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0章
着牙,眼眶通红,艰难低头看向哭得梨花带雨的小侄女,勉强笑道:“你叫什么名字?放心,往后只要叔父在一日,就不会让你受委屈。” 听见这句话,袁嬷嬷心里不知多少安慰,看起来这个严二爷跟老爷一样,也是个生性纯良的好人。 浅溪只是哭,说到底,她并未将严荆川当成叔父,而是觉得他就是她的爹爹。 这也难怪,自浅溪出生起,严荆山与严荆川兄弟俩就再未见过面,叔侄俩自然更是互不相识。 其中原由也算是严家一桩秘辛。原来当年严荆山在镇上偶然结识了浅溪的生母,名唤窈娘。那窈娘貌若其名,生得娇媚动人,严荆山一见便如疯魔般恋上了这红粉佳人。可窈娘身份特殊,并非是什么正经人家的女子,而是秦楼楚馆的女妓。即便如此,严荆山仍是倾慕不已,好在他本就生得器宇轩昂,容貌出众,窈娘也对这个愣头青动了春心。 一来二去,两人已是定下终身。可老鸨怎会轻易放弃一棵摇钱树,狮子大开口出价五十两纹银才肯放人。严荆山也是昏了头,掏空了自家兄弟俩辛辛苦苦积攒的家底不说,还四处求人借银,硬是赎下了窈娘做娘子。 那会儿严母尚健在,打骂都阻止不了大儿子犯糊涂,直到一天,严荆山带着个挺着大肚子的女人回了葫芦村,严母才第一次见到了那个把儿子迷得神魂颠倒的窈娘。 且不论窈娘的出身,两人尚未成婚,就大了肚子进了婆家门,尽管严荆山一口咬定那是他的种,于严家而言,那是大过天的羞耻。再看那窈娘,浑身软绵绵没骨头似的,小腰细柔,乳儿鼓胀,臀儿挺翘,一双水眸好似会勾人,好一个活脱脱的狐狸精。 严母气得浑身发抖,说什么也不肯让这个狐狸精进门,说是若严荆山娶了她,她便再也不认这个儿子。 那严荆山也是个情种,一咬牙,在自家门外结结实实磕了三个响头,就额头青肿地带着窈娘一去不复返。 严母就因这桩事一病不起,没多久就断了气。 严荆川闷声不吭地给老娘料理了后事,也没想过去寻一寻他的大哥。对于严荆山,说他心中没半点愤恨是不可能的,气死了娘不说,为了那个窈娘,弄得家中一贫如洗,他还要替大哥还上一屁股债。 不过万万没想到,时隔十三年,再听闻大哥的音讯,人已经没了,还给他留下这么个小女娃。 (本文独家首发自欲望社 633612) 3w 点tC5 555 5点 ——— 新站第一更!交代一下背景,严荆山和窈娘的往事之后还会写。 说起来严荆山真不是人,骗光叔父的钱不说,死了还要甩给叔父一个拖油瓶哈哈哈( _ ) 第九章 试探 < 月老祠下(南柯)|臉紅心跳 x YuShU5点/7613773 第九章 试探 严荆川回想着兄长当年的任性妄为,而今竟然已是阴阳两隔,什么愤懑埋怨都化作了悲怆,甚至都没发觉怀里的小女娃扯了扯自己的衣摆,黑白分明的水眸漾着别样的光晕。 “叔父,浅溪很乖,不会给你添麻烦的。”小浅溪抬头望着这个跟父亲一模一样的男人,既是亲切,又有些怯然,声音低低的,乖巧懂事。 严荆川摸了摸她的脑袋,胸臆间像是被什么软软撞击了一下,原来侄女叫浅溪,是个好名字,不由放轻了嗓音柔声道:“往后浅溪就安心在叔父家住下,有叔父在,再也不会有人欺负你了,乖。” 袁嬷嬷也跟着道:“老奴也不敢吃二爷家的白饭,我会做些针线活补贴些家用,也会做饭,定会好好伺候姑娘和二爷的。” “嬷嬷客气了,你只管照顾好浅溪便好。” 自从老娘去世,这些年就一直独自一人,待还上了大哥欠下的债,日子也就渐渐宽裕起来。除却地里的粮食,他还在镇上的打铁铺做工,不然哪来的银子去借给陈得生。因此上,即便来了两个人,与他而言不过多两双筷子的事,况且这老的老小的小,一看就吃不进多少东西,怕是两个加一起都没他一人吃得多。 这个严二爷瞧着确实是个会真心待姑娘的好人,袁嬷嬷暗地里悄悄看了圈小院,除了个窝棚做造访,不过两间不大不小的平房,瞧着甚是简陋。 她心中难免有些不安,看来严二爷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庄稼人,想必日子过得也是拮据,况且严二爷就是再好的心肠,他也有自己的媳妇孩子,若是收留了自己二人,平添了负担不说,也不知严二夫人为人如何,可愿接纳她们。 袁嬷嬷神色复杂地看向被严荆川搂在怀里的小浅溪,想起老爷单独留下她时的叮嘱,更是心乱如麻,最棘手的还数姑娘患上的那个怪病,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窝棚里热气腾腾渐渐飘出了rou香,袁嬷嬷往里走了几步,装作不经意道:“呦,二爷你这锅里焖的是什么呢,可真香,想必是二夫人的手艺吧。”说到这儿,她往那屋里张望两下,“怎么不见二夫人呢,可是有事出门去了?” 严荆川松开了浅溪,面色平静地看着老嬷嬷:“嬷嬷,庄稼人称不上什么大爷二爷的。” 袁嬷嬷被他这么一堵,难免有些讪讪。 “我不曾娶妻,没有什么夫人,浅溪和嬷嬷只管安心住下吧。”严荆川目光柔和地看向小侄女,一句话就化解了袁嬷嬷的担忧。他这么些年也没白活,如何听不出老嬷嬷言语间的试探和担忧,他也是个明白人,索性大大方方说出来,让主仆俩没了顾虑。 此话一出,不仅袁嬷嬷,就连浅溪都吃惊不小,一对会说话的杏眸睁得圆溜溜地望着她的叔父。 严荆川见她这副震惊的小模样,不由失笑,忍不住刮了刮侄女小巧精致的琼鼻:“怎么了,浅溪是怕叔父一个粗人照顾不好你吗?” 袁嬷嬷赶忙替小主人解释:“哪里哪里,爷可千万别这么说,你肯收留我们已经感激不尽了。” 伺候惯人的老嬷嬷一时改不了称呼,严荆川也不甚在意。 看着这汉子人高马大面上淡淡的,袁嬷嬷心里早已翻江倒海起来,既是欢喜又是忧,喜的是严荆川未曾娶妻,便不用怕有人苛待姑娘了;忧的是,男人这一大把年纪不娶妻,不是缺胳膊少腿就是傻,要不就是有什么隐疾。 眼下瞧着这个严二爷,浑身上下健壮魁梧得很,什么也不缺,不仅不傻还聪明着呢。这么说来,就是有什么难以启齿的隐疾了? 袁嬷嬷暗暗做了打算,改日可要好好打探一番,这可关乎能否治好小主人的怪疾呢。 严荆川自然不知道老嬷嬷将他里里外外猜了个透,只见日头西偏,到了晚饭时候。 他瞥了眼始终不曾松开