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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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捏着那衣裳,手上一片没有血色的白,虽是问句,她眼中却是确定的。 也许,小顾氏说的,有些是对的。 “又不是没见过,有何稀奇?”傅承昀夺过衣裳,团成一团丢在地上,往后踩了一脚,伸手揽过林愉的细腰,“不过是一个讨厌鬼,你关心他?” 说到关心别人,他眼中笑意冷却,竟有些阴狠。 林愉扶着他的手臂望着他,扭头道:“没关心,就是相爷下次动手,能不能多想想,毕竟一条人命是业障,万一…” “多想想?我想什么?我能杀错了不成,我乐意,他就该死,没人奈何的我?”傅承昀松开她,冷笑道:“你也不成。” 他看着林愉,问:“你怕了,是不是?” “恩,一点点怕!”她捏着衣裳,声音很小。 “呵,既然怕就别上赶着看,也别想着劝我。我和他们,就是你死我亡的关系。” 他的声音带着碎雪过境的清冷,说完踩着地上被风卷起的衣裳就要走,林愉却伸手拽住了他。 这世上怕是只有林愉能拽住一心要走的傅承昀。 他停了脚步,却始终没有回头,盯着闪烁的烛光,神色不明的笑着。他就是这样一个心狠手辣的人,也从不怕林愉知道。 林愉握着他的手,仰头看着他的背影,白衣玉冠,风流雅致,让人忍不住靠近,飞蛾扑火。 “相爷,林愉不聪明,很笨,”她笑着,解释道:“朝堂的事我不知道,我唯一知道的就是相爷一定有自己的理由,我说过信你,就是信。叫相爷多想想…” “也只是希望相爷往前的时候,顾及着家中林愉。你惜命些,平安归家,毕竟我…还在家等着你,是不是?” “你能不能,每次多点耐心,听我说完。”不要每一次留给她背影,她也会累的。 她没经历过傅承昀的一生,自然无法体会他有的绝望,她没有理由去质疑他的决定。 她求的不多,就是他回一次头,耐心的听她说说话,就是一辈子不喜欢她,陪着她也是好的。 少年情愫,生死与共。她去喜欢,她去守候,就好了。 “唉…” 傅承昀第一次走了回头路,他站到林愉前头,弯腰看着她月貌花容,嘴角勾着,“难为你还知道自己不聪明,我这样的人阎王轻易是不收的,你且老实做你的傅夫人吧!” “有我在,天塌下来也给你周全。” 两人挨的很近,他虽是玩闹的语气,也没有多少深情在里面,总归是答应了林愉。 林愉便笑着踮脚,在他鼻子上蹭了一下,“林愉知道了,相爷去吧!” 傅承昀愣了愣,算是明白了,林愉在他这儿就是没脾气,喜欢他喜欢的没脾气,对她稍微好一点她就能想出一个世界。 果真的个傻的! 他不再理会这个憨憨,转身进去沐浴。 等他走了,林愉转头看到药碗,这才发现自己把正事忘的一干二净。如今里面响起水声,他们虽是夫妻,林愉也是没有那个胆子闯进去叫他喝药。 思来想去,她只收拾了地上的衣裳,把枳夏叫进来,让人把汤药温着,等两人沐浴之后再劝他喝。 她是去隔壁厢房沐浴的,回来的时候隐约看到外头灯火通明,听着声音应该是小顾氏那边的院子,许是这个时候傅远洲回来了,那边忙碌着。 林愉也没有刻意打听,披着外衣进了正房,在床榻边褪了外衣,露出里面白色的里衣,单薄的衣裳裹着她袅袅身姿,细腰楚楚。 傅承昀趴在床榻上,偏头打量着她,娇小的个子够不到高架故踮着脚,腰腹露出小小一片,晃的他眼睛一花,很快被垂下的青丝隐隐遮住,很想让人掀开那几缕头发。 很快她挂好了衣裳,却没有走过来,径直到暖炉那边取了壶,玉手提着黑壶高高悬起,壶肚里面黑漆漆的汁水随之流下,远远的可以闻见苦涩的汤药味。 林愉竟还没有放弃? 他蹙眉看着,看着林愉一步一步的走过来,弯腰把一张明媚的笑脸露在他眼前,整个人媚如春丝。 “相爷,喝药啦!” 傅承昀伸手,食指指腹在她笑脸上戳了一下,恹恹斜倚,“不喝!” 长长的尾音直拖到林愉的心尖,很像是朝她撒娇,但林愉狠心的把药喂到他嘴边,“不行,要喝的,喝了伤口好的快,御医说了。” “你听那死老头的,还是听爷的?”傅承昀挑着她下巴,盯着她,也望着她,给她挖了一个坑。 林愉却不往坑里跳,事关他身体,林愉难得精明,眼珠微转尽量娇嗔一声,“相爷…” 傅承昀挑眉,但笑不语。 林愉敛了笑,不高兴的时候嘴巴自觉的微微撅着,往前一步,把药递给他,“相爷,我端的手疼,你喝药,好不好?” 