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奈何桥上奈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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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隆三年四月初 距离梁府失踪杀人案已经过去了半个月，开封府私下流言四起，有说梁府招来了不干净的东西，甚至还有人配合说看见梁府请了终南山的道长。 更有甚者，直言这是一场阴谋，而最大的受益者是谁，凶手就是谁，当然这个断言最多在于市井之中传过，没人敢去乱说，小到得罪江湖门派，大到达官贵人，朝廷大员。 而半个月的的时间内，大理寺的也在不停的调查着展文昭的下落，然后这个失踪一年不知生死的人似乎凭空消失，一点音讯都没有。 甚至于石源的调查也是陷入了死局，没有任何进展。 直到，那个夜晚 石源依旧是坐在典藏楼喝酒，不过这一次他没有在一楼，而是坐在了二楼，一直都是徐天喜欢选的位置，这个位置正好能看见楼下的过往行人，就在石源漫无目的的喝着小酒，吃着小菜时，他看到了楼下一个莫名熟悉的声影。 那人左手提着一把长剑，缓慢的走在街上，甚至于这个人的眼角余光在不停的打量着周围，小心谨慎！ 石源看到这里，便察觉这个人有问题，当然，他比没有在一开始就认为这个人就是展文昭，直到他决心一试。 手中筷子被他横在手指上，稍一用力，筷子断为两截，石源取下半部分自手心弹射而出，直奔路上的那位神秘行人。 此时那神秘人似乎察觉到了什么，耳朵快速动了一下，在一道破风的筷子穿梭声中，手中长剑迅速拿起，挡住了那半截筷子，筷子掉落在地。 石源只在一刹那的时间确认的此人就是展文昭，为什么，因为这个人在提剑的那一刻，剑脱离出剑鞘一寸，而那一寸也正好让石源看到了里面的鎏金图案！ 展文昭挡住了筷子，迅速抬头看向筷子射来的方向，但所幸石源闪躲迅速，当展文昭望去时，那里空空如也。 展文昭低头沉思片刻后，又看了一眼手中的剑，眉头一皱，脚上加快了速度。 石源也已然明白，刚刚的试探虽然试探出了对方，但同时也暴露了自己，当然没人知道石源，知道的只是猜测到他身份的一个人。 展文昭迅速的越过了几个巷子，来到了一处胡同，那胡同尽头是一道木门，木门推来，里面是一幅很是普通人家的画面。 一名女子从屋内听见门声走了出来说道“文昭，回来了？” 这女子身着翠绿底茜折枝花宫装，逶迤拖地石青色底流苏垂绦百褶裙，身披驼灰色银狐轻裘薄烟纱。乌黑浓密的青丝，头绾风流别致飞云髻，轻拢慢拈的云鬓里插着镶嵌暗红圆珠玉簪子，肤如凝脂的手上戴着一个缠丝嵌三色宝石赤金戒指，腰系驼灰如意宫绦，上面挂着一个驼底银丝线绣莲花香囊，脚上穿的是荔枝红并蒂莲花绣花鞋，整个人仿佛天生尤物。 “嗯，秀儿今天的饭做好了吗？我有些饿了” 展文昭看不出丝毫的慌乱，回到家中，就仿佛门外的一切都与自己再无关联。 秀儿冲他爱腻一笑“瞧把你饿的，已经做好，就等夫君了，快进屋吃饭吧！” …… 胡同外，站着一个人，他正是石源，为了不被展文昭发现，他距离很远跟随，才发现了这么个地方。 …… …… 梁府 “什么！展文昭一直在开封府？一直都没离去？” 当徐天听到石源亲口跟自己说这件事时，确实有些不可思议，先不说私自叛逃的事情，只说他带走了皇上的一个妃子，就足够诛九族的了，不仅没有逃离开封，竟然还一直身处开封！ 石源问道“现在你是要是直接找他还是上报大理寺？” 徐天回道“让我想想，梁府的事绝对和他脱不了干系，我不会轻饶了他！” 石源又说道“你确定是你自己在想还是作者在想？”（纯属开玩笑哈哈！！咯！） …… 徐天想了一会说道“我不想交给大理寺，这件事需要你帮我，带我去一趟展文昭家里” 徐天本想让大理寺去查案，但是，他又想到了曾经大理寺少卿钱威的表情后突然改变了主意，他不是信不着大理寺，他是信不着钱威，因为现在这个案件是钱威在负责，所有的事情也是他第一时间知道。 石源没有犹豫便答应了徐天的请求。 依旧是那个胡同，距离上次石源出现过去了半天，而半天后，这个胡同的拐角又多出了一个人，那就是徐天。 两人轻声来到了那扇大门前，徐天抬起手扣在了大门上。 砰砰声想起 徐天听见了一道道脚步声渐渐走进，但又突然停止，似乎是被什么人阻止了。 过了好一会，徐天再次敲了敲门，里面才传来一道女生，正是叫做秀儿的女子。 “谁呀？” 石源看了眼徐天，见徐天点了头后，说道“嫂子，我们是来找文昭大哥的！” 说完，只听见里面小声窃语，不知在嘀咕着什么。 随后大门咯吱一声打开了。 徐天率先进入门内，石源跟在后面，然后徐天刚踏进院子，一把鎏金花纹宝剑便架在了脖子上。 “你们是什么人？我好想并不认识你们两个！”一道男生从门后传来，随后身子转了过来，正是那展文昭。 徐天第一次见展文昭的真面目，上次在梁府他是蒙着面的，徐天看着眼前颇为英俊，器宇不凡的男子，又看了看传说中的皇上妃子秀儿，心中有些复杂。 徐天神色不变的说道“我们是来找你的” 随着徐天的声音传出，展文昭惊讶的发现这个声音与那晚的那个人几乎一模一样！ “是你！” “对！是我！”徐天说道 “我今天来没别的意思，我只想知道梁家的事情是不是你做的？” 展文昭眼神中流露出了些许悲凉，凄声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我注定要付出代价，承担该承担的，同时也要承担不该承担的！” 徐天没有料到这展文昭竟然说了如此之多的话，而这些话看似都没有直接回答自己。 展文昭慢慢将剑放了下来，走到了院子中的石凳上，坐了下来。 “人…是我杀的！” 徐天听到展文昭竟然这么爽快就承认了，厉声说道“几十条人命！你说杀就杀，你和梁家有什么深仇大恨！” 一旁的秀儿看着眼前发生的事情，眼睛中已经有些湿润，仿佛下一刻就能哭出来。 “文昭！你……你去杀人了？” “我……”展文昭面对着秀儿似乎并不像让她知道自己所做的一切，不知道如何说后，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唉……” 展文昭看着石源与徐天说道“两位，我们出去说！” 石源与徐天相视，双双往外走，但当展文昭向外迈出一步时，秀儿不知在哪里找到了一把剪刀，对着自己的脖子。 “文昭！我们在开封辛辛苦苦的生活，已经很稳定了，你为什么还要去杀人！今天你不把事情说清楚，我就死在你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