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圣司,请不要再负隅顽抗了。” 墨倾池停下动作,默默思忖:此时再提气只会又引起毒发,让无端更加失去冷静,也使情况变得更糟。 而另一边,疏道谴对邃无端杀招相向,毫不留情,而邃无端却只图自守,并未主动出击。 一时之间,两人竟是打得难舍难分,不相上下。 “停手。”一道低沉而威严的声音蓦然传入,君奉天手持至衡律典,进入战圈一脚踏下,沛然气劲已将激斗在一起的两人快速分开。 “法儒尊驾。”众人连忙收起武器,躬身行礼。 “一切缘由,堂上解释。”君奉天说罢,转身进入了德风古道。 众人应声:“是。” 以上是德风古道众人听到的版本,而这句话到了陆知槐的耳中,却是…… 只见教导主任脸色一板:“刚才参与聚众斗殴的,全部到我办公室来。” 陆知槐:“……”这画面太美,她有点怕了。 大殿之内,儒门众人排作一列,另一头则是德风古道的现任主事玉离经。 君奉天站于中央,沉默不语,陆知槐也安静站在他身后,静观事态发展。 儒门众人虽好奇这名少女的身份,却没有一人率先发问。 此时,站在最前方的白发男子脸色苍白,清俊高冷的面孔依旧表情淡漠,然而却是率先开口道:“我已将邃无端带回德风古道,望能厘清真相,求得应有的公正。” 君奉天没有说话,反而是一旁紫衣华贵端庄,眉心一点晶钻的黑发青年接口道:“当年真相究竟如何,一切事情的来龙去脉,你只管说来吧。” 白发男子转头看了身后的青年一眼,给了他一个安抚和鼓励的眼神。 那青年棕发高束,俊秀温润的面孔上有一双清澈透亮的紫色眼睛。他得到那白发男子的示意后才缓缓开口道:“当年,我与阅霄门的剑者曲临风等五人前往青壤峰缉拿单锋罪者,来到一处可疑的草茅……” 前尘往事在青年的叙述中缓缓浮现在众人眼前。 当年,邃无端和曲临风等五人来到那处草茅后,曲临风假意让他人封住退路,自己和邃无端前往调查,却不料那座草茅的门上早已下了剧毒。邃无端碰触一刻,瞬间便是剧毒入体,眨眼之间已是重伤,而曲临风等五人更是转而刀剑相向,齐齐围攻于重伤的邃无端。 陆知槐在一旁听得咋舌:“啧,真不要脸。” 玉离经默默看了她一眼。 邃无端虽然惊愕却依旧不愿痛下杀手,他吐出一口血后质问道:“你们为什么要杀我?还用了如此剧毒。” 曲临风道:“虽然用毒并非君子所为,但对付你这般狡诈凶徒,也只能如此。” 陆知槐小声哔哔:“呵,伪君子一般都这么大义凛然。” 身怀武功听得一清二楚的儒门众人:“……” “凶徒?”邃无端一脸愕然,否认道,“我不是!” “不必多说了。”曲临风招呼其他人一拥而上,“束手就戮吧。” 邃无端不愿妄造杀戮,于是勉强运功震断他们的兵器后转身便逃。 说到这里,那青年顿了一顿才继续说道:“我本想求助于圣司,却半路不支昏迷,醒来后才发现被人觉前辈所救,并将我带到了觉海迷津,我不愿牵连人觉前辈,于是又离开了那里。而当时的儒门愿意相信我帮助我的也只有圣司一人,然而圣司当时也正为了单锋罪者一案奔波,踪迹难寻,我身中之毒又猛烈难当,只得先自行设法延长性命,我本想给圣司留下讯息,却又怕讯息被他人所得,因此便找了一个圣司知道的安全之所,待圣司发现我失踪,想必自会前来找寻。而能知我意愿,并破解我的剑阵之人,也只有圣司了。” “封住洞口后,我便在那洞内封住心脉,只留存一息陷入沉睡,那时我别无他法,只能就此自封云归山壁之内,直到前日,圣司为我引走了半数剧毒,我才得以捡回性命。” 聪明反被聪明误以至于找了邃无端几百年的墨倾池:“……” 疏道谴一声冷哼,面带不屑:“这不过是你的推托之词,阅霄门已被灭门,你不过是将责任全部推给死人罢了,又有谁可以证明你之言论是真是假?况且阅霄门从来光明磊落,又何来阴邪毒物?” 邃无端忍住怒气说道:“这也正是我想问的。” 墨倾池看向疏道谴,淡淡说道:“副主事对此毒当真毫不知情吗?我可不认为曲临风等人会自作主张。” 疏道谴冷冷道:“妄加之罪,我又该从何知晓?” “妄加之罪?”墨倾池意味不明地看了他一眼,“我可希望副主事真能理解这四个字的沉重。” 陆知槐在一旁是听得津津有味,忍不住继续小声哔哔道:“啧啧啧,话本子都没这么精彩。” 君奉天瞟了她一眼,猛然收到教导主任的警告眼神,陆知槐连忙闭上了嘴巴,并伸手在嘴上做了一个拉拉链的动作。 现场原本有些剑拔弩张的氛围不知为何也缓和了几分。 玉离经开口道:“副主事,他们确实身负至极的毒患,灭佾事变的真相虽然还未能查清,但邃无端所言若真,他早受剧毒,便不可能是这段时期内那些血案的凶手,表示他已经洗清了单锋罪者的嫌疑,中毒部分便由你派人去寻人觉非常君作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