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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川咲子被提醒着记了起来:“好像还真是……唔,你是想说,那追杀在红叶鬼女后面的付丧神,很有可能是我哥派出去的?” 她看了一下聊天框,确认了现在自己是处于“私聊”当中。 “除了他,”夜斗道:“我不记得我还从哪里看到过刀剑的付丧神。” 森川咲子沉思了良久,最后忽然发过来一个傻笑的表情图:“我哥这么厉害的吗哈哈哈哈!” 夜斗将自己额边生出的黑线抹去,他确定了自己的这位憨憨朋友一点也不知道她那位哥哥的底细,没有再试图从那边抠出点什么,他陷入了自己的沉思。 从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起,夜斗就知道森川久是他最不喜欢的那类人。和心思深远的人打交道,他总是要兴起十二分的精神,以避免自己落入某种圈套中。而之后他也尽量避免和这位森川咲子的哥哥直接接触……但是现在看来,他或许还低估了森川久身上所代表的神秘。 为什么要去追杀鬼女红叶呢?是对方哪里得罪了他,还是说,红叶触碰到了他的某些秘密?大妖对他来说也不算什么吗? 他抬起头来,见到人来人往的十字街头上,挂在弧形的拐角建筑上的大型屏幕上正播放着“森之御神”神社中山崎首相肃穆郑重的祭拜仪式;远处的喧嚣声传进夜斗的耳朵里,数千人组成的游|行队伍正缓缓朝着这个方向走来,带着面具的参与者们穿着崭新的衣束,他们举着灯笼,抬着神轿,吹笛敲鼓地游|行而过,居于中央的舞者们边走边跳,樱花的花瓣从上空中抛洒而下,落到队伍与行人的头肩上,散发出恬淡轻薄的香气。 而这样的盛景还要持续一天,另外的三支一样的队伍同样是从其他的三个方位中一起出发,也就是说,今天的京都城里一共有四支祭神的队伍绕着这座城市不断欢庆…… 啊啊,好羡慕啊…… 夜斗咬着牙齿 “满目嫉妒”地望着这一切,先前对于“森川久”的些许揣测还有忌惮,在另一位神灵格外强烈的对比之下,瞬间就被他抛到了不知道多远的地方。 ………… 计秋回到本丸当中的时候,跟在他身后的,是一位深紫色长发披散下来的陌生的男人。 他身上穿着华美繁复的狩衣,胸前盘踞成蛇一样的银饰首尾互咬,他袖中伸出的双手皮肤俱都是一种幽幽的紫色,一张苍白到过分的脸上嘴唇深黑,一对眸子泛出血一样红色的光,鳞甲化为了装饰点缀在衣装上,他的手中把玩着一张骨质长角的森白色的面具,见到听到声音一个个跑出来迎接的刀剑男士,他的唇边溢出了一抹满含深意的笑。 率先出来的也同样是一位之前没有在本丸中见到过的新的刀剑,他有着一副端丽清雅的容颜,一双眼睛犹如深蓝的夜空,其中各有一轮新月映照,他身上穿着的是一件极深蓝色的狩衣,胸前着有弯月的图纹,护颈与护肩是由金色的绳子与甲片编织成就,其下身的袴裙是淡灰的颜色,鞋履是一双传统日式的草鞋。他的头发由坠有流苏的发绳束住,略略垂挂在右方,在见到计秋归来后,他露出一抹优雅且宽宏的笑。 “主公大人您回来了吗?”他的双眼微弯:“本丸里的大家都很想念您呢。” 但随后他就稍稍睁大了眼睛,一双明亮的双眸中透出久违的认真:“还有……这位是主公您的客人吗?不知道我可有幸,得知您的名讳?” 他的直觉告诉他,这是一位极度危险的人物,他握在手里的刀剑本体正不断地发出只有他自己可以听见的嗡鸣,这是从前从来就没有发生过的事。 男人笑容有些慵懒:“才分别没多久,三日月你就忘了我吗?” 三日月宗近,也就是本丸中最新锻造出来的刀剑,他端正了神态,十分肃穆道:“客人是在和我开玩笑吗?” “可惜,在您的面前我也实在轻松不起来,”三日月宗近一旦认真起来,平日里的那些温和雅致统统都化为了庄重:“还请告知姓名与来意,否则的话,我等将不得不用最高的规格来招待您。” 男子看了一眼计秋,对方正一副置身事外的姿态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一切。 真是个恶劣且无情的性子啊……男人心中闪过这样一声感叹,随后他唇边就挑起了一抹笑意:“明明你的本体还是由我亲手打造而成的,现在才过去几日的时光,你就已经把辛苦劳作的工匠给完全忘记了吗?” “我……”三日月宗近刚想要说些什么,他忽然就意识到了,对方的意思不是指的那位在历史中将他打造出来的刀匠,他指的是将他在本丸中的塑体而出的锻造,而之前一直在锻刀室里工作着的是…… “你是狐之助!”三日月宗近也不由得露出十分吃惊的神情,他身后的那些刀剑们更是七嘴八舌地惊叹起来。 “这怎么可能?”加州清光首先质询起来:“狐之助只是时之政府批量制造出来的式神,从来就没有化形而出的前例,你怎么可能……” 他相当狐疑地打量了一下男子的形体,这种危险且高傲的神态,和狐之助那种毛茸茸的矮小的身形完全不搭! “你们不是本来就没把我当做一般的狐之助来看待的吗?”男人也不介意用狐之助来称呼自己,他微一挑眉,不以为意道。 鹤丸国永拦住了就快要奔出去的加州清光,他面上笑意不变,但熟悉他的人都可以看出他隐藏于其下的极端的戒备:“不论你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