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中的烟浅

    对溪若而言，烟浅是师姐，也是相依为命的亲人，他们一起拜黎誉为师，修练成功而进入天庭。

    「师姐，我总不如你。」对于仙术，溪若根本一窍不通，即便努力了几天，仍无任何长进，感到十分泄气。

    烟浅安慰：「阿若总有比我更厉害的地方。」

    「哪里？」溪若追根究底。

    此时，烟浅沉默了。

    「师姐！」溪若耍了脾气。

    烟浅笑了，却又自知理亏：「抱歉、抱歉，阿若倒真的一无是处。」

    「……」这实话太伤人了！

    「好了，我带你去凡间逛逛，散散心，原谅我吧！」

    溪若答应了。

    正当烟浅和溪若正准备离开天庭时，黎誉正巧迎面而上。

    黎誉温和地问道：「要去哪？」

    「带阿若到凡间逛逛。」烟浅难得出现局促，姣好的脸蛋出现不自然的绯红。

    「记得小心，别太晚回来了。」

    「好。」

    那个时候，溪若还不懂总是落落大方的烟浅，面对黎誉时，总有那么点放不开，但是她感觉得出来烟浅并不讨厌黎誉。

    她只知道烟浅很完美，跟黎誉一样完美，不论在哪方面，都无法跟其他仙子比拟，甚至在仙术的造诣上不输给其他神仙。

    后来，烟浅为了黎誉入魔，溪若根本不相信。

    「师姐不可能做这种事情！」

    「这是真的！师姐真的入魔了……」殷姬说到最后，自己也没有底气，但这是真相，她也不晓得向来聪颖的烟浅，为什么会选择这条路。

    溪若茫然：「是不是天庭没有人愿意救走火入魔的师父，所以师姐才选择这条路。」

    为了救师父，烟浅甚至跪下来求柳方水，柳方水的手中有解救师父的方法，然而为了仙界的地位，柳方水根本不愿意搭救，甚至巴不得黎誉就此死去。

    比起溪若，殷姬早就知道烟浅的心思：「说得也是，师姐是那么看重师父。」

    「我们该怎么办……」

    总以为天庭祥和安宁，然而没有神仙的庇护，到处受人指点和嫌弃，根本没有归属，直到南极仙翁出面收留他们。

    后来，神魔大战将至，她被魔界的人掳走，在冰冷的魔宫中，她看到烟浅的身影。

    「师姐……」

    然而，烟浅冷冷地睨了她一眼，没有任何情绪，彷佛不认识她似的，让她置如冷窖般。

    「我要带走她。」

    「烟浅，你该不会还挂念天庭的事情吧？」

    对方语落，烟浅用术攻击毫无防备的溪若，宛如刀剑的术法刺中溪若的手臂，毫不留情。

    溪若不敢相信，向来如亲人的师姐，居然毫不留情地攻击她：「师姐……」

    魔界的人看到这一幕，大笑不止。

    烟浅冷淡，彷佛旁人的嬉笑和她无关：「笑够的话，就让我把人带回去。」

    显然这场戏，对方没有料到烟浅竟然毫不留情地出手攻击，看了挺开心，自然不再为难烟浅：「好啊！」

    当烟浅带走溪若之后，走在长廊中，烟浅直视前方，眼眸中是看不到尽头的走廊：「逃出去之后，快点回到南极仙翁那里。」

    烟浅话一说完，溪若才知道自己和殷姬的事情，溪若都在暗处关心。

    「师姐！」

    「我已经不再是你的师姐了。」

    溪若抓住烟浅的衣袖，哀求道：「师姐！我们一起回去吧！」

    那一刻，烟浅的眼眸有一丝松动，但是很快地隐去。

    「天庭的人来了，快走，别惹事。」

    「师姐！」

    当溪若想要继续说服下去时，有股无形的力道逼迫溪若离开，她知道那是烟浅的法术。

    溪若隐约感觉到此一离别，就再也见不到烟浅了：「不要！师姐！师姐！跟我一起回去吧！师父的事情，我们一起想办法！」

    烟浅静静地注视溪若离去。

    当溪若离开魔宫时，外头早已有人抵达，正准备进攻时，看到溪若被丢出魔宫，提着戒心上前。

    「你没事吧？」

    溪若没有响应，对方见她的脸色苍白，脸上有泪痕，沉默一瞬，又注意到她的手上有伤，赶紧做了处置。

    「我送你回到南极仙翁那里。」

    溪若根本没有心思理会对方，像个木偶一样没有任何情绪，直到平安回到南极仙翁的宫殿，着急的殷姬看到溪若木然的神情时，心头一紧，赶紧上前，先扶着她回到宫殿休息。

    南极仙翁向对方道谢：「多谢战神愿意出手相救。」

    「仙翁言重了，我只是送仙子回天庭而已。」

    神魔大战将至，那一天是烟浅的死期，柳方水与魔界的人连手，一起除去烟浅，那天溪若和殷姬也看到紧张对峙的画面，想要出手相救却无能为力。

    溪若眼睁睁看着烟浅魂飞魄散：「师姐！」

    向来冷静的殷姬赶紧阻止要冲过去解救烟浅的溪若，哭着喊道：「不可以！阿若！你出去只是死路一条！」

    然而，溪若捕捉到冷眼旁观的天帝和黎誉。

    「师父……师父没有救师姐。」

    殷姬顺着溪若的目光看过去，同样也愣住了。

    后来，溪若和殷姬才知道那个时候的黎誉，好不容易才脱离困境，化解走火入魔的危机，仙术和记忆根本不完整。

    天亮了，梦醒了。

    过了好几千年了，当初激愤的心情早已平静如水。

    溪若怔怔地注视透过窗棂照射进屋内的阳光。

    「又梦到以前的事情了。」

    每回梦到往事，溪若的精神就不太好，做事总是恹恹的。

    「怎么了？阿若？」

    「墨云大人。」溪若抬眸，眼见男人冷硬的俊庞有几分担忧。

    原来她在很久以前，跟他有一面之缘。

    「难得今天没有在躲我。」

    溪若勉强笑了笑，想要解释什么，却又觉得力不从心。

    墨云第一次瞧见溪若这样子，担心喃喃自语：「该不会病了？」

    「墨云大人，我今天有点累……」

    「殷姬他们不在？」

    溪若点头：「他们正在炼制仙丹，大概有好几天都不会出来。」

    「那么我陪你吧。」

    「墨云大人？」溪若有几分意外。

    「放着你不管，我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