她果真流露出手疼的感觉,可怜兮兮。傅承昀只觉得林愉要是再叫一声,他能把命给她。 “你这女子,怎这般…” 林愉无辜的看着他。 他说:“这般要命!” 他的表情一寸一寸龟裂,几乎是咬牙说出一句完整的话,在失态之前猛的夺过林愉手上的药,灌了下去。 苦涩的汤药涌入口腔,难得想吐。 林愉则开怀的接过药碗,转身欲走,傅承昀伸手一拽,药碗“哗啦”一声碎在地上,林愉便倒在他身下。 傅承昀侧身在她上面,压着身子凑近林愉,苦涩的气息洒在林愉的脸上,诱的林愉蹙眉。 忒苦了,闻着想吐。 “林,愉。”他抚着林愉惊诧的脸,忽的抬起她的脸,故意离她更近,“我伤没好之前,别招惹我。否则——” 他似乎笑了一下,稍瞬即逝。 “你经不住。” 第十九章 哭了 你可以爱他,但不能纵…… 一场春雨之后月明星稀,烛影在微微漾起的围帘上摇荡,外面依稀响着子夜的更声。 暗夜寂寂,傅承昀枕着手凝视着林愉,只见她别扭的缩在墙壁处,隔着的距离有一臂长。 林愉,真的很听他话,叫她不招惹就不招惹,但意料中的轻松并没有如期而至,他反倒更加郁闷。 这样想着,傅承昀睡了,这一觉并不安稳。 他梦见广阔无边的黄沙中,残阳如血。最后一抹阳光散去,伴随着喷薄而出的晚霞,如同开在白雪中的红梅,绚烂了整个冬季。 他红衣怒马,飞驰而去,穿过满地血刃和到处横斜的尸身,却无论如何追赶不上城墙上立着的人群。 他们意气风发,带着不惧生死的决绝,簇拥着白衣墨发的人,那人悬立鼓上,朝他喊—— “傅承昀,火烧渡山。” “本王命你放火…” “烧山——” 随着一声放火烧山,无数的哀嚎声响起,有人恐惧奔散,有人挣出牢笼,有人拼命跑,有人肆意追。 最终逃跑的被束缚,追赶的死抱仇敌,他们一跃而下,坠入万丈深渊。 他亲眼看着,烈火和鲜血染红了群山,他来了,他们死了。 有人说:“傅承昀,你为什么不早放火?” 也有人说:“傅承昀,你为什么活着?” 隐约之中好似有一双手,轻轻覆上他的双眼,盖住荒寂燎原,拥他入怀。 “别怕,没事了。都过去了,阿愉陪着你。” 别怕!? 从未有人告诉他别怕,都是别人怕他。 傅承昀多想睁开眼嘲笑一下,却慢慢迷失在她轻柔的揉捏中。 天微微亮时,熟悉的哨声响起,傅承昀倏的睁开眼,发觉竟是天亮了。 他该上朝了。而林愉,她维持着昨夜的姿势,一动不动。 傅承昀不是个顾及人的,穿衣洗漱一番折腾,硬生生把林愉从睡梦中唤醒,她是闭眼不久被吵醒的,脑袋有些胀胀的疼。 “醒了?” 傅承昀背对着,将一件新的官袍套在身上,回头看她。就见林愉围坐在大红喜被中间,满头青丝无规律的垂在凌乱的里衣领口,绕过胸前峰峦钻进被褥,没什么精神气的望着他。 傅承昀拿着腰封,朝她伸手,“过来。” 林愉迷茫片刻,眨着雾蒙蒙的眼睛踩在地上,晃到他身边,“给我束腰。” “好。”林愉接过腰封,环抱着他把腰封绕过,脑袋埋在他胸口,弯腰的时候隐露春光,香甜中带着牛乳味。 傅承昀移开视线,转而一愣这是他明媒正娶的姑娘,也就不动声色的转回来。一边捏着她后颈防止她抬头,一边毫无顾忌的打量,晨起的眼神愈发晦暗莫测。 他觉得,有些事情待他伤好,还是提上日程吧!她这样每天在眼前晃,折磨的不知道是谁,他想她也不是一日两日了。 被人捏着脖子是一件极度危险的事情,因为是傅承昀,她就没动,“相爷,你今日几时归?” 傅承昀心不在此,分神悠悠道:“看心情喽!” 说完用手托着她的腰,漫不经心的望着她,“你盼我早归吗?” 林愉手里攥着他腰封,不知怎的有些想躲。 “恩,我盼的。”她怎么会不盼。 曦光之中,他状似含情脉脉的抱着娇小的姑娘,尽的绵软,那笑意就从嘴角溢出,“你却是第一个盼我早归的人。” 别人或是盼他生,或是盼他死,从来没有一个心怀期待的盼他早归,享粥温眠香。 他打量着这个晨起未施粉黛的姑娘,一种蓦然的情愫生出,“也无不可,叫声夫君来听!” 他含笑看着林愉,林愉讶然的模样倒影在他无波无澜的眸子里面,被调侃的惊慌,娇羞之外的欲言又止,在这张青葱的脸上变幻莫测。 最终她在他紧追不放的逼迫之下猛的使劲,勒紧腰封,精准的扣上落荒而逃,人转眼兔子一样消失了。 傅承昀不语,他腰上有些疼,盯着她久未回神。 半晌,林愉梳洗好站在门外,偷偷打量他。傅承昀已经坐下,正目不转睛的喝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