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破碎的世界
“三代火影大人，我已经决定好了。” “……那么，你的选择是？” “对不起，我无法接受退役。这两年来，承蒙您的照顾，谢谢！” “……那么，你准备中忍教师的考核，相关的资料需要我派人帮忙吗？” “不，我自己去取就好了，而且，忍者学校的知识，我可没有还给老师他们。” “……考核的时间，是下个月三号，去准备吧。” “是。” …… “……” 常规的程序，没有煽情的在那火影岩下的楼顶，进行某种如洗脑式的对话。浅川叶反倒是对三代猿飞日斩，在提问、回答前的些许迟钝有些奇怪，那可是一村之首，怎么可能不决断？ 受限于水户真炎一门心思都在了教学上，浅川叶只能再强制按捺着内心的猿猴，冷静的观望着他的记忆。 潜入心灵的时间与外界是不同的，毕竟这只是记忆而已，再漫长，对于外界也就是几分钟的时间。 虽然最外围的防御被攻破了，但在拖住宇智波一族的人时，浅川叶可是布置了三层的防御手段！ 加上木遁的再生能力，就算一时间被破了个口，也不是那么容易进得来的。 …… 记忆的时间，匆匆如流水，很快就过去了半个多月。 “呼，转眼间天就黑了。实在没想过，老师在台上一堂课的时间，在台下需要做这么多的功课，自己以前还逃过课呢。” 水户真炎伸了个懒腰，打了几个呵欠。 “三天后，就是我的教师考核了，我一定要通过啊，不然可就跟不上浅川大哥他儿子的成长了呢。” 窗外，晚风轻扬，夹带着一股深秋的冷冽溜了进来。 白色的帘布微动，水户真炎‘哎啾’的打了好几个喷嚏，揉了揉额头。 “今天又是美好的一天啊……！” 仰躺到床上时，他望了眼窗外，猛地跳起来，打开了半开的窗。 在窗外远处的屋顶上，有数道人影朝着村北而去。 “那是……暗部？” “就是这个吗？” 看到这一幕的两人心中都有些微动，不同于水户真炎的惊讶，浅川叶是有些松了口气。 终于抓到了吗？ …… “可恶，我到底在干什么？” 水户真炎换上中忍马甲，匆匆的赶上去，同时低声咒了句。 暗部有暗部的规矩，他已经不是暗部成员了，就不能够再去追查相关的事情。 但他真的有些在意，而且，莫名地有些惊恐。 那边或许，发生了他不乐意见到的事情。 “咻咻——” “咻—” 跟在暗部身后，水户真炎的心跳有些剧烈，连浅川叶都能够感受到。 不安、恐惧，在笼罩着水户真炎的整个心灵世界。 天边，有一丝黑气在弥漫。 这是怎么回事？ 浅川叶抬起头，沉默地望着那黑气，将天青云白晕染得黯然无光。 “……” 一个人的心灵世界，能够在瞬间改变吗？ 还是说，这是那时候，他记忆中那一刻的世界。 …… “吼——！” 在进入了接近村北高墙的森林时，一声震耳的低吼响起。 水户真炎跟前面的暗部都稍微停顿了下，脸色有些不好看，煞白得没有血色。 九尾？！ 浅川叶有些诧异，目光微闪。 在原著中，可没有漩涡玖辛奈体内的尾兽力量，在木叶爆发的记录啊！ “怎么回事，封印班的支援还没有赶到吗？可恶啊，先遣队已经阵亡了！” “结界班，你们不要将人柱力放出来，在三代火影大人到来前，一定要困住她！” “就算你们这么说，三条尾巴的力量，我们也不知道能坚持多久，封印班的支援必须要尽快啊！” “啊，救我……” “九尾，这就是，尾兽的力量吗？” “结界……被破了！” …… 森林深处，低吼声不断，夹杂着怒喝跟哀嚎声传来。 “通灵·三重罗生门！” “土遁·天降盖！” 在水户真炎赶过去时，刚好看到了一个青年正在施术，利用通灵术困住了爆发三尾力量的人柱力。 即使被困住，九尾人柱力身上弥漫的查克拉，以及还在舞动的尾巴，都令他只是靠近，就颤栗的动弹不了。 “浅川……大哥？” 父亲！ 浅川叶望向记忆中，与九尾人柱力战斗的青年，他身上有多处的伤口，而且不浅。 与尾兽的战斗，远比动漫所体现的要危险。 地上，是各种被尾兽力量爆发，撕裂成一段段尸块的忍者。 这只不过是三尾，那么多的忍者，连先遣队都牺牲了。 七、十三、二十一……不，大约有三十人！ 还没倒下的人，就只剩下了五人！ 其中，有三人丧失了战斗力。 水户真炎的注意力不在这，浅川叶无法观察清楚具体的人数。 “不要过来，真炎！” 浅川山粗喘了口气，没有回头。 “我知道你来了，听着，你现在离开，立刻！” “尾兽的力量，不是你能够对抗的，你现在，动弹不了了吧？” “真炎，快逃！” …… “……！” 浅川叶正要继续观察下去，却发现，水户真炎，真的转身就踉跄着逃走了！ 开什么玩笑！ 他父亲还在那啊！ 你跟过来什么作用都没，就是走个过场吗？ 至少丢个忍术，阻挡一下没被完全压制住的尾巴，帮忙分担一下也好啊！ “吼——” 身后的森林，兽吼声还在响起，而水户真炎直到逃出了那片森林时才停下，跌倒在地上。 “呜啊啊——” 直到之时，水户真炎才无力地捶了一下地面，紧抓着深秋的干草，痛哭出声。 “可恶！我……呜啊啊！” 恐惧、自责、悔恨等。 他是逃兵，在面对死亡时，逃了！ …… 远处，兽吼声不知道何时褪去了，水户真炎的嗓子也沙哑了。 