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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宏见蔺琛坐起来,眼睛一亮:“王,您醒了,太好了,我请王夫人专门为您做了饭,您快来尝尝!” 蔺琛深吸了一口气,放下孩子站起来。 看到女人的一刹那,他就从对方的眼里读出了满满的错愕和警惕。 ……被发现了。 蔺琛瞬间绷紧了身体,脑子开始飞快地思索自己怎么样才能在最快的时间内拿出对讲机报信,但对方很快收起了眼底的情绪,笑吟吟地走过来说:“夫君,尝尝我的手艺。” 蔺琛见她将碗递过来,只好伸手接住。 对方不揭穿他,难道是怕打草惊蛇,其实已经在饭菜中下毒? 他将碗放回桌上,发现他想多了——对方只准备了饭,没有准备菜。 这是要……吃白饭啊。 阿宏站在那里,声情并茂地诉说着自己弄米的过程多么艰难,压根不知道他的“王”此时正真心实意地嫌弃着他艰难取来的米。 王夫人见蔺琛看着碗不动手,便对阿宏说:“我与夫君久别重逢,想单独聚聚,请阿宏你带阿羽出去。” 等阿宏和阿羽出去,王夫人瞬间变脸,一转身,拔出匕首抵在蔺琛的喉间,冷声道:“你是何人?” 这一招的防身术老师教过,所以蔺琛很冷静,用中文温和地说:“有话好说。” 第144章 王夫人改用生涩的中文问:“你是……谁?为何, 冒充丈夫我的?” 蔺琛摆出无辜的表情:“是你手下抓我来的。” 王夫人的匕首瞬间往前一递,蔺琛反应灵敏地向后让了让,背脊被冷汗爬满。生活在法治社会的守法公民显然很难适应他们动不动就“刀枪棍棒耍得有模有样”的行为方式。 他佯作稳定地说:“这是什么意思?” “说, 你的目的!” 蔺琛半真半假地说:“我与朋友同行,遇到了你的手下。他认错了人,我见他们手里有兵器, 怕揭穿了对我不利, 所以顺水推舟地答应了下来。” “可你懂鲜卑语!”她突然声色俱厉地喝道。 蔺琛说:“家中做生意,各地的话都会两句,我还会Hello, Bonjour.……萨瓦迪卡,空尼奇瓦……但就会两三句简单的,大段大段的都听不懂。” 他的话倒是印证了阿宏说的“王这次回来,喜欢说大越语,很少讲鲜卑语”。 但她面色依旧冷厉:“你之前说的立功, 都是骗人?” “权宜之计。” “你目的是……” 蔺琛实话实说:“带着朋友安全离开。” 王夫人盯着他, 似乎在判别他话中的真假:“你可知……被错认成了谁?” 蔺琛故作沉吟:“我冒昧猜测……应当是鲜卑族一位位高权重的人物。” “乃是我鲜卑族王者,我丈夫,森林猛虎, 草原雄鹰,拓跋靖。” 蔺琛十分入戏地“啊”了一声。 王夫人说:“你既是商人,能成万万人……上的王, 是你的福气!” 蔺琛愣了下, 连忙摆手:“不敢当,不敢当。拓跋……王乃是草原上的雄鹰,森林里的猛虎,像天上的太阳一样高不可攀, 我没有这种福气。” “你敢不同意!”王夫人眼睛一瞪,抓着匕首的手又往前一送。 这次动作很慢,给蔺琛留足了退避的时间。 蔺琛再后退,背差不多就贴在帐篷上了。 王夫人说:“想留下你朋友的命,就听话。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做,我让你说什么,你就说。我不允许,你,不准离开这里。”说罢,收起匕首就要往外走。 蔺琛嘴角抽了抽:这情况,不会是遇到了替身梗吧? 他忽然问:“你是怎么看出我不是?” 王夫人掀帘的手一顿,扭头冷冷地看着他。 蔺琛急忙补充:“我只是奇怪,别人好像都没发现。” 王夫人冷笑道:“我丈夫的头发乌黑光泽,是最美的溪流,他珍爱如命,从不戴帽子。” 她走后,蔺琛抬手摸了摸被自己藏在帽子里的短发,无奈地叹了口气。早知道,当时就不该嫌弃假发太丑,辫子太粗,有损一世英名,而选择了戴帽子。 没过多久,阿宏又进来,像看动物园大熊猫似的对着他的脸研究了半天,然后愤怒地出去了。 蔺琛猜测,多半拓跋靖的妻子将自己假冒的消息告诉了他。 另一边帐篷。 王夫人正教阿羽写字,看阿宏气冲冲地回来,便叫人将阿羽带到其他地方去。 阿宏等小孩离开,才生气地说:“王夫人为何不让我将那无耻的冒牌货给一刀宰了?” 王夫人说:“右帐对我鲜卑族步步紧逼,无非是趁我夫君不在,我孤儿寡母可欺。如今夫君下落不明,归期不定,我们必要推一个人出来,与右帐相抗衡。” 阿宏说:“但那是大越人!” “那又如何?不过一个傀儡,一会儿叫人打断他的两条腿,让他插翅难飞。到时候,他的身家性命都捏在我们的手里,还能翻了天去?” 阿宏说:“就怕他使坏,让匈奴王误会我们与大越勾结。” 王夫人冷笑:“他不是还有个朋友吗?他若敢坏事,就割下他朋友的一个耳朵,再不听话,就剁掉一根手指。我倒要看看,他朋友身上有多少物件供他挥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