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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寒苓看了闺女一眼,“于毅偷盗宫中物品,又贪墨毓庆宫用度,不给他一些教训,你四哥还被蒙在鼓里呢!” “额娘,四哥要拉我做说客,其中的原委当然不会有所隐瞒。”和惠公主眨了眨眼睛,“您还在为他的事儿生气呢?” “儿大不由娘,要不是被人家找上门来,你看我会不会管他。”寒苓按了按额头,”说客就不必做了,你告诉永玺,再有下一回,毓庆宫的奴才全都撵出宫去,你只管教他任性就行。” 拿人的手软,和惠公主是亲闺女,完全没有看皇后脸色的必要:“额娘,咱们公道来说,就凭四哥的身份地位,唐宋金元明五朝皇室也找不出第二个这样自律的人来,纳兰容若还说‘一生一世一双人’呢,他自己做到了吗?像五叔那样的就算难得了,我不知道您怎么想,反正我挺羡慕乌雅家的格格。” “你个姑娘家家的,竟是这样不知羞吗?”寒苓笑道,“我与你说,你阿玛已经为你留意额驸了,你还管你四哥的闲事,到时你在婆家受了委屈,指望他给你出头可就晚了。” “额娘!”和惠公主红了红脸,不免向母后娇嗔道,“我还小呢!” “小?照汉人的算法,你已经到及笄之年了。”寒苓起身直了下腰,你四哥的婚事拖不过明年去,你五哥的嫡福晋也在下届秀女中拣择,你跟和晴与永琪同年,又是姑娘家,拖的久了岂不教人笑话?“ 孩子多了有一桩好处,那就是他们之间可以互为耳目。 “额娘,听说您和阿玛要给四姐和五姐选额驸了?”五公主前脚给四阿哥的奴才说一回情,九阿哥后脚就以蹭饭的名义探听jiejie们的终身大事来了。 寒苓直接把皮球推给丈夫:“你额娘当家不做主,这样的事得看你阿玛的意思。” 弘历颇为无语:“那也是你的女婿!” 永珏一看有门,立刻打蛇随棍上:“阿玛,您选了谁给儿子当姐夫啊?儿子得好好查一查,免得所托非人让jiejie们受委屈。” “嗯?”弘历放下饭碗,“听你的意思,是信不过我的眼光吗?” “当然信得过、当然信得过!”永珏一副狗腿的面孔,“阿玛,儿子是这样想的,您太慈善,万一将来的姐夫仗着您是仁君欺负jiejie,您也拉不下脸收拾他,儿子就不同了,趁着旨意未下警告他一回,对jiejie好是应当的,万一让jiejie生气,不用您出头,我就去办了他,这叫先君子后小人,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寒苓想吐:普天之下大约也只有你觉得你那皇帝老子是慈善人吧? “油腔滑调!”从表情就能看出来,弘历很吃这一套,“把你四姐指给忠武公府,让你五姐去富察家做媳妇可算委屈了她们?“ “伊犁?福灵安?”永珏睁大眼睛,“这都行?” 弘历含笑问道:“有不妥当的地方吗?” “伊犁成,福灵安不行。”永珏一脸的庆幸,“亏得您提前跟儿子说了,要不然五姐就得做现成的额娘了!”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觉得,乌雅氏是怎么识破永玺主仆身份有诈的? ☆、122 “怎么说?”号称当家不做主的那拉皇后立刻武器了,“福灵安有侧室了?” 永珏慢悠悠地说道:“头年福灵安收了房里人,然后有了身孕,富察家的郭罗玛嬷都给气病了,额娘不是还派人去看过吗?” 弘历变了脸:“你是听谁传的闲话?” 永珏解释道:“那丫鬟是郭罗玛嬷给的,舅妈差点儿没动了胎气,府里闹的鸡飞狗跳,我看福隆安不开脸,问了他的小厮才知道的。” “出去不要乱说。”寒苓开启护犊子模式,“你阿玛不过是将福灵安列入了额驸人选,后头还要仔细筛选,最后定了哪个尚是未知之数,我要听到什么不好的话,你可仔细你的皮!” 永珏吐了吐舌头:“儿子哪敢啊!” “李玉!”弘历吩咐道,“你带永珏去乾清宫,选一支最好的马鞭赏他。” 永珏乐了:“儿子谢阿玛赏赐。” “这可怎么好!”永珏去选马鞭了,乳母将永璂抱下去散步消食,寒苓开始为女儿的终身头疼,“亏得我还没跟皇太后漏过口风,这要是揭破了窗户纸,对上上下下可怎么交代呢!” “这个福灵安,真不给朕争气!”弘历将帕子一摔,“选婿的事就此作罢,朕的女儿,不愁挑不到一个出类拔萃的额驸。” “你也不曾知会过富察国舅,世家子弟,有这样的事在所难免。”寒苓还真怕弘历不计小节,非要把福灵安选作女婿,总算做爹的没掉链子,当娘的实实在在松了一口气,“四格要不是因为吃够了庶出的苦头,哪里会把儿子管得跟军营里的兵校一般?像你说的,他不好,咱们另选旁人也就是了,富察家难道就只有福灵安一个年龄匹配的孩子吗?” 弘历稍抑怒火:“你倒是心胸宽大,这要是耽误了和惠的终身,你看朕饶得过他们哪个!” 寒苓心说:生米煮成熟饭,再怎么追究也都晚了。 弘历倒能沉得住气,直等五月兵定伊犁,这才向两宫皇太后启奏“四格于准部会战时居中调度有功、筹办粮饷无差,理应推恩行赏,其子伊犁人才出众,且与和晴公主年齿相当,论及名姓家世,可谓天作之合,若定伊犁为固伦额驸,可慰功臣之心、可表亲亲之意,诚请母后、圣母开恩允准,成就大清美谈盛事可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