狼狈、难堪。 “……没人会同情你的，即使你只有十四岁，老师，你抛弃了自己的朋友。” 浅川叶微扬起头，他有些明白水户真炎说的那句话。 “……放心吧，浅川，我不会逃的，不会再逃了。” 那时低垂着头的你，是在哭泣吗？ …… “滴嗒——” 雨，突兀的淅淅沥沥，自天空中飘落而下。 滴嗒在树枝、林间，穿过浅川叶，落在了地面上。 这片天空，又在哭泣了吗？ 是死了谁？ …… 接下来的几天，水户真炎都不敢出门，生怕听到浅川山死亡的消息。 直到教师考核的那一天。 “哟，真炎，你可是差点儿迟到了，快进来吧。” 双手，头部缠着绷带，穿着一身干净的灰色和服，带着爽朗笑容的男子站在门口招手。 “……！” 水户真炎低下头，身体在颤抖。 知道人还不会死，跟不知道能不能再见一面，是两种不同的心理。 浅川叶很明白，但看浅川山在几天后就执行任务，多少松了口气。 只是，水户真炎的心思确实很沉重，压抑得本就是灰色的世界，变得一片漆黑。 记忆中，除了他跟浅川山之外的，无论是人，还是其他物体都是灰白色的。 教师考核的结果，是理所当然的不及格。 …… “水户中忍，根据暗部搜集到的情报，七天前的晚上你去了村北那片森林，是吗？” 在影岩下的圆形楼顶，三代猿飞日斩背着手，低沉问道。 “……是，我……” 水户真炎有些颓废的站着，垂着头，目光闪躲。 “这件事情，结界班的浅川上忍，他并没有跟我汇报。” 猿飞日斩严肃的低喝。 “看着我的眼睛，水户中忍！九尾人柱力的爆发，你是怎么知道的？为什么浅川上忍要隐瞒你曾去过的事实？” 水户真炎猛地抬起头，张了张口，说不出话来。 浅川山隐瞒了？ 为什么，他那么做…… 良久的沉默，看得浅川叶都有些乏味。 最终，猿飞日斩轻叹了声，他已经明白了，水户真炎是逼不得。 “这一次的教师考核，你无论是理论，还是实践，分数都是接近满分的。” “但你在教师考核中的表现，真的是令人失望啊，注意力完全不集中，很多的细节都没有过多的关注，身为一个忍者的本能都丧失了。” “真炎啊，浅川上忍这次拼着自己的前途，为你扛下这一切，是将你当成了自己的同伴，自己的弟弟。” “你说吧，如果下次无法通过考核，退役后当一个普通人，你对得起他吗？” 缓慢地说完，猿飞日斩挥手。 “不要在我面前哭泣，你已经是独当一面的中忍了，更是水户一族的下一任族长，眼泪不属于你。” “……” 浅川叶看着，沉默。 说好的煽情人设呢，现在到哪里去了？ 这样的三代火影，猿飞日斩，根本不符合人设啊！ 火之意志的，给人灌输一遍才是正道吧？ 水户真炎擦拭掉眼角泪花，认真道。 “三代火影大人，谢谢。” …… 走出火影楼后，水户真炎的身姿，似乎挺拔了起来。 而心灵世界的灰色，也有些褪去的迹象。 浅川叶看着，隐隐有日后的影子。 在这次的失败中成长了吗？ 不过，他还要看多久，才能够抓到那个秘密？ 等不下去了啊！ 浅川叶停在原地，看着记忆的水户真炎走远，手轻捂了下双眼。 再这样下去，自己可能抓不住真相了。 即使是一部分也好，自己也想知道。 对不起了，老师，我的时间——不多了！ 万花筒写轮眼——心灵窥视！ “……” “轰！” 在万花筒加持的心灵窥视之术下，世界开始崩塌，走向远处的水户真炎，也被四分五裂，碎裂成无数份。 在崩塌的世界下，有无数的流光在浮动，围绕着一个圆形的球体旋转。 那便是水户真炎，他真实的心灵世界吗？ 浅川叶不假思索，朝着那球体冲去。 靠近时，一道流光陡然间冲来，穿过浅川叶的意识体。 “……！” …… “听说了吗？那个孩子要入学了，希望不要分到我这班上来。” “啊，那个男人留下的孩子，会带有晦气吧。” “说的是呢，出生就要了母亲的性命，才多大，父亲也被他给……” “咳咳！” “啊，水户老师，早上好。” “……早上好。” …… “明天就是报道的时间了，浅川大哥，我成了你儿子的老师，真的很高兴啊。” “对不起，我那时候逃跑了，即使心里叫喊着不要逃，身体也是诚实的。” “宇智波一水的瞳术，很危险，我没有任何的办法。” “在那边，你跟嫂子一定要保佑他啊。” …… “父亲，放我出去，您不能那么做！” “那实验，您放弃吧，我不想再失去身边的人了！” “我求您了，放弃吧！” …… “如果你不答应实验，我就拿你的儿子做实验，两年前的事件，我不希望在发生。” “如果你答应，无论成功与否，我都会暗中保护你的儿子。” “毕竟，你跟你儿子，是村子中最契合木遁的人选呢。” “做个交易吧，要你自己的命，还是你儿子的命？” “……我同意，门炎大人。” …… 一瞬间，在那道光后，无数的光穿过了浅川叶的意识体，无数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 “……！！！” 这些是？ “咔——” 一道轻微的声音，自浅川叶的灵魂深处响起，冥冥中，似乎有什么彻底的破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