本无所遁形。如此严重的外伤,也只有他自己收起了护体元力,纯靠□□来承受鞭笞才会形成。 还在无明之渊时,若是末日十七没有达到九天玄尊的要求,就会迎来鞭笞的惩罚。 所以,在刚才那间密室里,帝父人格对他用过了鞭笞之刑? 陆知槐沉默,既然他不说,那她就先当不知道。总之,目前不能再刺激他了,否则她真怕他崩溃后会产生自毁倾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